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以为他弱小可人_作者:糖雪球啊(65)

  容煜肃声道:“有如此本事的人,樊将军可要格外注意些。”

  这世上的能人异士不少,大隐于市还好,可若是有了立场,投奔任意一国,都是个不小的麻烦,更何况是有养蛊炼毒的本事。

  “臣定当竭尽所能查清楚此事。”

  樊将军在南岭驻守已久,吃多了那些蛊虫奇毒的亏,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个人。

  四下里静了一静,向来只爱看热闹的端王开口道:“什么蛊虫,无非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罢了,偏远小国造势的东西,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端王这一开口,襄王是必然要抬杠的,“王爷人在盛京,不知军中事,把一切想得简单了。”

  “你,你难道不是人在盛京么?”

  这俩人一开口,便不知何时才能退朝了。

  容煜突然觉得自己也是个俗人,安静的时候想着热闹,如今热闹得不轻,心底下又觉得安静之时才算好。

  如此矛盾,还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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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九,徐公子与方家小姐大喜的日子。

  江逸白收拾好之后,在殿外的秋千上等着容煜。

  皇帝去吃臣子的喜酒,必然引人注目,为了低调,容煜特地换了一身常服。

  素色的锦衣,搭着青色的长衫,衣角用银线绣着若影若现的菊花瓣。

  银月特地挑了一只祥云纹路的玉簪,这一身将整个人衬得颇有书卷气。

  “朕像个教书先生,可是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学问。”

  容煜十分可惜地道了一句。

  他读的书不少,徐重阳知道的,他未必不知,可不知怎么总觉得自己不懂书中所言。

  就好似从前与几个官家弟子一并参加诗会,总是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便是瞧见山水,也只想说个“好”字。

  “朕是不是个很没有趣儿的人。”蓦地,容煜问了一句。

  银月闻言,颔首笑道:“奴不知陛下口中的有趣儿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人和人不一样,也不是非要满口风花雪月才算得上有趣。”

  “你总是说朕爱听的话。”

  从小便时这样,但凡容煜有一句话说自己不好,银月总是能说出一千一万的好来。

  “陛下说笑了,奴是实话实说。”银月将玉佩系在容煜的腰上,带上油纸伞,送容煜出了殿门。

  江逸白正倚在秋千上,院子里种了些花,春日里花开的烂漫,开在秋千旁,开在江逸白的脚下,人与花交相映,不知是花衬了人,还是人衬了花。

  容煜看着院子里的人,俯首对银月道:“你瞧,那模样的便是不开口也是有趣儿的。”

  银月抬眸望了一眼,只弯了弯眸子没有说话。两个人在她眼中,都俊的不得了的,真不知该如何作比较。

  江逸白瞧见容煜出来,方才起了身。

  “陛下。”

  容煜点了点头,问他道:“明丫头呢,徐先生的好日子,她不去瞧瞧?”

  江逸白道:“去清澜殿了,该是阿四找他。”

  容煜闻言,不由地笑了笑,想来是阿四离开后,想问问宣华殿里的情况。

  “怕是回不来,咱们走罢,时候不早了。”

  “是。”

  江逸白道了一句,站在一旁等着容煜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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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皇城到徐府的路不远,容煜与江逸白是坐着马车去的。

  顾云与银月在外头赶车,两人虽十分熟稔,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几人到徐府上时,徐大人正好出来。

  容煜提前派人打了招呼,一切从简,不必行大礼。

  徐重阳在府内招待着往来的宾客,见容煜几人过来,忙行了礼,“陛下。”

  往日里总是穿着素色长袍的人,今日一身赤色的喜服。

  容煜喜欢这样明艳的颜色,红红火火衬得人也格外鲜活。

  “朕现在该去哪儿坐着。”

  这还是容煜头一次这么参加别人的婚宴,以往要去,总是前呼后拥,坐在比二位长辈还要尊贵的位置,一举一动都得被人瞧着,显眼得很。

  徐重阳道:“梁大人方才到了,陛下与梁相坐在一处罢。”

  “也好。”

  容煜十分爽快地应下,带着江逸白跟着徐重阳往东去。

  江逸白能察觉到容煜眉宇之间的喜气,不过看别人成亲而已,哪里值得这样高兴。

  来至东侧的大堂,坐位上空空如也,徐重阳四下望了一望,道:“想来是和别的大人去说话了,陛下先在这儿等等,臣去找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