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去让陆淮好好捯饬自己之后,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冷静下来:
“你怎么!不还手!!他是不是给你喂药了。”
陆淮同他解释才好一些。
“我在找机会,你也知道我的异能…杀招比较多。”
“那你干脆杀了他得了。”简随安可不想管君陌死活,他只知道视如珍宝的小美人居然就这样被人欺负的乱七八糟,心里实在不好受。
他忍不住继续咒君陌:“这混球,要是现在社会秩序还安定的话,早就把他抓进去了。”
“怎么会给他再欺负你的机会?”
可看着陆淮一副默不作声、但眼神躲闪显然不是很赞同的模样,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脾气。
那双眼,那个人,澄澈如初,不染脏污。
简随安爱极了他的这一点。
却也恨那些人,借着陆淮的懵懂肆意妄为。
他努力让语气平和:“好,这一次你是真的想摆脱,我也相信你的能耐,先不提。”
“那还有上一次,你知不知道,那一天如果不是老莫带着我们闯进去。那孟贼会对你做些什么?”
“你会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这里”
简随安把手放在陆淮那平坦的小腹上,因为长时间勤奋的锻炼,肌肉变得更加紧实,甚至透过薄薄的衣料都可以察觉到人鱼线的存在。
“唔”那里偏生可能是敏感区,让陆淮有些不堪承受地发出了弱如幼猫的一声。
简随安的怒火一瞬间被转移,艰难的忍住生理上咽口水的冲动,强作镇定,继续严肃的对陆淮说:“你是男人,不会有孕”。
“但那狗贼如果这方面功能正常,这么多年坐在那把破轮椅上没有地方发泻。”
“你知道吗?这里会被弄得彻底的鼓起来。”
简随安说的已经尽量在含蓄,但那话语的内核实在太糙,陆淮也不至于与世界脱节到这种程度,霎时一张清丽的玉容血色褪去。
偏生对方的手还觉得不够似的,轻轻往下一按。
简随安不敢伤到他、让他感觉到痛,刻意收束了自己的力量,但这样的接触却变得更奇怪了。
比起是施压,更像一种试探式的抚摸。
自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陆淮整个人都僵了,脚趾难捱而无力地蜷缩着,背也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的姿态,由舒展变得紧绷。
而让他彻底崩溃的是这人的下一句话:简随安在用这样的一个动作想要告诉他:
“到时候被这样一压,就会像小溪一样…比有了还可怕。”
“!”
陆淮忍无可忍,羞愤欲死地推开他,强化后的躯体能量得到了增长,一朝爆发就算是异能者。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闪躲,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他挥过来的手。
“啪”的一声,清脆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陆淮很少打人,又或者说,除了以前在孤儿院生活的时候曾经跟人抢吃的,被欺负到忍无可忍的时候才露出獠牙,彰显出最原始的攻击性的时刻,从来没做出这样失礼的举动。
就连在孟静堂、莫承则这对有着特殊癖好的另类舅甥身上,他都压下了这种冲动。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了,那根弦绷在那里悬浮了许久,如今被刺激,一下就断了。
连陆淮本身都对这样的动作感到很吃惊。
第133章 末日30
其实他也早该这么做。
但是陆淮看着自己的手掌, 感受着那还未散去的热意,不由发起了呆。显然是挺难以置信自己的举措。
简随安一开始是怔愣,而后火辣辣的一片灼热袭来, 在脸上绽放的感觉再也无法忽视。
他也心里明了, 陆淮是真的被他气急了, 没有收手的意思。
但是简随安并不生气, 甚至被他打醒了似的。
整个人一下就安静下来,懊恼地抱着头。那样子甚至不敢看他,完全颠倒过来了打人和被打者的反应。
可是陆淮不知道这种反常背后的原因。
陆淮心下为自己辩解:
简随安今天说的下流话太多了, 尺度甚至还超过了他的底线, 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带着奇怪意味的操作。
他真的很难想象自己肯定可以托付后背、满心信任的战友、兄弟, 会说出这样狎昵的话来, 脑子里塞的都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废料。
这的的确确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当时自己完全不信的一句话, 一个场景。
那时他还彷徨着,不知之后要何去何从,颇有一些迷失的无措感。
莫承则带着玩味抚摸着他的面颊, 颇为亲近地对他说:“简随安和蒋丰年为了你打起来了。”
陆淮的确有时会感受到他们对自己超乎寻常的关心。
但他生怕这种隐秘的揣摩成为了友情中横亘的一根鱼刺。
本来就不知来日几何, 再焦虑这些情情爱爱的, 可能连最后的一点日子都活的不那么舒坦。
可是不管怎么样,此刻是陆淮他自己表现的过激。
加之简随安态度又那样宽和, 非但一点都不介意还叹了口气,坦然认错, 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嘴里颤颤巍巍吐出一句:
“对不起,阿淮,我, 我说的太过火了,我不该这样对你的。”
那模样唯唯诺诺,和刚才情绪上头的时候、一副无可阻拦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人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这可是他最珍视的明珠,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地把话说成这样,甚至…被打的时候他还可耻的有了反应。
他感觉陆淮应当是不喜欢别人对他有那种心思的,一枝喜欢安静、只在夜里舒展花瓣的白昙,就应当有他的清静自在,而不应为各种狂蜂浪蝶所裹挟。
只是他简随安说的好听,无数次安慰自己:“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是能够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存在。”
而现在他也成了拿着利刃指着陆淮的坏人。
他可真该死啊。
但陆淮冷静下来了之后也作了反思。
简随安虽然冲动却粗鲁,但是难以启齿却不可否认的是,所说的也有道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围绕在周边的、怀着那种异样心思的人那么多,而且就算不断拒绝,还是难以挣脱冥冥之中的安排。
使他烦忧。
于是他犹豫着,试探着问:“疼吗?”
甚至手不自觉地伸出,想要试探一下对方面上被自己制造出的伤势。
简随安只觉得自己没救了,自己是多火爆的脾气他知道,现在却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打巴掌觉得生气。
甚至还想着,要是能抓过那只手把它再覆盖在自己还在发热的地方,柔和地轻抚一下。
他就算死了都愿意。
陆淮内里其实也并不是冷清的,他的美如同天边的白云,圣洁耀眼却叫人生出距离感,觉得难以触碰。
但对于他认定的、以及那些真心待他的人,他也愿意把温热的心捧出来,温柔的去对待他们。
所以这也是有时候很多人觉得反差的原因。
只是在末日之后,他的信任就给的很谨慎,又很少了而已。
但陆淮不知道简随安心里的小久久,一心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大,眼神复杂地小声道:“我也不应该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