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燕仔浩亦是醒来。对于两人的相拥而眠,他解释道,“是昨夜尘儿的梦话里要朕抱的,尘儿可信吗?”
落雨愣了,怎么与她前几日的措辞相同?她点头,“民女信。”
“可是尘儿昨夜的梦话里喊着朕无良。还喊出一个雨儿的名字。尘儿是怎么知晓朕的另一个名字是无良?雨儿又是谁?”燕仔浩的一条臂膀已被落雨压的麻木,却不舍抽出。
落雨慌了,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皇上,民女的梦民女并不知晓。还请皇上即刻离开民女的床榻。”
燕仔浩不禁笑了,“尘儿,这床榻好似是朕的。并且昨夜是尘儿求着朕抱你的。”
落雨的小脸蛋通红似天上的霞。不错,这床榻是他的。况且,她亦是不知睡梦里在他的面前做出了怎样的傻事!她轻轻挪动轻盈的身子,“好吧,该离开的是民女。”
燕仔浩一把将她按回床上,大手轻轻捏着她的小鼻子,“朕说过要尘儿在这里养伤。尘儿要到哪里去?朕是不会让尘儿离开的。饿了吗?朕吩咐他们传膳来。”
他高大的身躯离开屏风,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三日后,落雨的伤口已大有好转。今日,天气晴朗。她在屏风后已感知到阳光的美好。将士们早已操练起来,“嘿哈!嘿哈!”整齐响亮的声音响彻环宇。
燕仔浩早早便出了大帐视察将士们的训练。
此时阳光明媚,秋意正浓,碧空如洗,白云悠悠。军营外的田野里一片片火红的枫林与黄灿灿的银杏将天地间装扮如诗一般绝美。
这样美好的日子不能总是捂在大帐里。落雨终是在受伤后的第三日出了大帐来到阳光下。
军营里几十万人马列队训练,蔚为壮观。仿若一片茂密森林般望不到尽头。
落雨亦是被这样的场景震撼,热血沸腾,暗暗为这些将士们加油鼓劲。
这时,楚伟俊轻轻的嘀咕声传来,“哎呀!这如何是好?”只见他皱了眉头急躁地走来。
落雨不解,问,“楚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楚伟俊的眉头更加拧了拧,“落大夫,皇城有消息传来。皇宫突然鼠疫肆虐,已经死了不少的宫女太监。便是连太后娘娘亦是染上了病,危在旦夕。这个消息是刚刚传来的,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禀报。”
落雨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惊了。她亦是乱了方寸,苦苦思索,片刻以决然的态度道,“楚大哥,这件事还是不要禀报皇上的好。此时战事吃紧,若皇上离开恐给西域可乘之机。况且即便是皇上回到了宫中又如何呢?皇上不是大夫,不会瞧病。若他一不小心染上了病岂不是更加糟糕。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办法,我回去。我的想想在宫里,我是必须要去的。还有太后娘娘,我不会丢下她不管。我一定会救活她的。”
楚伟俊细想之下也只得如此。落雨迅速收拾了包袱,跨上战马离开了军营。
战马在落雨的呵斥催赶下甩开四蹄如疾风般奔跑。落雨紧紧抓握缰绳,任凉凉的风在耳旁呼啸,任因战火纷飞捣毁的一个个村庄后退。她的伤口不时锐利疼痛将她搅扰。她咬紧牙关忍着。她的伤口死不了人,可是皇宫的鼠疫却分分钟可能死人。
她离开军营已半日有余。此处是一片荒草丛生的荒野,寂寥凄凉,杳无人烟。她只觉此地凶险万分,仍狠狠抽打战马闯入其中。只因这里是回到大洛中原的必经之路。
战马正自帅气的昂首迈蹄狂奔。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忽的,战马前蹄跪地,身子因惯性前冲重重地摔在地上。落雨眼见危险发生,却来不及挽救,随着战马一起跌在地上。她的伤口原本已经好转,此时又裂开渗出血来。
四周“哗啦啦……”围上来十余人,个个满脸横肉,面露凶光,土匪打扮。原来,土匪在荒野上设下了绊马索。落雨的战马便是被绊马索绊倒。
落雨惊慌失措倒在地上,手捂伤口,仓皇望着一众土匪。
一个土匪粗声粗气,“今儿运气太差了!这家伙不像有钱的主儿。”
另一个土匪接口,“将他身上的钱搜出,人杀了!”
落雨惊了,忙将包袱举起求饶,“各位好汉,我就是一个大夫。我愿把所有的东西送与各位好汉,请好汉高抬贵手饶我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