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疾川瞬间反应过来:“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了才会直接坦白,但其实一切都是个乌龙?”
沈止:“算是?”
沈疾川开始生气,但是他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先是骂了自己一句脑瘫,随后又觉得自己脑瘫得妙,太妙了,他爱这种脑瘫。
他说:“要是我不说,哥,你会瞒一辈子吧。”
沈止没说话。
沈疾川从这种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因为我们是兄弟。”
再怎么高兴,再怎么喜悦,身份也是无法逾越的禁忌,他可以不在乎,哥哥呢?他内心爆炸般的甜蜜和喜悦里,蔓延上一丝苦涩。
承认对他的喜欢,对哥哥来说,是否本身就是一种痛苦和折磨。
沈止心中否认,说:我们比兄弟亲密,我们原为一人。
“……其实,”沈止轻声道,“就是那个原因。”
“——不许说!”
沈疾川倏的直起腰,狠狠捂住沈止的嘴。
“不许说。”
沈止注意到他眼眶更红了,心中泛软,无声点头。
沈疾川这才松开他,“哥,你会好好的。”
虽然才二十八岁,但沈止保证:“我从明天就开始养生,买保温杯泡枸杞。”
他指腹擦过沈疾川的眼角,“不想了,嗯?”
沈疾川点头:“嗯。”
“所以,”沈止提醒他,“可以不硌着我了吗?”
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沈疾川没吭声,他盯着沈止,心里莫名极速涌起一股无处着落的惶惑,他突然咬了下沈止的喉结:“哥,我们做吧。”
沈止:“………”
沈止:“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疾川反问:“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模样吗?”
他跨坐在沈止腰上,俯视着面前的青年。
沈疾川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说得话极其不符合他的性格。
沈止用来束头发的皮筋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风衣逶迤在地,衬衫凌乱,脖颈锁骨露出一大片,全是暧-昧的咬痕和吻痕。
浅浅的人鱼线游过薄薄的腹肌,没入整齐的西装裤边缘,因为腰带已经抽出来了,所以西装裤微松。
被欺负成这样了,还用那种温和纵容的眼神看着他。
沈止:“我现在什么模样?”
沈疾川:“等*的模样。”
沈止:“………”
这绝不是沈疾川正常情况下会说出来的话。
沈疾川又逼近一步:“哥,你性幻想里,我是什么样的?”
沈止随口说:“你是挨*的那个。”
沈疾川:“………”
他跟哥撞号了?
沈止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沈疾川就像是一头小狼崽子,朝他亮了亮爪子,没有什么威胁性。
他只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少年眉间隐忍的焦躁和急切,隐约明白了什么。
沈疾川还是不安。
今夜沈止对他的回应,像是空中建立起来的阁楼一样,轻飘飘的没有实处,他没有问沈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没有问喜欢他喜欢了多久,似乎只要他问出口,没有根基的阁楼就会瞬间坍塌。
一夜之间拥有了超乎想象的珍贵宝物的人,只有把宝物吞入腹中,藏在谁也看不见找不到的地方,才能感受到‘原来我真的拥有了’这种心安感。
沈疾川心里的焦虑达到了顶峰。
在这种拥有和失去悬而不决的恐慌感中,他内心天人交战片刻,突然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下了某种决心一样:“算了不管了!都行。”
先把哥吃到嘴里再说。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什么章法都没有,一急起来裤子的裤绳都解不开,热的满头汗,毛头小子一样。
沈疾川:“靠!”
他妈的关键时候解不开!
少年手中的动作开始粗鲁,恨不得把裤子撕烂。
沈止看得眼皮子直跳,他坐起来摁住沈疾川的肩膀:“冷静。”
沈疾川抬头看他。
那意思是我都决定在下面了你不帮我解开裤子怎么还阻止?
沈止:“你看过那种片子的动漫版,知道该准备什么吗?”他掌心覆盖在沈疾川的上,“什么都没准备,你想受伤?而且……你知道你明天下午开学吗?”
开学两个字像是最好的制冷剂,沈止感觉出掌心下的东西萎靡了一下。
他好笑道:“就这么不想开学。”
沈疾川其实也知道他这么做不对,太激进太吓人了,简直跟他平时的样子天翻地覆。
但他心里就是烧了把火一样,无处发泄:“我不知道。”他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其实不想……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干什么。”
他颓然捂脸。
感觉自己又丢人了。
又想他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变态,然后把沈止吓跑?
沈止手指扯住他的裤绳,找到死结的地方,慢慢解开,解开后他抬手捏捏沈疾川的耳朵,摩挲着少年的耳廓,“我教给你。”
他想跟自己发生关系,也是因为,那种深度结合会带来安全感。但现在不是发生关系的好时机,沈疾川年纪小可以纵情任性,他不行。
解决不安的办法不止一种。
沈疾川喉结轻滚:“什么办法?”
沈止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上还凄惨活着的剩余纽扣,胸膛敞开。沈疾川留在他身上的吻痕,只密集在左边脖颈和肩膀,其余地方还是光洁的。
沈止抓住沈疾川的手腕,贴在自己腰间,一点点往上,划过胸膛,下颌,脸颊。
“但凡你摸过的地方……”沈止在少年耳边低语。
说完,他含笑望着沈疾川,“想吗?”
沈疾川呼吸陡然急促:“你说真的?”
沈止:“当然。”
沈疾川去咬他的唇。
“哥哥,别太纵容我。”
沈止:“小川,这还远算不上纵容。”
……
……
次日。
早晨十点。
沈止在客厅的拼接大床上醒来。
清晨的阳光照在客厅里,青年还穿着昨晚的西装裤,上半身赤-裸,从脖颈到腰腹,全是殷红斑驳的咬痕。
沈止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昨天闹得太晚,险些忘了吃药,最后他吃完就昏睡了,也没回自己卧室里去,两个人在这里凑合了一晚。
他起身换了一会儿,看见了旁边摆好的睡衣。
沈止没穿,扯过地上的衬衣披上了,没扣扣子,晃悠去了卫生间洗漱。
刷完牙准备洗脸的时候,他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沈止眉梢轻动:“别捣乱。”
沈疾川说:“你说过你不洗的。”
沈止:“是昨晚不洗。”
他望向镜子。
镜中青年发丝稍乱。
胸膛、腰腹、脸颊上都有干涸的颜料,沈止擦过眼角的一道,说:“你还给我拿了新睡衣,我澡都没洗,穿新睡衣做什么?总不会想让我顶着这些东西再过个白天吧。”
沈疾川不回答,嘿嘿一笑:“哥,你真好。”
沈止:“退开。”
沈疾川乖乖退到旁边,没有昨晚的焦躁和不安了,完全退回到单纯男高的样子。
他耳清目明,神清气爽,巴巴的看着认真洗脸擦身的男人——这个一身暧-昧,充斥着他气味的男人。
这就是昨晚沈止允给他的事。
标记物一晚上不洗。
沈止抬起下巴,毛巾擦过一片狼藉的脖颈。
他叹了口气:“天热了,我脖子也没法见人了。”
沈疾川这时候知道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是很过分:“哥,你昨晚明明也那个了,为什么不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