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睡到一半突然想起今日是十五,这才匆匆赶来准备换掉画卷,谁知道看到那位霍姓男修站在他的画作前,显然发现了其精妙之处。
云竹喜欢把自己的领悟画成画,融入画中,继而思考自己浅显之处。
他的画卷,蕴含了周易八卦、五行阴阳、奇门遁甲和星宿之理,乃是他多年学习与领悟的结果。
一是云家祖学,二是学习道学佛理所得,可谓是与华夏上下五千年息息相关,这些东西,他自然不想让异界之人知道。
看今日这几个人大惊小怪的样子,只怕他这个能力,也是少有的。
不想惹祸上身,即便是再心疼,云竹还是毁了自己的画卷。
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最多这些人走后,他再画便是了。
关好门窗,云竹离开堂屋,路过厨房时发现了点异样。
似乎是,什么法阵?
云竹站在门前,想了想,没有去动,即便只是匆匆一眼,法阵精妙之处,也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来,阵法还能这么用?
云竹回屋彻夜未眠,一会儿想着厨房门前的那个法阵,一会儿想着从前看过的书籍,脑子里充满了奇思妙想,又不敢这个时候画画,心肝脾肺充满了一股瘙痒。
破晓之时,有人起来了,云竹回神,仔细辨别脚步声,应当是那个霍姓男修吧。
一如云竹所想,霍海城晚上挂念着一件事儿,金轮刚起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堂屋。
令人失望的是,这两幅画作并没有其他奇异之处。
昨日霍海城只仔细看了两幅画,画卷的些许差别,他并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失望罢了。
倒是想过那个凡人做了手脚,可霍海城打心底里不觉得一个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在他看来,这些画卷与昨日并无差别,若是做了手脚,他必定能看出来。
一个凡人,若真轻而易举的将灵表现出来,未免过于逆天了。
“仙人。”
霍海城回神,又想到了昨夜里拿着灯笼的人影,与此时的云竹重叠,突然出现真是让人心虚的很。
昨夜那副画……
“在下姓霍,名海城,还未请教先生大名。”
云竹:???怎么突然就自我介绍了?
“大名不敢当,姓云名竹。”
“我观先生仅是凡人,其画作却透着一股气势,有些好奇。”
“只是闲时所画,在下是一名大夫,常年进山采药,若有所感,便会抽空画下,当不起仙人高看。”
“先生还请细说。”
云竹嘴边的笑微滞,心里猛翻白眼。
细说个大头鬼,老子就是把一些领悟画下来了,看家本领能跟你说?
干脆把老子祖传的秘籍,华夏五千年文化抄下来给你好了。
神经病。
“先生可是为难?”霍海城见他沉默,也觉得自己唐突了,但他的确很好奇,这个发现,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罢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没什么为难的,只是在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在下只是每日进山采药,翻山越岭的,只觉得这天地之大,山水有灵,我却只是一个凡人,妄图将之画下,便当是曾经纵情山水了。”
“山水有灵……”霍海城想起他看到的那些画,山水自是有灵,只是少有人能将之画下。
形与神,其中差距,犹如云泥。
目之所及,山水之灵,若能看见,定是被其亲近的。
霍海城自认资质已是顶尖之列,修行一日千里,除剑道之外,从未感受过所谓的灵。
天地之大,所谓的灵,难以捉摸,无形无色,有缘者见之悟之。
是他魔怔了,他从小便能感受到剑道之灵,没道理别人做不到,承认别人的优秀,又有何难?
“先生大才。”霍海城鞠了一躬,“先生不入仙门可惜了。”
云竹:???
乱说一通,胡说八道又和入仙门有什么关系?
云竹觉得他是神经病,霍海城却是真心实意,他从未见过一个凡人能画出山水的灵来的。
这种所谓的灵气,并非指无其神韵。
霍海城出身高,从小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他所说的灵,是山水真正的灵。
他对那些画作比其他同门都看重许多,他们只当是画出了神韵,而霍海城眼睛比他们尖多了,是以才对这些画作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