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敛起笑容,语气微冷:“去看她?我为何要去看一下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人。”
站起身,唐墨与他对视,语气不屑:“父亲,还是说,你不知道她以前如何待我的?”
唐昌语气一窒,随后厉声道:“她再有诸多不是,也是你的母亲,过去都过去了,你还计较些什么。”
“她不是。”唐墨掷地有声道:“我的母亲早就亡故,父亲你可知,当初你让我去老宅看坟,她和权国公接连两次派人来杀我。还有,根本不可能过去,因为受伤害的不是你,你才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一派胡言,当时你什么都没有,别人针对你做什么?”
唐昌心中,当初的唐墨只会吃喝玩乐,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妻子怎么可能会害他?
他的妻子出自权国公府,知书达理,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子,却也不会瞧得上这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唐墨。
唐墨见他满脸不信,顿觉没有什么好谈的:“唐昌,我敬你是我这个身体的父亲,你要明白,我是你的儿子。你以为我真的是凭白得来的今天吗?不说祖坟的杀人灭口,在我被你送到老宅那次,就是王氏派人给我下毒,我命大吐出毒药才逃生的。”
身为一个父亲,唐昌根本就没有资格,也担不起这声父亲。
他多年来将自己的儿子交给王氏,明知王氏不会善待于他,仍是睁只眼闭只眼。
因为王氏身后有权国公,为了自己的仕途,在心中他早早就舍弃了唐墨这个儿子。
唐昌望着儿子冰冷的眼神,那里面连对他这个亲生父亲都没有半分感情,冷漠无情。
艰难开口:“就算,就算如此,那也是你的继母,为了自己的名声,你也要前往。”
唐墨冷笑:“我不会去的,从她派人毒杀我那刻,我和她不共戴天。”
唐昌指着他,气得脸色铁青:“你,,总有你后悔的时侯,不管以前如何,你现在先把面子做全了再说。”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有多么狼籍,别人会管他们如何吗?
不会,他们只会看见自己愿意看见的权门恩仇。
唐墨懒得和他废话:“来人,送客。”
唐昌没有想到他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怒骂道:“我是你的父亲,这是我的家。”
这个孽子,他还想把他赶出去不成。在这里他是侯爷的父亲,如若出了护国侯府,他也只是个小小的侍郎而已。
他将他养大,到头来竟反咬自己,还不如当初养条狗。
“王氏所在,才是父亲的家,这是我的护国侯府,我的家只有我一个亲人。”
这个时候跟他谈什么父子情,简直就是笑话。
“你个畜生。”唐昌再受不住他轻慢的态度,上前一巴掌想甩他脸上。
唐墨一个扬手握紧他的手腕,清冷的眸子和他对视:“唐昌,你不要太过分。”
如若不是看在死去的唐墨份上,他以为他能稳稳立在这里和他说话吗?
唐昌想抽出手,却发现他力大无穷,定如泰山,气得双目圆瞪:“唐墨,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这个畜生,竟然,他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
将他甩到旁边,唐墨没有改变自己的做法:“请离开我的家。”
“好,你个孽子,你给我等着,我要去告你。就算是陛下,你虐待父亲,他也保不住你。”
唐昌用力甩袖子,气极败坏离开。
见到他离开,施管家进来:“主子。”
说真的,遇上这样的父亲,是他他也恨。
明明后娘几次三番的加害主子,唐昌这个亲父不但不帮,反而因为其身后有权国公,对主子不闻不问,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妻子害儿子,何其寒心。
唐墨摇头,道:“不必理会,把大门关上,权国公的丧事,和我们护国侯府没有半点关系。”
“外面的流言,怕是对主子不利。”好不容易因为滑坡一事,主子的威名提升,现在传出此事,不是更跌到谷底。
唐昌坐下来,云淡风轻道:“我从来不怕流言,它伤不了我。”
他行得端,坐得正,鬼神不怕。
外人不明情况,想说就说,想骂就骂,于他没有任何伤害,他又何必在意。
唐昌气极败坏回到权国公府,望着放置灵堂内的棺材,想起儿子的话,再想到未来,不由得悲中从来。
没有了妻子,权国公还会似以前那般不留余力扶持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