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快穿局那群老头是怎么想的,会把他们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安排在一块。
谢玄则点头:“嗯。”
有些时候,的确忍得辛苦。
这下闻九可不乐意了,同样的话自己说没事,从对方嘴里说出来,滋味竟完全不一样。
更别提对方看起来还挺认真。
蹭地一下起身,他想狠狠把某个和尚推到江里,却忘了自己也在船上,人没怎么动作,船便一阵摇晃。
分明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当谢玄真有可能掉下去时,闻九还是拽住了对方。
力气用的也有点大。
被揪着的僧袍直接滑落大半,妥帖交叠的领口更乱,完全可以看清某些长久不见天光的皮肤。
咕嘟。
闻九的喉结动了一下。
好奇怪,他虽颜控,却不重欲,更不急色,何况是对着这么个硬邦邦的臭和尚。
晃晃脑袋,闻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没发烧,神智也很清明,一点都不像喝醉酒的样。
可他的目光就是没办法从那一小块皮肤上离开。
甚至还想在那肩颈交界处咬一口。
形状漂亮,看着就很好下嘴。
“闻施主?”注意到对方状似偷偷摸摸实则光明正大地瞄了自己好几眼,谢玄转身,指了指混着酒水的江面,“要我跳下去给你解气吗?”
完蛋。
动起来好像更漂亮了。
努力收回视线,闻九一甩衣袖,摸进船舱:“睡觉!有情况叫我。”
慢慢地,摇摇荡荡的木船停止了晃动,稳稳停在江心。
啥也没看清的画皮鬼瞪大眼睛:“这就完了?!”
那狐女跑个屁啊!浪费她感情。
“龙那方面这么快吗?还是欲鬼的气根本没用?”摸摸索索掏出个小册子记了两笔,书生鬼嘀嘀咕咕,又扯扯画皮鬼的袖子,“行了行了,先回去吧,等船靠岸了我们再来。”
真被活祖宗发现偷窥,他们一个两个都得玩完。
作为此行唯一能飞天的鬼,落头氏抱着自己从高空坠落的脑袋,很想说船上的情况和你们想得压根不一样、却又怕激起画皮鬼的兴致,只能憋屈地闭上了嘴。
事实上,落头氏的选择当真没错,若再看下去,别说画皮鬼,他们谁都走不了。
月上中天,闻九却一直在船舱里睁着眼睛,他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临睡前刷到了一桌香喷喷的烧烤火锅,哪怕不饿,也非得吃上一口才能舒服。
做贼似的摸到船舱边,他踮着脚,身轻如燕,将帘幔掀开条缝隙,果然看到了某个在闭眼打坐的和尚。
啧,衣服又拉上去了。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对方入定的警戒范围内,三秒钟后,闻九已然从蹑手蹑脚变成了大摇大摆。
撩起衣摆,他半蹲在谢玄身边,盯着对方线条流畅的侧脸瞧了许久,忽然想起件自己傍晚没做完的事。
鬼使神差地,闻九放弃了再去扒对方衣服的念头,倾身,一点点凑近那不笑时总微微抿起的唇。
很热。
很软。
就是有点薄,咬起来麻烦。
未等白发少年两颗尖尖的小虎牙真正合拢,被非礼的佛子蓦地“醒”了过来。
沉沉地,他唤:“闻九。”
闻九摔了一个屁股墩。
尽管他很想理直气壮地解释,你是我的系统,碰碰怎么啦,又没咬到,当猫的时候咱俩还睡一块呢……
可他从没见过谢玄这样的眼神。
进攻性十足,又带了些复杂和深沉,和白日里的清正平和全然不同,活似个能将人网进去的漩涡,偏他还一点也看不透。
谁叫他们的命格越缠越深。
这本是闻九后期最喜欢招惹谢玄的原因之一,现在却莫名让他蹲了太久的小腿肚子有些抽筋。
万幸,眼疾手快的佛子大人及时接住了他,神色也恢复从前:“慢点。”
半倚在谢玄怀里的闻九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他仅会纸上谈兵的真相?
但还没等他张口再找补些什么,男人的手便掠过他没穿鞋的脚踝,顺着松松的裤腿探了进去,向上,轻轻捏了捏一跳一跳的小腿肚子:“抽筋了?”
早前就说过,谢玄习过武,虽是佛子,手却有薄茧,如今闻九这刚长成的身子被对方一碰,立刻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啪。”
闻九猛地按住对方。
力气之大,隔着衣物也能听到响声。
彼此贴的很近,谢玄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仍明知故问:“疼?”
闻九摇摇头,说的话乍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还有点咬牙切齿:“……我觉得我缺条狐皮围脖。”
种种细节涌进脑海,再猜不出狐女干了什么好事,他还当什么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