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样吗?
“不好说。”霍海城摇头,那东西身上,的确魔气最多,可也掺杂着一丝鬼气。
更确切的说,是死气,他们感觉到那东西身上有云大夫的气息,那是因为那些气息是生气,云大夫的生气。
霍海城怀疑,那东西一开始的死气比现在还多,他在掠夺云大夫的生气。
可若只为了生气,云大夫如今必定不会如此生机盎然,显然那东西还有所顾忌。
云大夫是正统的道修,而那东西显然是邪魔一类,两者相斥,可他却能发挥出强大的实力,云大夫的身体有如承认了它的存在一样。
它已经获得了一定的认可,已经开始和云大夫的身体融合了。
很可能是为了夺舍。
可若说是夺舍,不应当那么麻烦,夺舍死者便是借尸还魂,只要刚死不久生机未断,便可重生。
夺舍生者,虽天理不容,却并非不可为,直接拼的是双方的神识。
那东西已经是元婴期,神识比灵识更高一层,理应一开始便可直接吞噬云大夫才是,为何汲汲营营这么多年?
它所图甚大,这不是简单的夺舍。
他顾忌着什么?图的又是什么?为何挑中了云大夫?
霍海城从未听说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多头绪,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云大夫唤醒。
他想,云大夫既然能算到今日之事,想必也清楚那东西的来历。
对症下药,再好不过。
“霍哥哥,我可以给伯伯吃这个吗?”
霍海城回神,拿过她手上的玉瓶,里面有一种眼熟的液体,这不是……当年那个灵液吗?只是看起来颜色有些差异,也更加粘稠了。
灵气很浓郁,是少见的灵液,有利无害,霍海城点头,坐到床头将云竹的头抬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给我吧,我看看云大夫的反应。”
灵液顺着嘴巴进入体内,霍海城探入一丝灵力,没多久就发现云竹的身体活力更加强大了。
就连灵识,也开始活跃,竟能修复识海?
杯水车薪,却实实在在的在修复。
霍海城惊喜问道,“还有吗?”
柳讼夏嗯了一声,看向范鸿华,“范公子,帮我把锦盒拿出来。”
一个锦盒放到床上,里面整整齐齐的码了十一瓶灵液,还有一瓶被拿了出来,共十二瓶。
霍海城露出笑,“看来云大夫早就算到了。”
柳讼夏也很高兴,“我也是突然想起,伯伯说过很多次,这东西可以拿来救命的。”
现在想想,以前伯伯说的话,都是为了提醒她,关键时刻该怎么做。
十二瓶灵液灌下去,残破的识海修复了一角,云竹眼睛动了动,霍海城将人放回床上,“云大夫?”
“夏儿,你要不要用针灸?”
柳讼夏瞪了他一眼,“我不会!这是伯伯绝学,你以为谁都能学啊。”
真是的。
“咳。”
柳讼夏扑到床上,“伯伯,你醒啦?”
云竹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边的霍海城。
朝他点了点头,将视线移开,看向柳讼夏,“夏儿,扶我起来。”
霍海城让开位置,微微抿唇,示意范鸿华离开,给二人一些空间。
范鸿华不明所以,还是跟他一起出去了。
关上门,范鸿华问道,“云伯父很快便要继续睡了吧?”
“嗯。”
霍海城看向外面的云海,“或许,这一睡,要多年才能醒了。”
“那还要去药法谷吗?”
他不清楚,或许云大夫有更好的去处,或许没有。
两人在外面看云,过了一会儿,屋内传来一声异响,二人对视一眼,冲进去。
云竹抬眼,气色很明显好了许多,苍白如纸的脸上红润了不少。
柳讼夏慌乱的收起银针,霍海城这才注意到,云竹眉心插着一根银针。
“云大夫,你……”
云竹看着慌乱的柳讼夏,眼中带着愁思。
转头看向霍海城,云竹语气诚挚,“还要多谢霍前辈救了我。”
“云大夫有些冲动了,若我去的迟了些……”
说不定就死在金刚圈下了。
云竹拔出银针,给柳讼夏放好,“我死不了,咳……”
“都说祸害遗千年。”云竹勾起唇,笑意不达眼底,“我哪那么容易死。”
霍海城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悲凉,他应当如当年那般骄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