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安静下来,只剩木筷和碗碟不经意间的碰撞发出轻响。
江宴升一边将装着豆浆的碗拿起喝了一口,一边在心底琢磨着这次的行程,无它,只因为红桥这个名字太如雷贯耳。
与广泛涉猎各领域的风行不同,红桥只专注在高科技的研发上,但因为背后有国家的支持,不提利润率单看利润,去年红桥的利润几乎要比风行的年利润多出三分之一,是实打实的龙头企业。
他平时即使不刻意关注这些消息,也能听身边的朋友提起。
这么想着,又觉得江齐渠道的人不清楚红桥这种公司的保密计划也是应该的。
*
因为江宴升是临时买的机票,和方展甚至不在一个舱位,登机后两人便分开寻找位置,然而待飞机稳定在一定高度后,方展正检查登机前新收到的miller月度报表时,又突然听见有人敲响了包间的门。
江宴升在廊道里站着,挑眉,
“surprise!”
他身后的工作人员向方展询问,
“您好,这位先生说是您的朋友,请问有打扰到您的休息吗?”
方展直接侧身让江宴升进来了,然后向外面的人回应,
“多谢。”
工作人员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着笑容离开了,
“随时为您提供服务。”
虽然规则上不允许,但商务舱这位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江宴升穿着一身深灰色绒面的休闲服,将一旁的床板放下,道:
“有个人在国内经停站下飞机,等他走了我就可以升舱到隔壁。”
然后很自然的躺到了床上,又戴上耳塞以示清白,
“你做你的事,我不打扰你。”
方展重新打开电脑,开始怀疑难道恋爱之后,人都会变得黏人么?
包厢里的空间狭窄,对方在做什么几乎不用刻意关注也能一目了然。
于是他清楚的的看到,江宴升先是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耳塞换成耳机播放视频,视频看到一半换成了游戏,当自己关上财务报表,打开证券界面的时候,对方又变成了发呆,将手机在手上转来转去。
一系列焦躁的过程在两个小时内频繁更换。
他不想出声,但江宴升看起来实在太过无聊,于是忍无可忍,决定抽出几分钟终止,
“你之前都怎么打发时间的?”
难道纨绔的生活就是每天一起吃喝玩乐么,毫无别的可以沉下心的乐子么。
江宴升见他和自己搭话眼中一亮,坐了起来,只是以为他问自己以前在航班上怎么消遣的,
“包机办party啊,你看你这次要是提前和我说,也不至于我连张头等舱的票钱也花不出去。”
方展酝酿出两个问题,一时不知该问哪个。
他转了下箍紧的腕表,道:
“你戴着耳塞还能听清楚我说的话?”
江宴升:“……”
还有一个他想问了许久的,
“你爸给你留的储蓄卡里还剩多少钱?”
他觉得江齐根本没想让自己认真的管束江宴升,说是把信用卡扔给了自己,但江宴升的钱仍然像花不完一样往外砸,这哪里是在限制财产,简直像给熊孩子找个窝,把照顾的人和钱准备齐了,让他少在自己眼前晃悠。
江宴升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发觉自己也没注意过。
然后老老实实的打开手机,找到银行发过来的短信,递给了方展。
在绿色气泡的右下角,一串数字格外醒目
——38395566.79元
方展:好家伙,真的全靠我自己争气。
他想了想,将自己的kindle扔了过去,
“静下心来读点书,要是实在待不住就去外面找人聊天,不要打扰我。”
江宴升确实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打开kindle意思意思的随便翻了几页,正准备出去走走,忽然看到了方展的笔记。
笔记大多只是划线,少数的几句下面写上了自己的注解。
他安静下来,凝神看着,一开始是因为好奇方展的想法,结果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
在“我的图书馆”下面的大部分书里,都有几句话下面备注着孤零零的一个“J”。
他几乎在瞬间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姓氏,但一本一本点开,又发现这种备注差不多能追寻到很久之前,该是方展从未见过自己时。
如果不是发现被备注的书自己几乎每一本都读过,如果不是发觉每一个句子都像是影射着自己或者产生着共鸣,他可能也就当自己因无聊而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