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根做出来这么一双,李月秋顿时觉得自家男人厉害死了,而且仔细看看,鞋子款式也挺好的,套在脚上走几步,走起路来还很轻巧,比那双小皮鞋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让李月秋从下山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错,甚至在任珑邀请她去家里吃饭的时候,她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下来。
这让任珑一下都没反应过来,她压根没想到李月秋会答应,暗道自己应该多准备一些东西。
这是李月秋第一次去余家,也是最后一次,余家比莫家简朴很多,茶几或者是桌子都很旧,看来这位余主任比别人想象的过的很清廉。
任珑似乎很高兴她能来,她是做好了李月秋拒绝的准备的,如今人来了,她忙前忙后的招呼厨房的阿姨做些好的。
李月秋和陈立根进门之后坐在一个沙发上,中间横着一条茶几,余安娜坐在对面沙发,两方界限分明。
李月秋一直低头看自己脚上有些另类又格格不入的拖鞋,抱着陈立根的一条胳膊,娇声娇气不晓得在讲什么,但她那副依恋的姿态,让坐在对面的余安娜感觉不是很好。她看了一眼陈立根,心道:李月秋应该很幸福吧。
许是见不得和李月秋呆在一起,余安娜也没主动和人说话,坐了一会之后就上楼去了,倒是余军换了一套新衣服从楼上跑了下来。
他坐到余安娜刚刚离开的位置上,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可劲的盯着李月秋看。
白天的时候李月秋就隐约发觉,这小霸王总是偷瞄着自己,还时不时的往她的肚子上看。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会,余军又重新跑上楼去,这次抱了一个存钱罐下来,毫不客气的从陈立根的腋下钻了进去,挤到李月秋的面前,把手里的存钱罐给她。
“给你。”
说着似乎是怕李月秋小看他的存钱罐,显摆似的把存钱罐底的盖子拧开,一瞬间,罐子里的粮票、布票、好几张折叠在一起的大团结全哗啦啦的掉了出来。
直接堆满了李月秋的膝盖。
然后余军转头朝陈立根有些害羞的说:“姐夫,我也想骑你头上站得高高的!”他想和科科一样。
已经忙活完的任珑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带笑的脸上一些就变了,她可以说是堪称粗暴的把余军给拽了过来,厉声道:“军军!谁教你这么叫的!”
余军从小到大闯过不少的祸,这要说还是因为背后有任珑这样一位溺爱母亲的人在,不然余主任对他是一向很严格的,任珑从没舍得打过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他这么凶,手上的动作也用了力。
余军都被吓懵了,一双漂亮的眼珠里都是不可置信和受伤,之后他嘴一瘪,竟然说哭就哭,“呜,我,我没叫错,科科都可以喊,我为什么不可以,她不是我亲姐姐吗?”说着还把指头指向了沙发上的李月秋。
小孩子心思再坏也顶多是心思直白,别人说什么他听到了,自然也就说什么。
任珑从没在科科面前说过这事,她震惊的同时蓦的反应过来会是谁给军军说了这些话,看着人苦了,她又心疼孩子,抱着余军哄了起来,眼眶微红。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保姆去把门开了,进来的人还未看清样子就先听到了她的声音。
“都在呢,看来我回来的刚刚是时候。”
门口的人穿着一身军绿色的衬衫,身材被修饰的很修长干练,她上前几步对着李月秋一笑,“好久没见了。”
李月秋看着乍出现的姜语,脑袋都乱了,这是什么情况?
“我家的心肝宝贝怎么哭了。”
姜语笑着要去摸余军的小脸,被脸色不好的任珑抱着孩子躲过了,姜语也不尴尬,自顾收回了手。
她在李月秋对面坐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语。”
说着懒洋洋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热气袅袅中她继续道:“我从母姓,遗传学上来是我和余主任是父女关系。”
父女关系……从母性。
饶是李月秋脑壳再聪明伶俐,也对这一切好一会都没理顺过来。
“她是余主任已故前妻的女儿。”一直没说话的陈立根大概是思路最清晰的,他在李月秋耳边道:“不怕,有我。”
陈立根把混乱的关系解释的够直白了。
姜语喝了一口热水,水杯上浅浅的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口脂印,她扫了一眼任珑,之后意味深长的笑出了一声,淡声朝李月秋问:“李大有同志来了省城?”一句话问的可以说是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