苏音是什么身份,纵使容煜没有说出口,内院中人也是知道的。不止是这个,容煜若是下令,内院甚至可以查到苏音的的一切,说是“前世今生”也不为过。可是,容煜没有下这个令。
“所以你还是要怀疑他。”容煜看着顾云,神色有些冷。
顾云道:“臣想不到还有谁,无论是陛下还是丫头们,都是没有理由的。”
长乐宫是容煜最为在乎的,便是洒扫的丫头内侍也都伺候过太后多年。
太后待人一向亲厚,为了别的什么人而背叛太后,是最不值得的一件事。
顾云见容煜不愿提及苏音,遂道:“又或许是天干物燥,碰巧起了火,陛下问问自己愿意相信哪个?”
“你呢?”容煜反问他。
顾云闻言,略略顿了一顿,才道:“于私臣愿意相信巧合,于公臣会彻查苏公子,不负陛下所托。”
为了苏音的那张脸,顾云已经犯过一次错,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朕不知道。”
倘若真的是苏音,又为了什么呢。夺取他的信任么。
容煜叹了声气,拍了拍顾云的肩膀道:“做你想做的,朕不拦着你。”
他确实没看错人,在有些事上,顾云是不会违背原则的。
“是……”顾云拱手,腰侧的弯刀轻轻晃动。
容煜转了身,墨狐裘在夜色里,月光流溢在人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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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许多事,都无从查起,走着走着就会见到封死的路。
祭祀途中的暗箭,成北林中的狼,以及长乐宫的大火。
蛛丝马迹,都仿佛随着大雪被埋葬,跟着烈火被烧尽。
一个接着一个,或许终有一天他因为这些意外而离开人世。
一片落雪吹进窗户,落在人的眉间。
内殿传来“当啷”一声,容煜回过神,转身去了内殿。
矮榻上,江逸白正在为自己涂药。
落在地上的药罐子被容煜捡起来,江逸白手中的小银匙也被拿走。
“朕来罢,你把衣裳解了。”
江逸白很听话地解了寝衣。
白皙的胸口上是破为显眼的伤痕,这些天好了很多,原本露出皮肉的地方已经长上。
容煜用小银匙取了些药膏,抹在伤痕上。
害怕触动了伤,容煜的动作十分小心。
江逸白看着他,问道:“陛下什么时候走?”
“朕看你这伤,还得等几日。”要是自己去就算了,江逸白这样儿怎么也得养两天。
江逸白闻言,只道:“臣没事的,也就那晚疼,这几天长起来就不疼了,嘶”
容煜故意把力道放重了一些,“还嘴硬。”
巴掌大的药罐子被放在榻边,容煜把银匙上沾着的药膏抹在江逸白的细腰上。
这小子看起来挺瘦的,衣裳底下的身子却与“羸弱”二字半分不沾边。
腰侧凉凉软软的。
江逸白看着眼前的人,低声道:“确实是好了,陛下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臣看着心底下痒。”
除了上药,这几日沐浴都是容煜在陪着,赤条条的一块儿肥肉站在眼皮底下,叫他怎么能不动心。
“心痒,朕看你是皮痒。”容煜说罢,一把扯过放在榻边的衣裳盖在江逸白身上。
这小兔崽子,还贼心不死呢。
“你这么想去,朕明儿就安排人出宫。”
“可以。”江逸白道了一句。
“可以?”容煜看江逸白不慌不忙地穿衣裳,问他道,“你行么,就咱们几个,没有内侍丫头们伺候的。”
“行不行陛下可以试试。”江逸白看着容煜,道了一句。
“这怎么试……”容煜说罢,反应过来,双眉蹙一蹙,“你说什么呢。”
这小兔崽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怎么近来总是白日宣淫。
江逸白闻言,十分正经地回道:“臣说骑马的事,从盛京到南岭必然是要骑马的,臣受的住。陛下说的难道不是这个?”
“啊,这……”
可真是着了这小兔崽子的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感谢“晚呤”,“abc”的营养液~
第67章
“你这人,越发贫嘴。”容煜道了一句,一晌午都没有理他。
既然江逸白没什么问题,容煜便将南下一事提上了日程。
顾云把内院诸事交由柳暮雨,也开始准备南下一事。
樊将军的队伍在七日后出发,容煜打算先行一步,一行人乔装成南下采风作画的书生,备了好了马匹和要用的东西便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