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华点头:“不错。”
流火一见二人聊起来了,赶紧又凑过去,故技重施地咬着耳朵。温长羽一听,那神色当即好看的很,望了洛月明几眼,似笑非笑道:“那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癖好。”
流火一揩满脑门的虚汗,急道:“师兄,快让我去见表叔吧?再不去见,可是要出人命的!”
哪知温长羽却面露难色道:“那可不巧了,师尊前几日刚好闭关,眼下莫说是你,便是我也见不着。如若不然……”
他望向众人,面露愧色:“谢公子,既然你们远道而来,不如在此小住几日,事关重大,不如待师尊出关,再行商讨?”
谢霜华道:“多有打扰。”
“各位,请!”
这个温长羽挺会做人的,并未因两派之间的恩怨,而明晃晃地为难天剑宗的人。在这点上,就是比裴玄度懂事太多太多。
待将几人安置下来,还要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总觉得温长羽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不对,应该是所有苍墟派弟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很古怪。
一入院子,温长羽便以门中还有繁务处理为由,先行告辞了。流火原本也鬼鬼祟祟地要同他一起走。
被洛月明一把拉了回来,但很奇怪的是,温长羽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二人几眼,之后便退下了。
一脚将人踢进房里,流火砰的一下坐在了椅子上,刚要起身,洛月明一脚跨了过来,踩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他:“你究竟同他们说了什么?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何那般?”
流火支支吾吾,实在说不出来,忽觉脊梁骨一寒,抬眸便撞入谢霜华沉沉的眸色中,当即吓得脸色一白,颤着声道:“没……没说什么,就说你们是我的好朋友,这次……这次特意上门做客的!”
洛月明觉得这糟心玩意儿不讲实话,似信非信地瞥他:“真的?怎么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就那么的不信呢?”
裴玄度等人才一落坐,听见此话,裴玄度道:“两派本就有旧怨,能待我们好到何处去?横竖不能化敌为友,还管他们看你什么眼神?你不服气,那就挖了他们的狗眼!”
越清规点头道:“是啊,月明,你想开点。不管流火说你什么,你是个男修,你又不吃亏。”
洛月明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但也觉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纯爷们,别人看就看了,又不会掉块肉,遂用缚魔网将人罩住。
想了想,觉得这样还不行。
倘若苍墟派知晓恶事毕露,要杀他们灭口怎么办?
手上不得留个人质什么的?
遂转头同谢霜华道:“大师兄,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不会立马死人,嗯,大概等个七八天才死。没有你的解药必死无疑的那种?”
流火一听,立马要嚷嚷。洛月明一团黄符塞他嘴里。
谢霜华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也是,大师兄平时那么正派,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于是洛月明的目光就往旁边飘去。
裴玄度:“看我做甚?我怎么可能有?”
越清规苦笑道:“我也没有。”
柳茵茵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举手道:“问我,问我!”
洛月明一见她这架势,还以为她有,登时满脸惊讶地问:“小师姐,你有?”
柳茵茵理直气壮道:“我也没有!”
洛月明:“……”
好吧,既然没那种玩意儿,那暂时就控制不了流火。总不能一直捆着人家,睡觉上茅房都不离开半步吧?
谁料谢霜华又道:“但若是控制人心神的符咒,我倒是会画。”
洛月明一听,赶紧催促道:“画画画!”
而后大师兄就取出空白的黄符,随意画了几笔,然后递了过去:“一张塞入他的口中,一张你贴身收好。倘若你的那张符咒未毁,他就无法伤你半分。你不想让他说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洛月明道了声谢,暗想大师兄就是比亲哥哥还要靠谱。
至了晚间,温长羽果真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还准备了歌舞,那些个舞姬不知道打哪儿找来的,一个个身披红纱,赤着双足,雪白的腕上还系着五色的小铃铛。
洛月明其实不太喜欢这种宴会,吃也吃不好,玩也玩不好。尤其大师兄还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地偏头看他一眼。
可能还是上回在梦境里,被大师兄欺负得太惨了。现在洛月明一看见策问,那处就麻酥酥的痒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