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听了反而笑了。
那人看着沈北笑了,心头莫名:“你笑什么?”
沈北道:“没事儿,只是觉得你,脑筋动的挺快,不错。”
这人一听,心头猛地怒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沈北又道:“京兆尹确实会碍着我王君的身份,但百姓可不会,你将此事闹出去,多的是看热闹的人,我能串通京兆尹,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这人原本觉得沈北是惺惺作态,可他这番话说完,既然是不想承认,这人也不得不觉得,沈北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沈北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他眼下要杀沈北,自然是要费些功夫的,这王府的侍卫虽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如果真将人杀了,那一起围上来,他便是不死也落不下什么好处,如今沈北这么一句,倒是将他点醒了。
先前他看到那兄弟被杀的画面,让他一瞬间昏了头了,直接就冲着王府来了,这会儿反应过来,对啊,此事若是报了官,将事情闹大了,那不比如今他杀了沈北之后背着个杀人者的罪名来的强吗?
沈北看着他:“如今,可以将你兄弟是谁,告诉我了吗?”
“你!”这人本来还觉得沈北居然敢说到这种地步,说不准此事真与他无关?可沈北居然问他兄弟是谁?
这人咬了牙,眼睛一瞪!
他本就虎背熊腰,眼睛一瞪,更让人看着觉得害怕,沈北在他面前,纤细的跟个小鸡崽子似得,仿佛他这一眼瞪过去,就能把人瞪死,给人看的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旁边那些个护卫一个个都不动声色的往沈北身边挪啊挪。
“我兄弟是谁?”这人道:“老子叫张雄,我兄弟!名叫张昊!”
这话一出,饶是沈北也不由一顿:“张昊,死了?”
张昊是谁,沈北自然还记得,那个张口说他是异星明目张胆包围的王府的人。
当时沈北虽然巧言用先前洛北的事儿给挡了过去,后又有陵公子小产的事儿,算是让皇帝彻底遮掩过去此事,但是张昊这个人,是距今为止,沈北能记住的少数人中的一个。
不为别的,是因为,张昊这人夜观天象的本事,实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沈北在唯物主义教育下生活了二十多年,心理上是不相信什么观天象能知天下事这样的事情的,但是他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了,这世界连个女人都没有这事儿都有,男人都能生孩子了,出现个把奇人异事,自然也不是那么不能让人接受。
张昊此人,虽然没能一眼确认沈北就是异星,但他敏锐的察觉到沈北有些不同,只凭这个,他便有过人之处。
虽说皇帝将人扒了官服贬黜了,但是沈北心中明白的很,闹成这样还没有当场一刀砍了,此人之后,必定还是能派上什么用场的。
沈北眯了眯眼睛,他抬眸,看了一眼张雄:“你什么时候发现他死的,有什么线索。”
张雄看沈北说的好像是回事儿,他哼一声:“要查也不能你来查,你刚才话说出口,这儿的人都听着了,我去报官!你若拦着,我便不管你刚才说什么,先杀了你!”
这话说的,简直是艺高人胆大,但联想他方才居然真能杀到沈北面前,此人虽然说这种狂言,可也让人心惊胆战。
沈北摆摆手:“你去吧。”
竹柳都懵了:“王君?”
张雄看沈北真像是没有后手,也没有要耍阴谋诡计的意思,他一咬牙,最终放了一句”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报官,将这事儿说的到处都知道,我看你怎么抵赖!”就出了王府。
这人是走了,可这事儿显然是没完了,竹柳看着人走了,急的都快哭了:“王君,不能这样啊,那可关系到王君的清誉啊,他这么一闹,哪怕能证明王君是清白的,那外头人的嘴长着,背地里不知道能议论什么呢。”
这事儿跟上回打杀奴才的事儿不同啊!
上回打杀奴才,虽然也让人议论纷纷,那是因为赶上先帝忌辰的事儿,落了个不好的名头,但要真说出去,他平西王府这种人家,打杀两个不规矩的奴才,虽然听着残暴,但老实说,真没什么特别大的毛病。
毕竟他地位在那儿摆着呢。
可是真要是传出去杀人,那跟打杀奴才兴致可不一样了,自家奴才那都是签了契约的,都是王府的人,他要打杀,那外人没权利过问,可要说为了私仇杀人,那就大大不同了。
尤其这人还是张昊,先前张昊胡乱指证沈北是异星的事儿许多人都知道,本来这事儿风波都过去了,这会儿若是因为杀人的事儿再被翻出来,保不齐异星的事儿还能让人在拿出来翻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