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的事情却都一直在白岸汀的心底,每一次想起都会出一身冷汗。
这时候雨也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祁景书命人取了把伞并将白岸汀紧紧的搂在怀里,只看了地上的左思容一眼,冷声道:“左小姐,请回吧!”
左思容的婢女忙去搀扶左思容,这一次左思容再无力气去推她,骂咧咧的起了身。
雨越下越大,只一会儿的功夫,雨水就沾湿了衣角。左思容的发上、脸上,衣服上无一处是好的。
即便是再怎么怨她,再怎么气恼,白岸汀还是压住了心底的怒气,捂着胸口,喘了喘气。
下一刻白岸汀就命人取了雨伞,扔到了左思容的脚边,转身就想让守门的人关上大门。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却还是闷得慌。
左思容见她要走,一脚踢开了脚边的伞,张口喊道:“白岸汀你给我站住!你这个贱人今日害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左思容生来尊贵,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个打我的人。我恨你,我好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祁景书见她如此,怒从中来,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白岸汀拦下了。
白岸汀心知此事在闹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再者她也无心在这里待下去,只想再去翠儿房里看看她。
雨水顺着左思容的脸颊滑下,花了很长时间描画的精致妆容被雨水弄得面目全非。一袭华服湿漉漉的黏在她的身上,更有甚者头发上的雨水顺着流到了嘴边,一时间她竟尝到了苦味,一想到是从头发上落下来的,左思容一阵呕吐。吐了很久,什么也没能吐出来,这时她才想到这一天她一口饭都没有尝到,当下心里更是酸楚难耐。
白岸汀见雨越下越大,就不再理会左思容,这一次是真的转了身,进了门。
她的随侍婢女连忙撑开了雨伞,轻声安慰她道:“小姐,我们回府,回到相府里一切就好了。”
一听到相府两个字,左思容又来了精神,眼睛里也放出了精光。是了,她可是相府嫡女,她父亲最宠爱的女儿。
想着想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混在雨水里,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甚至有一刻,她近乎失去了力气,却还是那股恨意让她不再顾及此刻自己有多么的狼狈。
从站起来的那一刻就全靠她身边的婢女,左思容这才没有倒下。
相国夫人还沉浸在别人对她的夸赞之中,待那几位命妇走了以后,温氏命人摘了几株花,带进了房间。摘下头上的发簪不住的婆娑,脸上满是笑意。
“我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就如这繁花,岂能是那些野草野花可以比得上的!”
便是这么一句话,是她全部的希冀。
没有马车,没有轿撵,只有一把破伞。左思容主仆二人,在这漫天的大雨里驻步不前。
“你这个死丫头,还不快去给本妃……给本小姐找辆马车过来。”说完,一把左思容一把夺过了婢女手中的伞。
那丫头低声哭泣着安慰道:“小姐,这王府的大门口哪里会有马车,你先别急奴婢马上就去。”
闹了闹了,哭了哭了,左思容已经没有了力气。
她想若是回了相府,一定要与她的母亲好好说上几句,她一定不能放过白岸汀。
可是,距离相府还有很远……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左思容离开王府
左思容凝望着三王府的大门,望着白岸汀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闹腾了这么久,她怎么骂怎么说,白岸汀似乎都不怎么在意。都是那么一副淡然的样子,就连祁景书那么护着她,白岸汀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左思容咬着下唇,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祁景书目送着白岸汀离去,知晓她定是累了。又冷冷的看着左思容,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
不可理喻,狼狈不堪。
这时,左思容狠狠地看了祁景书一眼,眼里全是愤怒。
这时候祁景书再次开口,声音冷的像冰渣碎了一地,融于这漫天的大雨中,不带有一起温度,说道:“关门!”
再没有其他。
如此,三王府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合上。这扇门与她左思容再无半点关系。
漠然地站在门外,左思容深知那个浊世翩翩佳公子已离她越来越远,不见来路,不知归处。
守门的侍从们看着眼前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女人,都不敢去想这就是从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左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