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笑,她们一起回到了王府。
回到王府以后,她们似乎将那一日在布庄发生的事忘了个干净。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岸汀在空闲的时候就会带着左恩瑾入宫,也算是替祁景书尽了孝心,抚慰一下。
这些日子以来,祁景书和宋君扬一直都在忙来忙去。尤其是宋君扬已经好几日都不见人影,他们的事情白岸汀向来不会多问,是因为她相信祁景书,相信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愧于天下的黎民百姓。
白岸汀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去湖边小坐。这一日,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湖底的游鱼,眼神触及到田田的莲叶时,无端闯入眼前的一抹绿色让她想起了那一日的青衣布衫。从袖口中取出那块木牌随意的把玩着,虽然是木头制成的木牌,但是触感极好,表面也是光滑,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木材。白岸汀感叹了一句,“怪不得那个人这么的宝贝这个东西?想来也应该不是俗物。”
就在她自言自语的时候,宋君扬走了过来。
“王妃,你一个人在这里?恩瑾呢?”
宋君扬忙了好几个时日,今日终于得了空闲来王府,一方面是有些事情想要禀报给祁景书。另一方面则是他想来看看自己的妹妹,兄妹二人多年不见,竟然没有一点生疏之感,感情反倒是更加的深厚。
白岸汀顺手将那木牌放到了岸上,笑道:“宋公子,你对恩瑾可真好。”
“那当然了,在下就这一个妹妹。更何况,她这些年确实是吃尽了苦头。”宋君扬说到这一句话时,仍然是止不住的叹气。
顺着白岸汀的动作,宋君扬的目光转移到那块木牌。他当即觉得心下一动,像是豁然开朗一般。说了句,“王妃,得罪了。”宋君扬一把抓起那块木牌,仔细端详了好一晌,将那上面的花纹和文字看了个遍,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岸汀见他如此,也是微微蹙了眉。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已恢复了神色,只见宋君扬眉目间似是有一丝愠怒之意,但是转向白岸汀时又多了些许的温和,“王妃,在下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在初看到这木牌的那一刻,宋君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看之下才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也恰恰同他这些天暗中观察的一些事情不谋而合。
“宋公子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我定当知无不言。”只看宋君扬的神色,以及他眼中不断闪烁着的亮光,白岸汀就知道他自是发现了什么,而且这件事必定与自己手中的这块木牌有关。
“王妃这块木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这是胡人王室里才有的东西。这木头一看就是上好的沉香木,又浸之以天山之泉,这才有了如此光泽。上面的那些文字也是胡人特有的,右下角应该是一个人的名讳,换作贺兰斛光。”说话间,宋君扬特意指了指木牌上的几个字给白岸汀看。
白岸汀当即心头一震,一双眼睛也漾起了一层清波,声音也不自觉的扬起,“你说那个人他是胡人?可是胡人怎么会出现在京城?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发现?”
稍作平静之后,白岸汀将她在布庄遇到少年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到了此时她也终于明白那人眼睛里的刚毅来于何处。胡人王室的少年,来到京城必然是做好了准备,可是他又怎么会在布庄里被人视作一个小偷,这一切看起来很是不可思议。
这几日宋君扬一直在街上进行暗访,为的不过是筹集一些有关大王爷的恶行,以及惩恶扬善,好让大王爷的那些羽翼早些落网,还天下一个清明盛世。宋君扬向来都是一个细心谨慎的人,很多细节自然而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王妃这么一说,在下倒是想起了一些事。这几偶然在街上听到有人在讲胡人的语言,但是真正看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人穿着我朝的服装。起初我也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想到我朝向来律法严明,断然不会有胡人闯入。只不过只见过那一次,在后来一切就又恢复正常了。原本想着有了证据之后再将此事禀告给王爷,毕竟此事非同寻常,断不可无中生有。”宋君扬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也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这一番话让白岸汀瞬间豁然开朗,紧接着就说道:“那依宋公子来说,这些时日确实有胡人入境。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必须先要趁早告诉王爷,以免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