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用的时候,查一下而已。
不用的时候,是没心思去看的……可是铁青这么能说,是他看过了?
真不容易啊,佩服之至。
县令大人估计也想到了这一点:“原告,你可有何话说?”
宋大少爷能有啥话说?这事儿本来他们家就不占理,送礼给县令大人,竟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而铁青则是一拱手:“请大人为草民做主,草民为了不让那贱女人进门,都没有让她迈门槛儿,直接绑在老榆树下一顿抽,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可不能进草民家的大门,会坏了草民的名声。”
外头看热闹的人嗡嗡嗡,苍蝇开饭了一样的议论了起来。
“宋家原来是这样的人家啊?”
“没看出来啊!”
“宋家女这么不要脸呢。”
“宋夫人是个寡妇,能拉巴大两个孩子,不容易,但是这家教可就不好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估计是跟她娘一样。”
“不要脸啊!”
“缺汉子么?”
越说越往下出熘了。
宋大少爷这个气啊,脸都气红了:“县令大人!”
他倒是知道找谁好使,可他给的那点钱,县令大人也拿着烫手啊。
这么多百姓们都知道的事情,他要是颠倒黑白了,还有他的好吗?
可是县令大人也为难,他要是判了宋家败诉,那宋家的各种关系,还不得给他施加压力啊?
这就难办了。
许州大概也看出来县令大人的为难了,想了半天才偷偷地道:“不如各打三十大板,两边各自安好,您看呢?”
“不错不错!”县令大人立刻就宣判了。
结果出人意料之外,宣判的结果很有趣。
宋家以行商做奸诈之事,谋取不义之财,谋求不义之亲,本案判处宋家败诉。
铁青以草民之身,行纳妾之礼,违背法典规定,故而判处铁青缴纳二十两银子为罚款,以儆效尤。
至于宋家的那些田地和铺子,就像是铁青所说,当时宋家女身为铁家贱妾,那东西自然是铁家的了,后来宋家赎回宋家女,铁家也放了宋家女自由,两家互不相干。
当然了,也互不相欠。
铁青轻轻松松的就一拱手,给了书办二十两银子,就算是完事了。
他毛儿都没掉一根啊!
宋大少爷不服气,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冤、怎么用话威胁都没用,最后都给县令大人喊烦了:“你要还是觉得冤枉,可以继续上诉,去府城告状就行了,那里你不是有认识的人么!”
真当自己这县令是白当的吗?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偏向宋家啊?
说是很严重的结果,但是宋家也没有伤筋动骨,更没有蒙冤。
要真是个厉害的,恐怕宋家的铺子都得充公,因为他们家扰乱了粮价市场,这么屁大点地方,就那么几家粮店,竞争关系激烈啊。
这么多来看热闹的人,其实都是那些粮铺老板掌柜的找来的,此事被他们大大的宣传了一把。
宋家要收粮食,就得三个铜板一斤的高价走货。
不然,估计到时候,就收不到一斤粮食。
县令大人一排惊堂木,直接退堂了。
其他人就一哄而散了,根本没人看宋大少爷。
气的宋大少爷一甩袖子:“走!”
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要回去找人托关系,继续上告。
铁青就轻松了,带着大舅兄出了衙门口,回头跟杨大庆道:“你有机会找人去吃个饭,我给你报销。”
“不用你说,平时我也请他们吃一顿。”杨大庆道:“今天没动板子,好事儿。”
如果动了板子,当然是他们占便宜,宋大少爷可能就会吃亏。
“那你看着办,我们俩先回去了。”铁青也不能多说,只能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走人了。
俩人出了县衙大堂之后,没回客栈,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下午了,两顿饭的日子里,这个点儿,就是吃晚饭的点儿了,稍微有点早,是做晚饭的时候,但是俩人还是去了十里香。
田掌柜的也去看了,见铁青来了,很不客气的拉着他们俩进了一个雅间:“咋回事啊?我听说了之后,都想去你家看看了。”
“你还说呢!”铁青白了他一眼:“听说那宋家大少爷,跟你们田家的大少爷关系可好了,你田家的大少爷,是那个皇商的外甥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