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心尖啾(63)

2025-10-09 评论

  “但就在死劫落下之时,沈溪年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身负大气运,给了他短暂庇护的人。”

  裴度端着茶盏的手指倏地收紧,而后又不着痕迹地放松。

  “这个人可能并没有想要庇护沈溪年的想法,但或许只是一瞬间,他在救起沈溪年的时候,曾经真诚地期盼这个少年能够活下来,安安稳稳参与科举。”

  “所以,沈溪年被及时续上了气运,也续下了命。”

  “这就是被世界所眷顾的大气运者,是不是不讲道理极了?”

  大祭司似是笑了下,只是那笑容多少带着些苦涩。

  神啊,您若真的注视您的信徒,为何被世界所钟情的大气运者,皆投生在大周的土地?

  大祭司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显然是在等裴度给出他的诚意。

  裴度久久沉默着,没有任何小动作,只是静静坐在那里,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的心中所想,心中所念。

  正在这时,雅间屏风后突然爆发出一声闷响。

  谢惊棠狠狠拍桌而起,怒火中烧的样子像极了被触犯逆鳞的母狮:“你说什么——?!”

  “他拿你当暖床的?!”

 

 

第44章 

  不不不不,不是暖床!

  沈啾啾翅膀一震飞到谢惊棠面前,啪叽一下盖在谢惊棠的眼睛上,试图阻止看上去很像是要出去干架的娘亲。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谢惊棠把小鸟从脸上拿下来,表情十分危险。

  沈啾啾的两只翅膀加两只鸟爪加一根尾羽都在疯狂摇晃。

  不是暖床!!

  也不对……暖是的确可能暖了一点,但绝对不是那种暖床!

  娘亲冷静——冷静!!

  沈啾啾当然知道什么叫暖床。

  事实上,大户人家,暖床婢女是很常见的存在,深秋冬日里,老人、孩子基本都会安排。

  其实就是很正常的,字面意义上的暖床。

  沈溪年体弱,谢惊棠从前当然也有安排过,但沈溪年实在是接受不了这种行为,毕竟在他看来,床榻这种地方应该是十分私密的存在,冷了就多盖两层被子,还不至于需要人来暖被窝的地步。

  谢惊棠也没在这方面坚持,不过就是之后花费千金,给沈溪年盖了一间冬日也能温暖如春的椒房。

  由此可见,谢惊棠养儿子,完完全全就是娇养。

  沈溪年童年少年时期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结识外人朋友,但在眼界这方面,京城大多数公子贵女都未必有沈溪年这样的司空见惯。

  但暖床婢女或小厮,在孩童老人和在成年男子的房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后者显然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带着旖旎的色彩。

  裴度不至于对一只小鸟做什么亵玩的举动,但暖床这个行为本身就带着绝对的轻浮。

  自己的珍宝到了别人家里变成了一个暖床的,这对谢惊棠来说已经不是逆鳞被触碰了,直接就是把逆鳞掀开拧了一圈的冒犯。

  她的小鸟还没有拳头大,暖床?!

  暖的清楚吗!!

  还有——

  明知道啾啾是溪年,是人,裴度难道就缺这么一小块热乎气?!

  谢惊棠想到啾啾脖子上的项链,转而又回想起刚才对裴度与啾啾关系的误解……

  哈,误解。

  这世上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喜欢小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

  对方万一就是喜欢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呢?

  啾啾不过是一只小鸟,被攥在对方手里玩都没办法反抗。

  谁又能反抗如今权势滔天的内阁首辅?

  谁又会为了一只小鸟得罪裴度?

  谢惊棠身侧的手攥得更紧了。

  沈啾啾的小鸟翅膀死死抱着自家娘亲的手,鸟爪抓在桌子边缘不松开,努力到身后的尾羽都支棱成了一根细长条。

  小鸟的力道对谢惊棠来说简直可以算得上微乎其微,谢惊棠只要想,现在,立刻,马上就能冲出去。

  但谢惊棠没有。

  她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忽雨忽晴,姹紫嫣红轮了个遍,然后……板着脸,重新坐回到桌边。

  沈啾啾大大松了口气,其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暖床鸟的地步。

  对沈啾啾而言,在有笔有纸的情况下,和谢惊棠母子相认并不是什么难事。

  因为小鸟写字的确是慢,并且沈啾啾还有一点点在娘亲面前想要让字迹尽可能漂亮的小心思,所以就精简了一下文字,自以为言简意赅地写了句——

  【恩公救过我两次】

  【恩公养我,给我上课,我哄恩公睡觉报恩】

  这两句没有什么问题啊!!

  他只是一只小鸟!

  不管是养小鸟,还是和小鸟一起睡觉,不都是很正常的嘛!

  就像是以前养小猫小狗抱着贴贴睡觉一样,养宠物都是这样的呀。

  虽然一人一鸟里,有一只小鸟的心思不太单纯,但是小鸟能做什么呢?

  就算是被恩公的美色吸引,也不过偷偷贴贴亲一下而已。

  小鸟和恩公——清清白白!

  所以说娘亲为什么像是……嗯……

  沈啾啾偷看了一眼谢惊棠。

  ……像是……

  沈啾啾想了半天,没能在脑袋里找到比较贴合的形容。

  谢惊棠板着脸,将赖在她手腕上撒娇的小鸟拎起来,放到宣纸旁边,语气严肃:“站好!严肃点!”

  沈啾啾条件反射小鸟立正。

  谢惊棠指向宣纸:“不准撒娇,不准隐瞒,不准春秋笔法——把你们遇到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明明白白地写出来。”

  沈啾啾翘着的尾羽瞬间耷拉下来,挎起一张小鸟批脸。

  这要写的话……都快赶得上一篇策论了!

  至少恩公让小鸟写策论都还支持分期完成呢!

  呜呜呜,娘亲不爱啾啾了。

  沈啾啾泪眼汪汪地看向谢惊棠。

  啾啾和娘亲可是久别重逢唉,娘亲一定很疼啾啾的吧?

  然而这一次,谢惊棠却半点没有因为自家儿子的撒娇卖乖心软让步,她皱起眉,手指轻轻抚过小鸟的翅膀,轻声开口:“啾啾乖,娘亲得知道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行。”

  不然,她要拿什么去和那位深不见底的裴首辅争?

  “你不想和娘亲分享这些经历吗?”

  沈啾啾身上的小鸟毛笔因为之前的动作歪了大半,在翅膀毛和圆滚滚的身体上划拉出了不少墨迹,把原本撒着花生芝麻碎的白团子硬生生染成了太极黑白花。

  小鸟站在桌面上想了想,张开翅膀让娘亲帮忙整理好小鸟毛笔,用鸟爪勾着掀走上面那张写满了小鸟叭叭的纸,露出下面空白干净的宣纸。

  然后在谢惊棠的注视下,长尾巴的鸟团子一笔一划写下了第一句话。

  【娘亲,啾啾喜欢他】

  谢惊棠停顿。

  谢惊棠深呼吸。

  沈啾啾没敢看自家娘亲。

  虽然撒娇卖乖啾啾啾啾已经是小鸟的习惯,但他毕竟不是一只真的小鸟。

  或者说,不仅是。

  所以沈溪年知道谢惊棠在担心什么,并且,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所以小鸟直接开门见山承认了。

  不论是作为一只小鸟的时候情窦初开,还是情窦初开直接出柜,还是喜欢上一个明显不太可能甚至称得上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小鸟的确应该对此感到心虚。

  顿了顿,沈啾啾索性破罐破摔地写:

  【啾啾贪图恩公美色,趁着恩公睡觉占尽了恩公的便宜】

  谢惊棠:“……”

  谢惊棠再次深呼吸,弹了小鸟后脑勺一个脑瓜崩。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快写!”

  于是,背对娘亲的沈啾啾只好硬着小鸟头皮,一五一十将重生后的这半个多月和盘托出。

  ……

  说实话,裴度的前半生,大风大浪,惊天变故,他都经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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