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兰陵殿下!你快把陛下放下了!不然,不然奴才对您不客气了!”
好好的,皇帝陛下突然成了这副样子,随行出来的公公们都是怕自己小命要不保了。
刚才林子里的事情,谁人都没看到。只是知晓兰陵王与陛下在一起。
稍一会,如何陛下就成了这般模样?!
“走开!本王带他回去。我要见郭书槐!”
纪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可以不必剑拔弩张的事情,可就是寒气森森地对那些太监说道。
怀里之人他如何都不肯放下。
他将第三颗分魂珠还给了这人,这就相当于是他纪尘亲手杀了这楚彦的凡体。
虽然,这具躯壳早已经油尽灯枯,死亡不过是近在眼前的事情。
可是……可是觉察着自己怀里的这人渐渐在流失了体温。
纪尘自己的身子也在僵硬,他步履蹒跚,急急走出这片璀璨地刺目的枫叶林。
他的视线好模糊,一低头,便有泪水打湿在高湛的脸上。
他愿这人能挣脱开老天爷的枷锁,能做回那毫无羁绊的魔君。
他说服着自己,这决定是正确的。
然而,眼泪却毫不停歇地在他脸上流过。
他说爱他,就是这样的结果,魔君彦帝回来后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呵呵……纪尘苦笑着。他的眼泪灌入了他的嘴角。
“站住!高长恭,你若再不把陛下放下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何时,宫门之外,陈蔚然带着羽林卫已然将他团团包围。
“快把陛下救下来,高长恭他被周国买通了,回来便是有意加害于陛下!是他下得手!是他下得手!”
内侍太监中,突然有个公公在羽林卫面前喊道。
这一嗓子,顿时让两相对峙的局面弄得更是危机重重。
陈蔚然看着皇帝和高长恭身上的鲜血,都搞不清楚陛下是如何成了这样的?
外伤还是内伤?
而羽林卫的士兵被一挑唆,竟然先行动手起来,拔出刀剑朝着纪尘扑了过去。
……邺城皇宫的西门外,顿时一片刀光剑影,险象环生。
惊叫的太监,羽林卫和纪尘间的打斗掀起一片慌乱。
高孝琬直到了深夜才得知,从周国回来的长恭竟然被抓入了天牢。罪名竟是谋害皇帝。
“这怎么可能!”高孝琬和燕凛都是不敢相信。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来通知殿下一声。据说,还是兰陵殿下自己束手就擒的,不然陈蔚然如何抓得住兰陵王爷啊。
另外,御医正在诊治陛下,若是陛下醒了说出实情,便能还长恭殿下清白。
若是陛下没醒……”
那来通风报信的人也只能摇着头叹气。
死无对证,怕是朝中那些本就针对兰陵王的大臣是不可能放过这般好的机会的。
“长恭万不可能对那人动手加害的,这点毋庸置疑。
御医可说是外伤还是内伤,皇帝怎么会满身是血?便是要断气也不该是这种样子啊!”孝琬重重捶着桌子说道。
“据说,是突然经脉逆行,五脏六腑都有所伤,才会吐了那么多的血。”
那人说道。
“哎!这说法如何能排除长恭的嫌疑啊!”孝琬很是愤懑地说道,“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如何帮长恭想办法?
真是急煞人了!”
孝琬一心急,坐在那儿连连咳嗽起来。
郑儿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了他们说的,眼睛红了一圈进来,不过擦了擦眼泪还是给高孝琬先端上了止咳的药茶。
“别担心,长恭哥哥他福大命大,会没事的,孝琬哥哥你别担心了。”
元仲华死后,那高府中一片死寂。
翠娘和郑儿将孝琬和其他人都接入了兰陵王府,大家彼此有个照应,这日子倒也平顺起来。
刚为长恭逃离了长安城开心,竟不想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是啊,孝琬殿下不必操心了。长恭殿下还有我们一众兄弟呢。刀山火海,天牢刑场,如果有人真敢为难于殿下,我们这些山匪可都是能豁出命的。
想当年,我们与长恭都是拜过生死兄弟的,孝琬殿下放心,我们必当救出长恭来!”
燕凛神色坚毅,他说完,拱手和孝琬作别,便自行离去了。
歃血为盟的兄弟之谊,可不是空口说说的,他也该立刻与豫州那边的兄弟通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