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殷的笑脸,白岸汀觉得心里头畅快了许多,她仔细看了看玉殷写的字,对他指点道:“这一点需要再用些力气,因为除却这一点,便不是玉字了。还有这个殷字,有些复杂了,但是玉殷写的还是很不错的。”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玉殷这个孩子还是头一回握笔杆,能将这两个字写出来,又写的这般工整,想来他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玉殷看着白岸汀脸上浅浅的笑意,他也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同时,玉殷也知道,日后他会更加的努力,因为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得来不易,所以他才想着倍加珍惜。
这一天下午,白岸汀并没有出门。虽然陈府的花园相比于从前来说,确实有所不同,但是白岸汀根本没有心思去管这些。满园的牡丹花开的正盛,红艳艳的一片,远远的望过去倒是让人觉得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祁景书向来不是一个能够闲的住人,他同往日一样在陈府四处转悠,只不过是这一次他出去的目的与以前已经有所不同。他的面上并没有任何的波澜,看起来依旧是如水般的沉静,他来到陈府内院也不过是随意大量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恰好路过一般。
就在祁景书拨弄一株桃花的时候,他看到那个老花匠急匆匆的从他的身边经过。祁景书并没有看他,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尽管如此,凭着他的警觉,还是能感受到老花匠像他投来的目光,略微带有一丝的寒意。那种感觉让他说不清道不明,顷刻就觉得脊背发凉。顺着那老花匠的脚步望去,祁景书看到他正在同一个家丁窃窃私语,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向四处张望。就在这一瞬间,祁景书便觉得隐隐的不妥,只是他如何也猜不透这其中的端倪。
就在这个时候,白岸汀突然觉得头晕乏力,原本她正在教玉殷读书,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浑身都很难受,她也没有怎么在意。因为上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天气也没有怎么变化,就让玉殷先好好念书,她自己出去透口气。
玉殷一直都是那么的乖巧,对白岸汀说道:“好的,夫人,玉殷一定会用心念书的。”
就这样白岸汀才有了一丝笑意,但是还是觉得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并没有减轻。她走出客房,来到了外面,有风吹过的时候,竟然觉得浑身都在冒着凉气,整个人冷的打颤。白岸汀深吸了一口气,若不是正扶着身边的栏杆,她竟然险些摔倒。
此时,陈府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觉得压抑,连府中的人看起来都不若以往那般热情。祁景书在外头觉得心情压抑,就想着回房间静静。他刚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了远处那一个月白色的身影,除了白岸汀应该没有哪一个人能让他一眼望过去就觉得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祁景书唇角含了微笑,朝白岸汀走去。
谁知道当他走近的时候,竟然看到白岸汀一张脸苍白的普通白纸一般,祁景书猛地加快了步子,一把将白岸汀抱了起来,声音里也带有一丝的寒意,问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的难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祁景书白发觉白岸汀的手也是一样冰的吓人。
他一下子就急了,一脚踹开了房门,白岸汀在他怀中昏昏欲睡,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玉殷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哭红了眼,说道:“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祁景书轻声宽慰了玉殷说道:“玉殷,你别紧张,夫人她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看着别声张,我马上就去请大夫。”说完,祁景书便让长风去请了大夫,他看了一眼白岸汀,虽说刚才还在宽慰玉殷,他自己心里却在此时担忧到不行。祁景书一直握着白岸汀的手,想要传递一些温度给她,这个时候他的手却也因为出了汗的缘故变得冰凉。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白岸汀有事的,他也知道眼前的风波只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很快长风便请来了大夫,是乌石镇一个医馆里的大夫。祁景书恭敬地请他为白岸汀诊治,那大夫看了白岸汀一眼,心里就明白了几分,随后有为她诊了脉,这才确定了白岸汀是因为发热才会出现这些症状,大夫缓慢的开了口,说道:“公子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这位姑娘只是发热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开几副药,给她喝下去,不出几日应该就无碍了。只是,看这位姑娘的体质,还是让她少接触花草为好。”说完,大夫就坐下开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