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从过了昨夜,看沈北那些个手段,他当时便有种感觉,也就是沈北手下留情,否则他要是是个哥儿,昨晚还不让沈北给玩儿个遍?
他心里正觉得以沈北的手段,那从前觉得不碍事的竹柳放在眼前没这么顺眼,今日沈北就带着竹柳来逛勾栏院了?
这莫非是昨晚玩儿他玩儿的不过瘾,终于有了兴致,又本着不吃窝边草的心,所以才来了勾栏院?
萧长平只觉得怒火中烧不说,心里头酸的很。
他对沈北磕磕绊绊这许久,好容易才想通了,这才有了一点儿进展,结果沈北这是玩儿过他了,觉得不满意,所以另寻新欢?
萧长平莫名有了种洞房完了就让夫君给抛弃的诡异感觉。
他那脸这会儿越是想,越是黑的仿佛锅底,他咬着牙问竹柳:“王君在里头做什么?”
竹柳本是觉得这话不该说,可他自己毕竟还担心着沈北呢,他结巴着道:“王君,王君与一个送酒的小厮入了房,奴才也不知道去的是哪间房,只能,只能在这儿等王君出来了。”
“送酒小厮?”
萧长陵本是看热闹的,他觉得萧长平那脸色颇有意思,但是这会儿听着送酒小厮四个字,眉毛一挑,萧长平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他默默提醒萧长平一声:“这家勾栏院,吹拉弹唱的,都是青倌,不卖身,但是这送酒送菜的嘛……”
这话说到此,意犹未尽,但萧长平是什么人,他能听不出来?
他心里本就觉得沈北怕是寻欢找乐来了,结果萧长陵这话一说,他瞬间秒懂,而后勐地推开竹柳冲了进去。
竹柳怕的要命,紧赶着就跟了进去。
门口倒剩个萧长陵,他喃喃自语:“哟,这平西王君还挺有意思。”
管事的本是在招唿客人,结果看着一人怒气冲冲过来了,瞧气度打扮,显然不是寻常人家。
又看着竹柳在他旁边,想着方才的沈北,心里直发苦。
这叫什么事儿?
寻常人家都是夫郎来抓自己夫君的,这眼下这位看着,莫非是刚才那位的夫君?
这夫君,来抓玩儿乐的夫郎来了?
管事的心里想着,面上倒还得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他冲着萧长平正要笑。
结果萧长平手一伸,蓦地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了:“先前来的那人在哪儿?”
这管事吓了一跳,旁边护卫一个个全部凑过来。
这会儿客人渐渐多了,只看着萧长平,这样子一个个窃窃私语。
管事儿挣扎着憋出一句话:“客官先放我下来,我这样说不出来啊!”
萧长平将人摔在地上,咬着牙:“说!”
管事儿拢了拢衣襟,有点儿难以启齿,毕竟,这沈北拉着人去了房里,那他也是知道的。
他心里真觉得沈北是个有特殊癖好来寻花问柳的,这会儿过去,这俩人要是在床上办事儿,这过去也是不妥当啊。
可不说也是不成,管事儿道:“这位少爷随我来吧。”
他说着比了个请的姿势,而后便带着萧长平上了楼,萧长陵本着看好戏的心态也一起上了楼去。
那管事儿一边引路一边寻思着路线,这绕一绕,走慢些,只盼着那边完事儿了,看着画面总不至于不堪入目。
这么想着,他便也这么做了,结果才绕了两条路,萧长平突然摸出一把匕首,就抵在那管事脖子上,他眼神寒冰,声音冷的仿佛要杀人:“你再耽误,这刀子落在哪儿,我可不能保证!”
那管事汗都下来了,这会儿是再不敢作妖了,赶忙将人带过去,正到了房门口,他还没说什么,萧长平蓦地捏了拳头,正要去推门,只听得里头那哥儿的笑声,几人都站在门口呢,这隔音也不说特别好,自然是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那哥儿笑着喊:“客官别弄了,我受不住了,真的不行了。”
萧长平改推为踹,他一脚把门踹开,怒吼一声:“沈北!”
结果下一刻,他看着面前的画面愣了一愣。
竹柳在后头什么也看不着,又怕王爷怒火攻心,对王君不利,就打算去拉住王爷,结果王爷喊了一声,看了一眼,突然转身,将他们全挡了回去,又蓦地将门整个都关上了。
竹柳是真怕沈北出事,大喊:“开门呐王爷!王爷!”
那管事的听着竹柳喊的目瞪口呆。
正在这时候,一锭银子送到他眼前,萧长陵笑着将银子塞给他,淡淡说:“懂得闭嘴的人,命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