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伊:“不跟。”
穆臣走到他身邊欲言又止的,因為有旁人在,不好說什么,也不好做什么,所有的話都在眼睛里。奈何匡伊當沒看見他。
匡伊上了自己的車,見兩個保鏢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你們是要住在這里嗎?還是要自己走回去?”
哦,兩個人反應過來,飛快地上了車。
匡伊在后視鏡看到穆臣開著自己的車跟在他后面。
之前剛穿過來,在這里養腿傷,倒沒覺得,這次也許是有了對比吧,匡伊突然覺得這個家里好簡陋,又簡陋又冷的。
跟他自己租的房子比,跟他在古城住的酒店比,跟……匡家比,這個家太簡陋了。
放眼望去,什么都沒有,沒空調,沒暖氣,門窗衣柜上面的木色陳舊暗淡,窗戶上的玻璃不知道什么時候打碎了個口子,一張紙用透明膠布貼在那個口子上,紙上有李楠的涂鴉。
四壁墻面顏色暗沉,中間有個鐵爐子,爐子上有長長的煙筒通到屋外,爐火早就熄滅了,冰涼一片。
匡伊心里起了一絲自責。他為了曾經的遺憾在花團宕氐膴蕵啡氜D,可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彌補遺憾的機會。
這個機會是原主給他的。
如果穿書真的有使命的話,那使命絕對不是,只改變自己一個人的命摺?/p>
他打開冰箱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菜,發現冰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壞了,他養腿傷的那段時間還好好的。
匡伊走出屋子,看到院子里石凳上坐著的那兩個保鏢。
“喂,你們兩個去買點菜回來,”
匡伊把自己的車鑰匙甩過去,“開我的車。”
兩個保鏢彼此看了一眼,你又不是恒少爺,憑什么使喚我們,我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你是不是對我們的職業有所誤會,我們是保鏢,不是買菜阿姨。”
呵,還挺有職業榮譽感嘛!匡伊笑了下,走上前說:“你們是不是對我的職業有所誤會,我是明星,不是你們的司機。還有,不愿意去也行,等會我做好了飯,你們,還有你們家李恒站在一邊看著我們吃?”
保鏢這才不情不愿站起來,撿起車鑰匙,一個人撓著頭四顧一圈問:“這地方在哪買菜呀?”
匡伊抽出幾百塊錢遞過去,“出門找路人問,多買點。”
這屋里太冷了,得先把爐火生起來。匡伊沒有用過這種爐子,之前在這里養腿傷時,天氣還不怎么冷,沒有生爐子。
想著應該很簡單,操作起來就是點一次滅一次。爐子沒點著,倒給自己熏了一臉灰。
正忙活著,頭頂傳來穆臣的聲音:“我來吧。”
他都沒有聽見腳步聲,匡伊心想,算了,這爐子他真是點不著。
他站起來給穆臣騰地兒,穆臣趁機抓住他的手,死死抓住,抽都抽不出來。
匡伊看著那雙情真意切的眼睛,“你放手,別占便宜,我還沒有原諒你。”
占到便宜的穆臣笑了,松開他的手,脫自己身上累贅的外套,“你臉上的灰擦一下。”
“不想擦,怎么著?關你什么事。”
穆臣里面穿著件雪白的襯衣,白得晃眼。這個色塊往這一放,仿佛整間屋子瞬間亮堂了不少。
穆臣是土生土長的翠河鎮人,這里的人每年冬天家家戶戶都會生這種鐵爐子。
穆臣沒走出去上大學之前,每年冬天都在做這種事,老手了。沒幾分鐘,爐火就生起來了。
紅色的火焰竄上來,穆臣蓋了兩塊碳上去。穆臣蹲著把手邊的水壺遞給站在一邊的匡伊,“去接壺水,燒在爐子上,等會玲姐和小楠回來,能洗把臉。”
匡伊站在一邊沒接,“你不會自己去嗎?”
“那我自己去,你過來暖暖手。”穆臣站起來,拎著水壺去院子里的水龍頭上接水了。
手都凍得快沒知覺了,匡伊走過來,在爐火上暖著手。你別說,這爐火一點著,屋子里一下子就感覺暖了不少。
穆臣走進來,放下水壺,問匡伊:“準備在這呆多久?”
匡伊:“想知道嗎?”
“想。”
“不告訴你。”
“你今晚睡哪?小恒晚上要是不走的話,家里應該睡不下。”
“那剛好了,你把小恒接你家里睡去,剛好給我騰地方了。”
“要不你跟我去我家睡?”
“你要臉不?” 現下還不到中午,就想著晚上那擋子事了。
穆臣在一屋子的醋味里被人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