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岁临的心情多云转暴雨,外加电闪雷鸣,他忍着心里的不爽问:“那我怎么办?”
“你?我会找一个完美地借口,这样你就会高高兴兴地回家去的。”
“你觉得我会看不出你的借口,看不出你想支开我?”
王小溪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你很聪明,你肯定能看得出我想支开你,所以你一定会配合我,让我支开你。”
展岁临:……
真不知道王小溪到底是傻还是聪明了,他这么一个直球发过来,展岁临竟然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可能真的会如王小溪所说,尽量配合他,因为他应该不会舍得让他真的太尴尬。
“对吧?我就知道你其实也是个挺好的人,就是他们误解你了。”王小溪见展岁临不说话,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眸中却都是得意。
展岁临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的评价,一刹那间竟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的,因为和他交心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几个,即便是周云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也不会说这种话题,因为两人似乎都太冷硬了,说起感性的话题,大概会叫两人很不舒服。
展岁临看着王小溪,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刮了王小溪鼻子一下,说:“我可不是好人。”
王小溪翘着脚盯着展岁临眼睛看了半天,弄得展岁临有点莫名,而王小溪则说:“你现在笑得好像没刚才那么假了。”
“嗯?”
“刚才你进到餐馆的时候,笑得就很假。”
展岁临想到刚才王小溪的哈哈两声,有点哭笑不得,若论假笑王小溪的笑应该看上去更加傻吧?
可是王小溪突然说:“其实你可以不笑的,我们都懂。”
骤然展岁临心里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不是因为王小溪的那句他懂,而是因为他说的“你可以不笑的”。
一个人时间久了,好像都不记得被关心是什么感觉了,想到这里还有点心酸,只是展岁临还没来得及心酸多久,王小溪就接着说:“你把我叫出来,是不是也懂我了,所以准备自己先走了?既然这样,那谢谢啊,我先回去来了,我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展岁临:……
不答应就好像他是个坏蛋一样,而王小溪看展岁临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所以对他还稍稍一鞠躬,转身就走了。
六月初的京市,夜风中展岁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悲催。
这一天的晚饭王小溪吃得很开心,其余人员也很开心,而徐洋倒是不怎么担心王小溪被欺负了,反倒是担心他的同事被王小溪欺负,因为这小笨蛋其实真的不是个善茬,天然的小坏蛋一个,他就担心展岁临对王小溪的感觉。
因为担心,徐洋做了详细的调查,而调查完之后,他又有点沉默了,因为他发现原来展岁临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只是他所在的孤儿院并非逢春孤儿院罢了。
真正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大概都有这么一种心情,那就是所有的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无论是哪个孤儿院,都有一种仿佛姐妹兄弟般的感觉,而实际上能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其实不多,没有残疾又长得还不错的,大多数都能被领养,而有残疾的很大一部分也长不到十八岁,总之他们看惯了分离也看透了生死,对于同样出身的人,总会抱着一种心疼和爱惜的态度。
叹口气,徐洋又把这件事先放下了。
傻人肯定会有傻福的,徐洋心想。
不过徐洋不联系王小溪,王小溪却不得不足联系他,因为那天吃饭,人事部一个文员看上了徐洋,她天天粘着王小溪要他帮忙牵线,而王小溪拒绝多次无果之后,说:“我可不管,我帮你打个电话,之后你自己说。”
文员笑嘻嘻的,他问王小溪要了好几天徐洋的电话王小溪都不给,要他约徐洋一起吃饭,王小溪也不去,而且理由简单粗暴得要命,他要攒钱,不能浪费,文员说了好几次自己请之后,王小溪依旧拒绝,理由也简单粗暴,他要吃饭就要回饭,他要攒钱,不能浪费。
文员简直服了王小溪的倔,不过在软磨硬泡了一周之后,王小溪还是心软了那么一点点,拨通了徐洋的电话。
徐洋那边正在忙一个案子,看到王小溪的电话,这才又想起展岁临的事情,他把电话接起来,而王小溪则直接说:“洋洋哥,那天吃饭我有个同事看上你了,她就在旁边,你跟她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