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同你一起。”
简单的一句话,被他平平淡淡地寻常语气说了出来,若是不经意,怕是真要以为这不过是句普通话。
然而郁止用了心听,自然瞬间便明白其中含义。
他转头看他,笑道:“可是认真的?”
“你不愿意?”应轻烛面上依旧平静,如寻常一般并无太大情绪。
郁止浅浅勾唇,温声道:“我怕你不愿意。”
“没有,这本就理所应当。”他们成了亲,周公之礼确实应当。
如墨锦缎般的长发飘然入水,如它的主人一般,被温热的池水浇透,淋湿。
换做一月前的应轻烛,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在短短时间之内,自己竟然便会与这人走到这么亲近的地步。
亲密无间,共享激情。
他也从未想过,做这种事竟会让人丢盔弃甲,抛却所有礼义廉耻,脑中空空,只余身体的本能在进行。
在今夜,郁止终于看到了爱人放纵后的模样,与平日的冷淡截然不同。
床上重新铺了大红的锦被,柔顺丝滑的红锦之上,是比那大红更为艳丽动人的景色。
……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深沉,二人才相拥入眠。
应轻烛面上的艳色还未褪去,他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在那唇上落下一个单纯的轻吻。
谢谢。
翌日中午,郁止自床上醒来,下意识摸向身边,却只余一手微凉。
不知何时,应轻烛已悄然离开。
郁止倏然起身,锦被下的信纸映入眼帘。
第55章 风流病世子9
轻飘飘的信纸被衣风一吹,便飘然落下,雪白的信纸携带着昨夜残留的绮香,染上轻尘。
郁止指尖略显青白,顿了顿,他才从地上拾起信纸。
展开一看,原本还担忧的心不由放了下来,唇边染上一抹无奈又心疼的笑容。
这个人,怎么如此固执?
听见屋内主人动静,外面守着的侍女敲了敲门。
郁止:“进来。”
侍女推门进来,将水盆巾帕备好,郁止起身穿衣,侍女整理床铺,看着上面凌乱的痕迹不由红了红脸颊,却不敢询问世子妃在何处。
郁止看了一眼,沉声吩咐道:“出去就说世子妃病了,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侍女们心中一凛,当即齐齐应道:“是。”
郁止:“下去吧。”
侍女们离开并关上房门。
郁止视线不经意落在梳妆台上,换做往常,此时他应当正在为应轻烛化妆梳头。
他上前两步,伸手拿着妆盒胭脂眉笔等看了看,试图从这些东西上找到正在为应轻烛上妆的感觉。
而当他看到首饰盒时,眸光一顿,一抹黑色映入眼帘,两缕长发交织纠缠,难舍难分。
发上绑了一块小木牌,木牌上朱笔雕刻了两个名字。
郁止,应轻烛。
终是以这种方式亲口告诉了他真正的名字。
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
应轻烛清晨一早回了宫中,与代替他的下属换回了身份。
他穿上那老旧掉色的宫装,涂上遮盖皮肤的药膏。
原本这也就够了,可今日他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满意,总觉得这双眼睛中那抹艳色略有明显,勾人心魄。
思来想去,他又将眼圈周围涂黑了一点,看着像是病重或者疲劳过度的模样,终于让眼睛的颜色不再有那么明显。
一早,便有人敲响了应轻烛所住宫殿的宫门。
“四姐姐,你身体好些了吗?”五公主看似担忧地询问道。
然而看着应轻烛这副模样,心中摇头叹息,她这位四姐姐也太没用了。
身为嫡出公主,半点贵气也无,连身体都这么没用,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好姻缘。
这要是牵连耽误了她自己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眼珠转了转,五公主看着应轻烛道:“四姐姐,今日要不要一起去给贵妃娘娘请安?说不定还能遇到父皇。”
父皇看到她们,总该想起来他还有适龄女儿尚未婚嫁。
四姐姐不定亲,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
应轻烛掩唇垂眸,轻咳了两声道:“我身子不好,便不去打扰贵妃娘娘了,恐将病气过给翊坤宫。”
五公主见她这么不争气,心中恨铁不成钢,却是面露担忧关心道:“四姐姐你身子一直不好,一直待在宫中,不请御医怎么行,不如去见见父皇,让父皇为你请御医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