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军师。”负责看管粮草的士兵打开粮仓,随后站到一边,目不斜视的继续站岗。
“他口风紧,又聪明。”军师赞叹道,“武功也不差,所以由他看管最合适不过了。”
粮仓内的粮草还有一点,不过关内太多人用餐,各个都是用力气的男人们,吃的自然也多,这些怕是撑不过两天。
军师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枫城一切顺利了,来回正好需要两日,若是快一点,一日半便可。”
本想拖过这两日就算过去了,副手去枫城了还迟迟未归,到了第三日一大早,游牧便在关外叫阵。
“出来啊!你们快出来啊!”
“宿国的十二皇子,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呢,凭什么掌管元帅之职?你们宿国是不是没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群胆小鬼,要是你们贺元帅在,肯定不会让这么一个胆小鬼接他的位。”
“真是笑死人了,十二皇子,我们来给你玩过家家了!”
漕羊关关门紧闭,关外游牧的将领已经率兵开始肆无忌惮的大肆嘲讽和讥笑将士们的胆小和愚蠢,更多的是讥讽宋卿时不配挂帅。
听的一群将士们心里直喷火,“元帅!就让我们出去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对!打他个屁滚尿流!”
“太嚣张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咱们的威猛!”
军师站在城楼之上,忧心忡忡,“他们这次怕是来者不善,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副将军还没回来,将士们饿着肚子如何应战?”
“难道是城中暗探没有清理干净?”
将士们现在还不知道军中已没粮草,若是打仗归来却没有粮草充饥,那人心溃散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当然不是。”宋卿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挑衅,面无表情,“暗探之前就把城中的情况全部告诉过他们,他们知道咱们粮草断绝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押运官没来,副将军那边怕是有麻烦了。”
“他们一向擅长分散作战消耗我们的兵力,这次来犯首领不在,而是让这个将领大肆挑衅,已经和他们之前的作战方式相悖。更主要的,他们的首领怕是不行了,他压不住手底下这群狼豺虎豹。”
军师疑惑,“殿下为何知道对方首领的消息?”
“那天我救贺元帅的时候给了他一点教训。”宋卿时轻飘飘的说。
军师知道,能让一个身强体壮的游牧首领在短短月内身体直线下滑,最后连下属都无法招架,肯定不是简单的一点点小教训。
这么一想,不由得不寒而栗,心里对眼前这个和善的十二皇子的害怕又再上一层。
“那他们这么叫阵,咱们一直闭门不出,怕是助长了他们的威风,将士们也不会答应的。”
“现在最主要还是保存体力,等副将军那边的粮草押运。你先通知将士们让他们稍安勿躁,等晚上了我再去游牧那边探个究竟。”宋卿时松开放在城墙上的手,拍了拍手中炽热的黄沙。
白天叫了一天的游牧总算是累了,他们喉咙都喊到嘶哑,偏偏宋卿时就是不上他们的当。夕阳西下,昼夜温差大,晚风稍凉,叫阵的一群人不得不返回他们的主营。
夜幕降临,漕羊关内的将士们终于知道粮草短缺的消息,不出所料,所有人都躁动了起来。先是元帅和威家军相继出事,今天又被敌军嘲笑被一个毛头小子驱使,现在好了,粮草没了的时候毛头小子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享受了。
“什么十二皇子,压根只想着自己享受,根本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就是就是,我看那些人也没说错,他就是个胆小鬼,还是元帅在的时候好。”
“唉,我可不相信元帅是因病暴毙,说不定就是这个十二皇子害的。”
“没想到元帅生前对军师和副将军那么好,他们竟然……”
“唉,不说这个了,我饿的厉害。”
“我也是。”
“军师不让我们出去,还说什么粮草很快就到,信他才有鬼!”
“不如咱们趁着天黑,直接去捣毁了那游牧的大本营,把他们的粮草抢过来发给弟兄们吃?”
“这样做是违抗军令啊。”
“什么军令不军令,老子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了!”
深色的夜幕中,漕羊关关门敞开,一群人趁机溜了出去。等军师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去追了,而且一旦出去可能还会影响到宋卿时。
漕羊关的一切行动都在宋卿时的预料之中,这群人不服是必然,只是前面有军师和副手帮忙镇压,又没出什么事,所以他们没出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