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照顾主角后走不掉了[穿书]_作者:(108)

  它只好灰溜溜地挪开位置,但正当准备休眠去,却突然感觉一股视线感。

  惊悚——

  它回头去看,只是发现已经意识模糊的主角,对方脑袋仿佛没有力气一样靠在宿主身上。

  头发盖住了眼睛,看不清楚。

  996有些不开心。

  顾青时把人半抱到了床上,给人盖好了被子,也说不上来什么。

  为了避免最恶劣的事情发生,他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他看了霍尘三个小时。

  天色渐渐开始亮了起来,青年起身下楼了。

  主卧安静至极,床边少年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大约三十分钟后。

  “呼呼——”霍尘满嘴血腥地坐起来了,他视线昏昏沉沉,手脚无力。

  三个小时,足足三个小时。

  药效都吸收的差不多了。

  他心中强烈的不安促使他咬破唇里的软肉,全靠疼痛感和药物起效的缓冲期撑过这三个小时。

  少年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去了主卧的卫生间,竭尽全力地干呕,用手扣挖嗓子眼。

  但为时太晚,霍尘吐不出来什么,只是一些胃液。

  他急切地想要出去,到底为什么要喂他药。

  顾青时要做什么。

  但霍尘没走出来洗手间,他贪恋顾青时在他睡着的时候摸他的脸,根本不愿意挣扎。

  看了他三个小时。

  今天怎么了?

  霍尘视线很是不稳,面前的景象不断模糊、摇摆、重叠,他抓不住门把手。

  为什么今天的药这么不对劲?

  出去,他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但身后仿佛有万千破地而出的鬼手在撕扯他一样,即便他已经发觉了不对,但依然被牢牢地禁锢在原地。

  仿佛命运给他上了个锁链一般。

  少年跌跌撞撞地倒在门口,额头被磕到了,唇角渗出点血渍来。

  他没算到自己会心甘情愿地去喝药,也没算到顾青时会看他三个小时。

  早晨很快就到了。

  保姆一如既往地做好了饭,也没有问小霍为什么下来,这几天都起的比较迟。

  还是先生考虑周到,原先她就总觉得那孩子眼底老是有乌青,看着睡眠状况很不好的样子。

  这些天喂点药还是好的,起码昨天看着就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青少年,还是多睡睡好,健康最重要。

  顾青时无意吃早饭,他只是在客厅等着,面色极为淡漠,不过多时门外就来了几辆车。

  浩浩荡荡的一批人就进了家门。

  陈芳看到这阵仗还是吓了一跳,顾青时见人来问才似乎回过些神来,仿佛先前的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一般。

  他站起身来解释道,“陈姨……您后续的工资我给您结了,未来我可能不再住这里了,养老金我给您放到了一张卡里,您回头自己缴纳下就可以。”

  “不住就不住,我们换个地方就好,小霍他怎么还不起——”

  顾青时突然觉得很恍惚,他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些生动而又鲜活的人际关系,脱离了剧本,一切都变得无所适从。

  “陈姨,霍尘他父母来接他了。”

  此话一出,陈芳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她十分慌张地移开了脚步,因为外面的人进来了,她不能妨碍雇主的事。

  父母……小霍不是孤儿吗?

  亲生父母?

  她扭头朝门口看去,来人男方虽是中年但儒雅非凡,女方身着一身定制旗袍,淡雅又温婉。

  身后是一群穿着正装的律师

  平静的生活仿佛在昨日,生活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毫不留情逼人接受现实。

  “顾先生,又见面了。”霍盛东率先走了过来,身后的律师乌泱泱一片,那是精英阶层培养出来的职业讼棍。

  必要时刻,是个极好的工具。

  顾青时坐在沙发上,面色平和,只是朝旁边伸了下手,示意人坐下。

  “难为您挑他生日那天来。”

  最后一个生日……

  霍盛东眉宇有些不展,即便是入座也带着点上位者的傲慢感,顺着话头道,“司明不是一月二十四生的,这个不牢顾先生提醒,我们会给他换回来。”

  很温和地划清关系。

  顾青时面色很白,也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烦躁。

  “先前的手续没有弄完,正好今天我夫人看了黄历,是个吉日,赶在除夕前让司明回来,也是我们霍家的一大喜事。”

  身后有律师很适时地递上了合同,那是监护权转让的协议文书。

  “这些年麻烦您照顾司明了,霍家不会亏待您,这是相关资产转让以及一些支票,希望顾先生接受。”

  顾青时看着桌上的纸张,心情倒是变得平和了,“司明是谁?”

  青年不咸不淡地问。

  秦之瑶顿时脸色难看,她对这个姓顾原本就没有好感,眼下更是眼眶含泪,“我儿的名字,他原本就叫霍司明!”

  顾青时想了想,司明,明,是个好字。

  挺好的。

  霍盛东请了一堆律师前来为的就是避免一些麻烦,这个顾青时,看着倒是淡泊名利,但自己妻子分明在一年前与他见过面,孩子就在身边。

  但却没有认出来。

  很难不让人多想,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害的自己妻子现在日日难眠,整日以泪洗面。

  霍盛东对他没有好感,见到对方长久沉默,便适时地说,“顾先生,我们时间不是很多,如果有任何异议,我们可以法庭——”

  “我有说不签吗?”青年抬眼看了过来,神色清明,里面没有任何杂质。

  顾青时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他朝身边围着的人伸了下手,一个专用签字笔就递了过来。

  倒是没有什么纠缠。

  秦之瑶的眼中略有意外之色,但就在大家觉得一切顺利的时候。

  楼上的门传来沉闷的敲击声,门把手不断地耸动,几乎快要弄断了。

  “顾青时!你锁门做什么?咳咳咳……你开门!”

  陈姨看着有些心疼,视线越过那堆外人,看向顾青时。

  “别理他。”青年低声道。

  他加快了签字的速度,字迹有些轻微偏移,手指有些略微不稳。

  秦之瑶倒是很急,他指着顾青时的鼻子骂,“你在家天天关他吗!他是个孩子,你这个人好恶毒的心肠!”

  “去给少爷打开!”

  顾青时额角在跳。

  “砰!”

  楼上的门自动开了,霍尘嘴角还要干涸的血,他把舌头咬烂了,看到顾青时在楼下的时候他松了口气。

  心脏果然是乱跳的。

  他那么不安做什么,那人分明好好地在楼下。

  霍尘仿佛视线里没有其他人,他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慢慢地走到客厅,人群的对面。

  陈姨也站在对面。

  他有些不明白情况。

  顾青时怎么往家里叫了这么多人?还有,他怎么看不太清。

  “顾青时……”霍尘去叫他。

  但沙发上的人不理他。

  霍尘只能准备走过去,但秦之瑶像是受了刺激一样,看到孩子唇边的血心脏都停跳了,“司明……你嘴巴怎么了?跟妈妈说,妈妈来接你了!”

  温婉优雅的女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

  旁边的律师适时接收了霍先生的信号,一把拉住了情绪激动的秦女士,场面极其诡异,女人的抽泣,和空荡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看那个孩子。

  仿佛是在观摩什么东西。

  顾青时没往这里看,霍尘有些不明所以,他鞋子也没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走到人的跟前。

  一把按住人的肩膀,给用力地扳回来。

  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顾青时皱眉,心想这是怎么弄的?

  霍尘只是很单纯地问:“我的生日礼物?在哪里?”

  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