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屋里,景王没有问凤君干什么去了。脱下华服,去掉爵位,她不过是个普通人,这里可没有内侍供她驱使,穿衣吃饭,打扫屋子,全都要她自己动手。
难熬的不是自己动手干活,而是其他人的态度。她不再是亲王了,连一个普通的侍卫都敢嘲笑辱骂她,若是他们不开心了,打骂挨饿都是常事。
“开饭了,快点过来拿饭,别磨磨蹭蹭的。”
凤君跑出去端了饭菜进来。
景王拿起筷子就吃,桌上只是一碗清水煮的白菜,两碗糙米饭。放在从前,景王连见都没见过,王府的狗都不会吃。可惜形势比人强,她不吃就只能饿着,没人惯着她。
凤君吃着碗里的粗米饭,看到景王把饭都吃了,轻轻舒了一口气。
过了些日子,景王发现精力越来越差,经常咳嗽,有时候甚至会咳血。这些症状她再熟悉不过,她知道,自己被下了毒,还是和先皇一样的毒。
想到这里,景王又咳出一口血,她看着手里的血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她用□□害人,到头来也要受□□侵蚀之苦,可见自己是遭了报应。
景王满手满嘴都是血,凤君看她癫狂的笑着,吓得往后缩了缩。
景王凑到凤君身边,“你给先皇下毒,现在又给我下毒,真是好,好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凤君不断地往后缩。
景王掐住他的脖子,“你以为你弄死我了,女皇就能让你活下去?别做梦了,我死了,下一个就是你。我现在就为君分忧,省着陛下将来还要赐你一条白绫。”
凤君被掐住脖子,发不出声音,他抓起桌上的破瓷碗往景王脑袋上砸。两个人扭打起来,门外的侍卫听到声音进来拉开他们,不过凤君已经被掐断了脖子,停止了呼吸。
景王哈哈大笑着,凤君脖子上沾着景王嘴里吐出的血,他脖子不自然的扭曲着,眼睛瞪得大大的。侍卫们没说什么,拖着凤君的尸体离开了。
景王躺在床上咳嗽,咳得好像要把肺子吐出来了。她现在体会到了女皇曾经的痛苦,她想起自己的小时候,母君不重视,父君天天谨小慎微,只有女皇带着她玩。
那个时候真好啊!大姐就像是母亲一样,可惜这一切都回不来了。躺在床上的景王几乎被后悔淹没了,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谁都不会记得她。
她捡起地上的破瓷碗,冲着手腕狠狠划下去,划的太浅,又划一道。血液慢慢流干,身体越来越轻,眼皮越来越重,景王想着如果有来生,一定要好好做个贤王……
景王杀了凤君而后自杀的消息传到宫里,庆王愣了一会儿,她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没有高兴,也没有愤怒。
她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拿了朱笔继续批奏折。如果他们两个的死可以换回皇姐的生,让他们死十次都便宜了他们。但是皇姐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么,谁还会在意他们俩呢?
桑榆完成了任务,从黑漆漆的营养仓里爬出来。安子皓把她扶起来,她冲了个澡,把营养液冲了下去。
安子皓一直守在浴室门外喋喋不休。
“桑榆,桑榆,你知不知道我们发了多少工资?可多可多了!你快点洗澡,洗完澡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吃龙虾,鲍鱼,吃海参。我的天呐!我已经多久没看到这么多工资了?”
桑榆在浴室里喊道:“你能不能离远点,你知不知道,你守在浴室门口像个变态。”
安子皓撇撇嘴,“我们那么熟了,我觉得咱们是可以一起洗澡的情义了。”
“变态!谁要跟你洗澡!”
“你别后悔,我有八块腹肌呢!”
“我还有十六块呢!”
“那么多腹肌,你以为你是蜈蚣吗?”
两人打完嘴仗,桑榆的澡也冲完了,浴室里自动烘干机,桑榆站在上面,热乎乎的暖风送四面八方吹过来,连头发的水都吹干了。
她套上舒适的卫衣走出浴室,“走吧!亲爱的搭档,我们去把工资花光吧!”
安子皓跳起来,“花光!花光!”
两个人拿着卡出了门,这是桑榆头一次出门。这里跟现代社会差不多,只是科技水平高一些。安子皓先带着桑榆去买了一个手机,这里的手机像腕表一样,手指一戳一弹,光屏就能浮在半空中,可放大,可缩小,非常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