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
刘昱阳一见亲娘哑口无言,他特别得意道:“娘,听见了吗?二伯娘甭管是不是装的,人家还知道要好好养胎,妳可别输上一大截!”
陆秋白了一眼:“输什么输,这还能比较的吗?到底是我是你娘,还是你是我娘?放心!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可清楚着,你们就别来碍事!”
刘昱阳一见亲娘不奉陪,他立马深锁眉头:“娘,妳再这样的话,等爹回来时,我一定要朝他告状。”
陆秋:“……大儿子你已经十三岁了,别什么模样都尽学你爹。”
以前的大儿子,三观多正啊,怎么样也干不出没脸没皮的样子。刘醒的招数,也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刘昱阳彷佛是学以致用起来。先前还觉得把儿子教得挺好,陆秋此刻都有一些尴尬,怎么还是有一点教歪的感觉……
尤其,大儿子还真懂他爹娘。
一提起刘醒,陆秋还真的挺心虚,倘若自家男人知道她怀孕,肯定是不会出这一趟的远门。
陆秋正在头痛,二儿子也来搭腔添乱,十一岁的刘昱砚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娘,妳该不会没听我们的话,已经把后院那一些牲畜都喂了吧?”
刘醒夫妻一分家,本来的懒货夫妻却是让村里人大为改观,本来还有几个二流子开过赌注,却没想到人家的日子是一年比一年还要好。
最初的六只猪及十几只鸡鸭,到了如今猪是有十几只,但又多加上了羊,以及几十只的鸡鸭鹅,夫妻的勤奋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呈现给别人看到。
村子里,刘醒和陆秋的形象,早就成功地翻转过来。甚至,有些家里有懒货的,一见分家能够让人变成勤快,接连几年间,可是多了不少老人,愿意主动放话分家。这还真别说,真有不少人是真的洗心革面,干起活来再也不是拖拖拉拉地磨洋工。
夫妻俩除了勤快,刘醒的交际手腕,更让他成了村里眼中的能耐人。
不只是能与镇上裕福楼做生意,还与百姓不敢招惹的镇上镖局有了牵扯。
最初,虽然有不少人心想,刘醒这是沾上他弟弟刘华的光,但后来又想,兄弟毕竟早就分家,刘家二老和刘氏一族,两边都不容许有人打着刘华名义得到好处。
这事情闹得挺大的,毕竟人家都特意出来放话,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安分守己。
刘老三的大儿子,似乎就想做上一个出头鸟,不过在被放出过继与出族一词,整族的人彷佛就再也没有人敢做下鬼祟举动。
后来,有人去镇上见到,刘醒与裕福楼东家交谈甚欢的模样,这才真的认为刘老三的四儿子是有大本事的人。
裕福楼的东家,听说也是有当官的人在背后撑着,村里人别说能够正常交流,敢不敢去裕福楼吃上东西,恐怕都得打上一个问号。
也因为,刘醒时不时出门一趟来做掩护,中间哪怕把屋子翻新,几乎都没人会怀疑。
此刻,陆秋与几个儿子住的屋子,可是村里属一属二的。崭新的青砖瓦房,地板也不像先前都是泥土填平,而是特意用青石地砖和木料地板来铺设。外头本来就围起的一堵墙,甚至还重新加固不少,大门也换上一个更为厚重坚固的。
村里甚至有许多人,见到刘昱阳几个,还打趣过这是哪一家的小少爷呢。
自家愈过愈好,几个儿子都是亲眼见证的,爹娘的精力和力气,总好像是用不完似的。尤其,亲爹刘醒在折磨几个儿子后,总是腿不酸腰不疼,一副活力充沛地下地、砍柴,以及偶尔帮着喂一喂牲畜,甚至上山猎捕也毫不费力。至于没有挑水,那是家里早就请人凿了一个水井,家里用水是极为方便。
亲娘的体力也不差。
不只煮猪食、调饲料,就是最繁琐的清理,也是时不时地就来一次。更别说,后院还种下许多花草,牲畜的味道彷佛都被抵消不少。
这后院的味道,其实一直都不会像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大。
见到爹娘如此努力地想给他们过好日子,刘昱阳几个儿子,读起书来也不敢有所松懈,族学的启蒙早就结束,刘昱阳和刘昱砚两兄弟,就像他们曾经的小叔刘华一样,早就转到镇上的书院去读书。
陆秋见势不妙,她赶紧重扯话题:“先别说这事,都还不到休沐呢,你们几个怎么就回来了?”
刘昱阳和刘昱砚面面相觑,打小就精乖的人物,哪里能看不出来亲娘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