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班同学问她怎么一天没去上学，她说自己跟着爸爸去城里玩去了。玩红色的橡皮泥，能在纸上印出红印来，还把自己没洗掉的大拇指给大伙瞧。
不是她故意撒谎欺骗伙伴，而是以她的年纪和心性，根本就不明白写了自己名字的房产证代表了什么。她觉得只有那些红色的印泥最好玩，还玩够了。
早上喝得米粥，顾培喝了两大碗，一到下课的时候就往厕所跑。她跟小伙伴说了两句，感觉有来了尿意，一溜烟就往厕所跑。
“哎呦。”她撞到一位老师，一下子趴在地上，感觉膝盖刺痛。
“培培，怎么了？”王华妮是个年轻漂亮的新教师，工作不到五年，刚生完孩子不到半年，还在哺乳期。她长得好看，穿得也时髦，说话温柔爱笑，孩子们都喜欢她。
“王老师，我没事。”顾培就是农村的野丫头性子，疯惯了，摔一下根本就不算啥。她试图爬起来，可膝盖疼得厉害，眼泪差一点就掉出来。
“我看看。”王华妮蹲下来，“出血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这是怎么了？”赵俊杰远远的瞧见赶忙过来。顾培可是他的外甥女，出了事他怎么可能不出面？
王华妮看见他赶忙说着：“赵主任，是我不小心撞倒了孩子。她的膝盖流血了，我送她去医务室。她不敢动，也不知道伤没伤到筋骨。”
赵俊杰听见这话赶忙把顾培抱起来，一路往医务室跑去，王华妮在后面跟着。
校医正在医务室，她查看了顾培的伤处，下定论只是皮外伤。
“先用酒精清洗一下，我去仓库取碘酒。”校医把她们撂在屋子里走了。
不一会儿，顾妈妈匆匆赶来。有好事的学生跑去教室找她，说得可邪乎呢。顾妈妈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就跑了过来。
一进去她就愣了一下，顾培哭着喊妈，赵俊杰这才看见她进来了。
王华妮满脸通红，特别地不好意思，解释着：“李姐，这事都怪我……”
“妈，不怪王老师。是我乱跑不小心，把王老师撞到了。我没事了，这腿能动，就是有点疼。”
顾妈妈过去瞧了瞧，也觉得没什么大事。医务室的老师回来，给顾培上了药，让她注意别沾水。
本来就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顾妈妈却心不在焉满腹心事起来。中午，她破天荒没在学校吃饭，安排好班级学生去了镇医院。
“姐，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幺妹今天连班，上一天一夜再休息一天一夜。等小闯从幼儿园回来就接到医院，娘俩在医院住一宿。
“顾培在学校摔了，我来找你要一瓶碘酒，留着回家消炎。”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幺妹很快就回来，“姐，我刚打了饭。今个儿食堂吃包子，我打了八九个，你在这吃一口再回学校。”
“行。”顾妈妈爽快地答应下。
肉馅的大包子，皮薄馅足，幺妹还打了一茶缸子白菜汤。
顾妈妈看见幺妹吃得喷香，迟疑了一下问着：“幺妹，晚上还让小闯到这跟你睡？”
“嗯。”
“你这值班总带孩子不好吧？而且晚上要是有人看病，孩子也跟着睡不踏实。妹夫晚上也没什么事，让他带孩子睡觉不是挺好吗？”顾妈妈瞥了一眼幺妹说着。
幺妹还在低头吃，喝了一口汤回着：“小闯不爱跟他爸睡。这孩子打出生就跟两个人睡觉，我和咱娘，跟他爸也睡不踏实。”
顾妈妈听了没再言语，可她实在是吃不下去。看着幺妹一连吃了五个大包子，顾妈妈不让她再吃，让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材。
“你才二十几岁，看背影却跟中年家庭妇女一样。少吃几口，我觉得你这一个月好像又胖了。”
幺妹满不在乎，“反正嫁了人也生了孩子，胖点没关系。食堂的包子最好吃，一个月才做一次，我能不多吃点吗？”
“男人都喜欢漂亮苗条的女人。”
“我还喜欢高大帅气没肚子的男人呢。”
顾妈妈觉得这样谈下去没意义，幺妹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她犹豫了好一阵，才说：“幺妹，你还记得前一阵子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这男人有权有钱就变坏，让我多留心一下你姐夫。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