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脑袋里冒出了小问号,他不由挠挠头,迷惑地想,自己真的是这人口中那样的吗?
郁家族人纷纷对视一眼,他们对于郁止的清醒毫无准备,此时见到郁止义正辞严的模样,心中不由犹疑,很有可能是郁姑姑真的做了什么,这……他们还要护着郁姑姑吗?
郁姑姑也被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问:“你、你怎么会突然好了?这不可能!以前大夫明明说过,你这脑子好不了的!”她怀疑是不是温良让他装的,用来吓唬人。
郁止失望地看着她,“我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你关心的不是我身体如何,有没有后遗症,反而否定我的恢复,话里话外对我的恢复充满了怀疑,姑姑,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才是亲戚,可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吗?”
“我、我只是一时太过惊讶,失言了,长生你不要误会乱想。”郁姑姑不得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讨好说道。
心中却是惊吓连连,郁止这有理有据的话无一不是在说明,他是真的不傻了。
要是傻子不傻了,还有了孩子,他们的打算真的还有可能吗?
郁姑姑心中忽然萌生出了退意,可她看着周围的围观百姓,以及被儿子叫来的郁家族人,心中惴惴不安。
她……她还有退路吗?
当然没有,郁止只是有原则,不是圣父,郁姑姑没做的事他不会强加到她头上,但他们做过的事,他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逃脱制裁。
“长生,你何时好了的?”郁家族人问道。
郁止苦笑一声,似有些难言,“诸位长辈,实不相瞒,晚辈能够恢复神志,还多亏了姑姑一家。”
郁家族人不解,围观群众也不解。
他们看戏到现在,心里已经渐渐偏向了郁止,无他,就看这人此时好端端站在众人面前,他们便也知道郁止是真的好了,而恢复正常的他却站在温良身边,指责郁姑姑,显然是其中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内情。
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难道郁止还会为了坏人维护对他不好的人不成?
众人等着,就听郁止缓缓道:“前些日子,我陪夫人在庄子上养胎,管家带着账册找来,将最近两年来,姑姑一家的花用算了个清楚明白。”
郁姑姑心中忐忑,忽然想要遁地逃走,杀人的事有没有证据另说,花郁家的钱这事……说不定还真有记录!
夏心莲张嘴想要说话,被她紧紧捂住,就怕她说错话惹了众怒,夏识文心头也是一跳,一事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郁七叔隐隐皱眉,他也想知道郁姑姑一家花了多少银子,想想自己筹谋这么久,却还没能从郁家占到半点便宜,郁姑姑却吃穿用度都花的郁家的银子,心中就有些不爽。
而他的这些不爽,在从郁止口中听到确切数字后,直接上升到了顶峰!
郁止从管家手里接过账册,翻看道:“姑姑的衣食住行,金钗首饰,绫罗绸缎,还有表妹胭脂水粉,识文的笔墨纸砚,书画字帖,一系列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七百五十八两,我还抹去了零头。”
轰!
人群骤然沸腾起来!
“三千多两!三千多两啊!”
“我这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银子,这一家子竟然两年就花没了!”
“要是有人敢花我三千多两,还在别人面前倒打一耙,我挖他祖坟的想法都有了!”
众人愤愤嫉妒起郁止和郁姑姑一家来。
不过对于前者,他们嫉妒之余还有同情,对于后者,则是嫉妒之余还有厌恶和愤怒。
现在众人已经不想知道郁姑姑究竟有多辛苦,为了郁家做了什么,他们的脑子都被这三千多两银子充满,甚至认为就算这郁姑姑为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值这三千多两!
同样嫉妒的还有郁七叔,他捂着心口,差点要栽倒。
他从没想过,这一家子竟然能够贪这么多!
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拿到,这一家子却山珍海味花了那么多,他就满心不甘,凭什么?!
这一瞬间,什么同谋什么帮扶全都被他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有嫉妒和愤恨!
郁姑姑几人恨不得原地遁走,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了那么多,她还以为顶多几百两,谁知竟然三千多两!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听到这消息,心中也只有两个字完了!
夏心莲同样惊怒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花了那么多!你们一定是做假账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