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严寒安表示无所谓的坐在车中主位之上,从旁边一个匣子里掏出一本书看起来,似乎没有搭理身边这人的意思。
方听白也不敢多言,只好坐在一边发呆。知道自己这身份让对方不喜就不要上前讨人嫌了。
当然作为cp粉,又难得有近距离的机会,他时常忍不住想要偷偷瞄一眼这位燕王殿下。
于是在摇晃的车厢里看书的严寒安,就时不时的感受到一丝目光在自己身上划过。这人就这么……藏不住心思的吗?连偷瞄的动作都有些滑稽可爱。
“你若是想看,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看。”严寒安放下手中的书,端坐着看向一旁的方听白,眼神真挚似乎真的是让方听白随便看。
“王爷……我就是……早就听说王爷英姿飒爽,仪表堂堂,又是咱们大梁的英雄。一直没有机会得见,今日见到难免有些激动,还望王爷恕罪。”偷看被抓包,方听白又是紧张……又是害怕。好在他心理素质过硬,这般情况也不忘吹一波彩虹屁。
“我?”严寒安眉头微皱,这人还真是紧张,竟自称为我。也不知是尚书府的家教问题还是这人真的是太过紧张了。
“臣,臣……刚刚是见到王爷太过激动了,还望王爷莫要计较。”方听白委屈巴巴。这说“我”的习惯他确实不太改得过来。说了一二十年了,现在突然被告知自己不配用了,还真是难以接受呢。
看着面前这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严寒安扯了扯嘴角:“无妨,你即是王妃,那在本王面前便不必如此拘谨。”
听罢,方听白猛的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燕王,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人可不是与人为善的性格,今日怎的这般好说话。还让自己在他面前不用拘谨,真的不是钓鱼执法?
见方听白似乎愣住了,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模样。严寒安也不再多说,再次拿起手边的书看起来。
“谢……谢王爷。”反应慢半拍的方听白还是惊喜的倒了谢。他觉得对方对自己没有钓鱼执法的必要。既然对方都说了让自己不用拘谨,那自己应该也不需要太过压抑自己吧。
听到方听白的道谢声,声音里的喜悦感很明显。严寒安心想,就这么开心吗?这人的心情似乎也是越来越好了。上一世自己从未认真看过此人,甚至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清楚。现如今看来,这上京出了名的美人倒是名不虚传。只是这人跟传闻中的木讷病秧子的样子倒是有所不同,此人明明十分灵动,一颦一笑都极具观赏性。至于病秧子,想来身体应该是不太行,上一世自己不过是气了他一下,这人竟是郁结于心活活气死了。现在看来这人气色似乎的确不太好,但也没有到病秧子的地步。看行径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难道这人真是让自己苛待病重的?严寒安摇摇头,一时觉得自己罪孽更重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大半个时辰的样子便到了尚书府。
只是此时的府门虽是开着的,但是却不见什么人。听到车外的方拓禀告了一声到了,方听白掀起车窗帘看了一眼尚书府大门。空荡荡的,这样的情况迎接回门的燕王妃可谓是十分失礼了。
给了方拓一个眼神,小子也十分机灵的上前去了。不一会儿只听尚书府门口的看门小厮高声嘲笑到:“什么燕王妃,还真当自己嫁了高门了?他若是个女子咱们尚书府可能还得敬一敬。可偏偏是个哥儿,拓哥儿你也不看看燕王爷搭理他吗?还回门,你见过没有姑爷陪着回门的新媳妇儿吗?”
一个看门小厮便敢高声在外如此不敬的嘲笑方听白,严寒安闻言不满的眉头紧锁。看来这人在家过得也不如意……罢了,既然是自己欠他,以后由自己对他好点就是了。
想罢,便直接起身,躬身出了车厢下了马车。
方听白还没从看门小厮的嘲讽尴尬中走出来,便见到燕王直接下了马车,一时也有点慌,急忙跟了出去。
刚掀开门帘没想到严寒安竟然没走且回头看向了他:“这么急做什么?”说罢还伸出了一只手把人扶下马车。
“谢……谢王爷。”被扶下车方听白还跟做梦一样,怎么回事?燕王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是这本书中自己最喜欢的角色,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的偶像,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不要洗手了?
扶下方听白以后也没再多看一眼。而是转身对着看门小厮极不耐烦道:“谁说本王没有来?本王的王妃回门自然是要陪着的。只是不知道本王这姑爷你们家尚书大人承不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