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音正说到途中,突然看见沈北这打了个喷嚏,不由担忧道:“主子莫非是得了风寒?”
沈北摇摇头:“也不知谁在背后念叨我。”
鸣音不知道沈北从哪儿发觉是别人在念叨他,他默了一下,而后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暗道找的是专门的师傅挖的,王君放心,做的很牢固。”鸣音向沈北介绍的时候道:“这宅子与王府隔得不远,若发生什么紧急事情,王君要回王府,能很快回去,偏偏这王府朝南,这宅子朝北,是个没人注目的小宅子,用来避人耳目再合适不过了。”
鸣音一边介绍着一边道:“对外都说是一个游商在这儿购下的临时居所,府上总共就三个下人,都是打扫的,奴才只想着王君既然要避人,自然不能找些嘴碎的,可巧,这几位,都是牙行剩下的,又聋又哑,也不识字,不过一般指示都听得懂,主要是清静安分,不会打扰王君。”
鸣音一边说一边观察沈北的样子,见沈北点点头,他心里放松许多,先前在沈北面前都夸了海口了,隔了这么多日,王君才说要搬过来,他倒提心吊胆着。
如今一颗心也算落回肚子里了。
又想到如今一下子凭空出现声名鹊起的秦楼。
鸣音自从被沈北几句话戳破了身份之后,他心中对沈北一直觉得王君高深莫测的很,如今只觉得王君越发高深莫测了。
谁又能想到,这红楼是平西王君的产业,如今这秦楼,依然是平西王君的产业呢?
所有人都只当这秦楼的楼主财大气粗,又哪儿知道,沈北这一番操作后面,隐藏的是什么呢?
鸣音只是想着,便对沈北越发恭敬起来了。
房子看的差不多了,鸣音便告了辞。
沈北算是在外多了个临时办公地点,倒让他想起从前去公司上班时候的感觉。
找回点儿从前的感觉总归还是有点儿意思的。
之后沈北彻底成了上班模式,加上萧长平先前便答应刻意掩饰,之后,沈北时不时不在,王府上,只知道王君似乎,深居简出了许多。
时间缓缓的过,这日。
沈北正用午膳,他慢悠悠的吃,等吃的差不多,才让竹柳撤了,吃饱之后,人就有点儿乏了。
按着习惯,让人在院子里放了个睡榻,他半躺着看起了账本,半个月一小结的账本。
他在这边看着,那边竹柳在旁边伺候茶水,看了小半个时辰,沈北将账本放下了,眯着休息了一会儿。
竹柳看沈北眯着,那边去取了大氅过来,只怕沈北着了凉,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他给沈北盖完了便去了屋子外头守着,免得有什么人来打扰。
可他正想着恐怕有什么人会打扰,结果还真来了人,一个门房跌跌撞撞跑进来道:“柳哥儿,你快让王君躲一躲!”
竹柳一听就有点儿懵:“怎么了?”
“出事儿了!”那门房急的满头是汗:“有个人闯进来啦!”
竹柳还没反应过来:“何人如此大胆,敢擅闯王府?”
门房着急的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是这人武功高强,这府上侍卫都不是对手,眼下都打进来了,而且嘴里还嚷嚷着,要取王君项上人头啊!”
“什么?!”竹柳心头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门房道:“我也觉得不可能!可这人真的已经进来了,侍卫拦着,但是我瞧着,怕是顶不住啊!”
竹柳立刻道:“你让人顶着,我这就去禀告王君。”
“不必了。”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竹柳回头看过去,果然是沈北,他焦急道:“王君,快找个地方躲一躲吧,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眼下总归不能露了面,万一那狂徒杀到王君跟前来,那就不得了了。”
沈北道:“此人是孤身一人?”
“是啊。”
一个人竟然能闯王府,而且看着门房的样子,显然是真的不好对付,而且平西王府上的侍卫,各个都训练有素,军营里出来的一把好手,一般人,显然在他们手里占不到便宜,孤身一人,能打到这种地步……
沈北道:“他说是什么原因要杀我了吗?”
门房有点儿不敢说。
沈北一眼看过去。
那门房心里一咯噔,立刻说:“那人喊着,王君杀了他兄弟,说是来给兄弟报仇的。”
这本不是什么好听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门房说着心里都忐忑,但看沈北面上也没有惊愕,也没有被人戳破的样子,门房慌张之余,心想,难道这里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