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了，”颜慎语纠正，“叫哥哥。”
小男孩儿歪头看了他两眼，认真道：“可你是女生呀！”
颜慎语：“我是留长发的男生。”
“可你这么好看，”小男孩儿笃定道，“妈妈说好看的都是仙女。”
颜慎语：“那我是仙男。”
“仙女。”
“仙男。”
“仙女！”
“仙男！”
颜慎语：“爱你孤身走暗巷！”
小男孩秒接：“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①
直到唱到了「去吗？配吗」，小男孩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带偏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想哭又努力忍住的表情。
颜慎语：“现在知道我是男生了吧。”
却不料下一刻，小孩儿「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你欺负我！”
颜慎语：“……”
可恶，承认他是男生就这么难吗！！
被逼得无计可施，颜慎语干脆一把拉过小孩儿右手按在自己胸口，打算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后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圆圆的，哭声也自动止住了。
颜慎语：“摸到了吗？”
小男孩儿脱口而出：“你平胸！”
颜慎语：“……”
你究竟是对仙女有多执着啊！！
“你别伤心哦，”似乎看出了他的低落，男孩儿擦干眼泪，反过来安慰他，“妈妈说了，平胸的姐姐也很漂亮。”
颜慎语一哽，生无可恋道：“替我谢谢你妈妈。”
“小糖，走了。”旁边车库大门打开，一辆银色轿车开了出来。一个男人坐在驾驶室冲男孩儿喊。
“好的，”小男孩儿脆生生应道，离开前还冲颜慎语挥手道别，“我爸爸接我去学校了，仙女姐姐再见。”
颜慎语笑得有气无力，已经懒得纠正了。
“别乱叫，”旁边的爸爸倒是主动纠正，“那是留长发的哥哥。”
男孩儿：“可是他那么好看。”
“哥哥也可以很好看，”爸爸对儿子说完，又转头对颜慎语道歉，“孩子太小不懂事，希望你别介意。”
颜慎语沉默片刻，突然道：“其实他说得没错。”
爸爸：？
颜慎语微笑着，发出了很标准的女性声音：“我确实是女生，只是长得比较像男人。”
爸爸：？？
颜慎语话音刚落，脑袋突然被人狠狠拍了一下。还没看清人，就被人按着脑袋被迫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弟弟调皮了。”一道微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什么感情道，“他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车里的男人抽了抽眉毛，随即一脚油门轰得老远，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等轿车只剩下一个车屁股，颜慎语这才终于抬起头，愤愤不平道：“哥，你干嘛？”
“这话该换我问，”颜煜声音冷冷道，“你招惹他们干什么？”
颜慎语无所谓：“好玩呗。”
“呃……”
“没有下次。”颜煜丢下这句话，再次跑步离开了。
颜慎语才不想听他教训，转身往家门口踱去。
回家时，刚好遇到颜振刚从楼上下来。
不知是不是人到中年无法控制住脾气，颜振刚一看到他就沉下了脸，冷冷道：“大清早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跑步呢。”颜慎语懒洋洋道。
“你现在还学会撒谎了？”颜振刚脸色更冷了，“脸不红气不喘，跑什么步？”
颜慎语：“我本来很累的，可是大哥非要按头让我休息。”
刚回来的颜煜：？
颜煜是他前妻的孩子，和颜慎语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不吵架就算不错了，还主动关心他让他休息？怎么看都不可能。但小儿子的表情又太真诚了，不似骗他。
颜振刚一时间有些迟疑，他目光落在自己长子身上，狐疑道：“真的？”
颜煜沉默片刻后，冷冷道：“真的。”
他确实按了颜慎语的头，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没想到两个儿子还有关系和缓的时候，颜振刚满意地点点头，得寸进尺道：“慎语他经历了那种事也不容易，你做兄弟的多多开导开导他。”
他这边语重心长，然而颜煜连话都没听完就走了。
颜振刚：“……”
或许是从兄弟俩的互动中看到了关系和缓的契机，吃早饭时，颜振刚摆出一副慈父的表情，循循善诱道：“慎语你今年也22了，之前你忙着谈恋爱我也没管你。但是现在萧正良……”被老婆瞪了一眼，颜振刚改口道，“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你也正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去公司给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