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相会之时,宋君扬也显得分外的高兴。毕竟那一日他同祁景书相谈甚欢,他自己也是很久都没有觉得有那么痛快了。
“祈兄,多日不见,你还是那般的器宇轩昂。”宋君扬一袭青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风骨犹存,并没有被这一次秋闱的结果而影响到,依旧是那般的明朗。
祁景书哈哈一笑,“还是同宋兄说话最有趣了,我这先前还替宋兄担心来着,眼下看来我还真是多虑了。”说完,祁景书举杯,二人对饮甚欢。
听了祁景书的话,宋君扬的脸色稍变了些许。他自是进了京,也正是为了求取功名。若不是这样,他这一腔的热血与抱负也自是无处言说了。念及此,宋君扬突然间清醒了几分,祁景书远在乌石镇,也不过是今日才回了京城,他又怎么会知晓自己的成绩,这一切看似有些突兀,但是如果此人是祁景书,他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良久,宋君扬粲然一笑,“想必祈兄已经知道了,怪也只能怪小弟才疏学浅。以小弟这样的学识,自是等不了大雅之堂的。”
“宋兄哪里的话,依我看也不过是那几个老头子无能罢了。”祁景书一直望着宋君扬,眼睛里面波澜不惊。
听了他的话,宋君扬竟被口中的水呛到了,咳嗽了几声说道:“祈兄言重了,这种话可是不能乱说的。”说起来审阅文章的那几个人也都是朝廷的股肱,王朝的栋梁之材。这种话若是传到了旁人的口中,不一定会引起什么祸端。
若是以往的祁景书,他是不会在别人面前随意说这种话的。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所以就在下一刻,祁景书就非常爽快的说了句,“无妨,说起来,本王也是替你觉得可惜。”
“本王”二字传入了宋君扬的耳中,他的动作稍稍有些迟滞,心中却是了然。早在前几日,他就听人说了三王爷告假,不在京中,宋君扬原本也没有这种攀龙附凤的心思。一直以来他也是远离庙堂,空有一腔报复,却是无处挥洒。在这一刻,他想眼前的这个祈慕白,想必就真的是三王爷了。
二人原本就是在茶楼的雅间,除了他们二人,并没有别的什么人。宋君扬缓缓跪下,正色说道:“草民拜见王爷,前些时日多有唐突,还望三王爷恕罪。”
祁景书原本也就是想要告诉宋君扬自己的身份,这一次口误也是有心的,他一把扶起了宋君扬,说道:“此处只有宋兄你我二人,何须拘礼?再者,宋兄又如何知晓本王便是三王爷?”
这些年来,祁景书战功赫赫,即便是在百姓间也有很高的声望。虽然祁景书向来无心于朝堂上的争斗,但是他在普通百姓,尤其是读书人的眼中,也是早已经落得了一个好名声。宋君扬起初也是觉得非常的惊喜,稍后却还是恢复了神色,说道:“世人皆知三王爷的侧妃中有一个白姓王妃,王爷又说自己名慕白,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一切。王爷与王妃二人情深意笃,草民也断然不敢随意揣测。”
听了他的话,祁景书点了点头,说道:“玉殷这些日子也是愈发的乖巧了,他现在正在王府,这几日王妃教他识了不少的字。说起来,这孩子天赋尚佳,学起来也是非常的快。”
“说起来,真是有劳王爷了。”提及玉殷,宋君扬的脸色才恢复如初。这些时日不见,他也不知道玉殷怎么样了。但是,他知道祁景书应该不会亏待了玉殷。
祁景书此次找宋君扬过来,原本也是因为有事需要商议。单是大王爷那里,就是一个很大的麻烦。他虽无心皇位,可是别人却不这么认为。再者,祁景书也不想自己关心的心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天下若是交给大王爷那样的人,恐怕就是他们祈氏一族的末路了。
所以,这一次他是想着宋君扬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因为,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与了解,祁景书和白岸汀一致认为宋君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既然这一次秋闱失利,但是他这样的人才是不应该被埋没的。
“宋兄,你可愿随我去王府?本王想既然秋闱的结果一定,你也用应该寻个好去处,也好不辜负你这满腹经纶。”祁景书给他倒了一杯茶,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宋君扬听了他的话,便明白了祁景书的意图。历朝历代,皆有写宦官培养一些幕僚门客,为自己排忧解难的同时,也可以给他人一个机会。但是,宋君扬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他本是想着通过自己的真本事,得到他人的赏识,然后真正的去做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