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也曾迷茫过,他也曾悔恨过。然,她让他杀的人他杀了。她让他做的坏事,他做了。一切已无法回头。
此时面对师傅,一切阴谋无法隐藏。他断断续续地道:“师傅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让人上瘾的毒药。是肖含枫命徒儿制造,用以毒害皇上的。”
此语一出口,众人震惊!傲帝与肖含枫的身子更是瘫软一团。傲帝是因为中了毒,肖含枫是因为阴谋被揭露,心中各自恐惧着。
玄医向着傲帝一抱拳,满含愧疚,满含悲痛“皇上,这悟仙本是老夫的徒弟。十几年前,被这肖含枫引诱,偷了老夫的《万复散》跑出谷去。老夫也曾几次出谷寻找,却便寻不着。不想,十几年后,竟在宫里找到了他。他让皇上服用的长生丹,还有害人性命,致人疯癫的药都是按《万复散》里记载的毒药配方所配制。老夫收了这样的徒弟,实是无颜呀!”
玄医皱起了粗壮花白的双眉,将悲愤的眸子转向悟仙“悟仙,师傅收你为徒时,曾说过,我们为医者,即使技艺浅薄,救不了人,却不能害人。可是这些年来,你是怎么做的?你害了多少人?”
悟仙面色凄楚年幼时,因他奇异的相貌,被人欺侮。是师傅收留了他,将他当做干宝一般。他辜负了师傅,他面对师傅是愧疚的“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也想回头,可是太迟了。徒儿也想到药王谷向师傅请罪,可是徒儿不敢。”
这时,殿外一阵嘈杂喧哗。有人粗犷的大喊声传了进来“让我进去,我是给皇帝送这些毒药的。”
此时的傲帝正经历着毒瘾与中毒后的恐惧双重折磨。他脸色惨白,无力地挥挥手。全公公久在他的身旁,自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高声宣到“让殿外的人进来。”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大步走了进来。这汉子肤色黝黑,脸庞粗犷。话语声粗壮,似与人吵吵嚷嚷一般,正是恢复了神志的无心。无心抬手将一个制作精美的瓶子扔于地上。那瓶子瓶口一松,掉出许多白色药丸来。
无心抱拳道“皇帝,这就是悟仙炼制的长生丹,就是毒药,我全给你拿来了。”
傲帝惊呆,再次颤抖,柔弱的声音问“你又是什么人?”
无心粗壮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我是江湖人。因武功高强,被这个什么狗屁皇后看中。她想办法迷了我的心智,使我像具行尸走肉般替她看守炼毒房。亏得得遇高人,帮我恢复了神智。”
无心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如若这不是皇帝家的事,我便杀了这肖含枫。不过,皇帝家的事,我不便多管,希望皇帝好自为之!告辞了!”
无心就像一阵风般,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向众人一抱拳,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玄医也扭转了丰腴的身体,道声“皇上,老夫也告辞了。不过,这徒儿,老夫要带走,他所犯的错,要按我谷规处置。”
傲帝听闻玄医要离开,慌了神。因为他还要问他是否有解药?若玄医不肯救他,那这世上还有人能救他吗?
傲帝惊慌中竟跌落座椅,引得众人一片惊呼。众皇子急忙将他搀扶。傲帝嘶哑着嗓音:“玄医,你要救救朕呀。”
玄医的声音如春日暖阳般:“那是自然。老夫的徒儿害了皇上,自然由老夫来解救。”他自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扔与全公公,“这瓷瓶中便是解药,皇上只需一日服两粒便可。”
玄医就这样带着悟仙离开了。
全公公忙倒出两粒解药来让傲帝服下。
傲帝服了解药,顿觉神清气爽,精神也慢慢恢复,众皇子搀着他坐回座位。傲帝端坐于座椅上,身子竟又轻轻地抖动起来。只是这次不是毒瘾,而是气愤难耐。他只道肖含枫利用长生丹威胁于他,却不想她狼子野心,她要的是他的性命!
肖含枫瘫软在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她该怎么办?这一局她已经输了,已经无法挽回了。恨只恨,她没有及早要了傲帝的性命!才导致今日骑虎难下的场景。
突然,太子跪倒在地,泪水纵横,满含了苦楚与哀痛哭诉着“父皇,儿臣不知母后竟犯下这么多的过错。如果儿臣知道,必会阻止母后的。虽然母后犯下了这么多的错,母后仍是儿臣的生身之母。儿臣请求父皇对母后从轻处罚。儿臣愿代母受罚!儿臣会日日诵读经书,为母后所害之人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