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坐郁江倾腰.腹,两手撑在身上,居高临下看着郁江倾,目光灼灼的。
“小郁同学,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是洁癖吗?”
凌衔星觉得自己的质问十分有压迫感。
但郁江倾似乎不是这么感觉的。
感受到身上人不安分的坐姿,不同于自身的体温,郁江倾眼前一阵阵发黑,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难堪地喘.息出声。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凌衔星玩死。
对方真的就是那种最迟钝的类型,似乎只把如今的姿势当成高中男生们那种叠叠乐的玩闹。
不得不说,郁江倾真的很了解凌衔星,对方的确是这么想的。
凌衔星在确认郁江倾脑袋瓜没事之后就把注意力全放到了对方的假冒洁癖上去。
坐在人身上不停折腾,一会儿戳戳郁江倾的脸,一会儿拍拍对方的胸膛,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人做全身检查。
他应该是第一个怀疑郁江倾洁癖的人,其他人连靠近郁江倾都不敢,更不可能有细致观察甚至是上手实验的机会。
“......你就这么想知道?”
郁江倾的声音很哑,本来应该没有平时好听才对,却又能品出一种另类的吸引人。
凌衔星一怔,耳朵被这声音弄得突然有些发热。
他脑子里面莫名划过一段在小说里面看到的对某个反派的描写。
那作者估计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反派,对反派的各种描写远远超过主角。
其中最出名的一段就是主角跟反派对战的高潮,作者没有去描写主角的英明神武或者背水一战。
反而花了整整三千字的篇幅来描写反派的外貌、神情、行为以及嗓音。
简直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辞藻都用在反派身上。
以至于虽然反派死在了主角手下,凌衔星也还是只记得反派的“音容笑貌。”
当时就有这么一段,说反派的嗓音凉薄淡漠,但是又很......很涩气,具体描写不记得了,但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
凌衔星一直不懂什么叫做又凉薄又涩.气,这两个好像多少带点反义吧?
但现在,郁江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突然就懂了。
都是高中生,怎么对方的声音就能好听成这样。
听得他不止耳朵热热的,脸也热热的。
“要是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没问。”凌衔星从心了一下。
腰畔突然扶上来一只手,在后腰上猛然用力,凌衔星一时不察,整个人栽倒下去。
他就这么趴在了郁江倾胸膛上,呼吸间是浓郁的草莓牛奶味。
耳畔传来急促的心跳声,他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心跳还是郁江倾的。
郁江倾看着清瘦,但身体其实很结实,一点都不瘦弱,感受到流畅并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又想起十年后对方扛他跟扛小鸡仔似的力气,凌衔星严重怀疑自己现在力气也比不过对方。
被刻意忽略的窗边的遭遇又疯狂涌上脑海,后颈似乎又开始发烫。
凌衔星能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郁江倾湿热的呼吸,不停磨咬他后颈的齿尖,轻而易举覆住他脖颈的修长的手,还有......压在他身后那具滚烫的身躯。
明明也经常跟其他人打闹,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
“你干嘛啊……”凌衔星抬手去推搡,想要坐起来。
可是腰被牢牢摁住,郁江倾的力气大得夸张。
凌衔星怔怔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少年眉眼冷清,眼眸点漆如墨,眼神却烫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居然在对方身上感受到十年后郁江倾才有的压迫感。
“我傍晚的时候咬了你,你不生气?”郁江倾突然问道。
凌衔星一愣,下意识摇了头:“不生气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他就听郁江倾说:“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怎么都不知道该知道什么?
然而凌衔星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想明白这个问题,熟悉的轻微刺痛从身体的另一个部位传来。
郁江倾一点点仰头,最后一口咬在了凌衔星的耳垂。
依旧是缓慢而深入,磨咬出一个通红的牙印。
凌衔星兀得一颤。
与其说是疼,倒不如说是难以忍受的痒。
痒得他连反抗都忘记了。
许久,郁江倾松开口,定定看着凌衔星。
“这样呢,生气吗?”
【作者有话说】
小太阳急得团团转:我只是担心小雪人好像不是洁癖呀,为什么小雪人又要咬我呀!
小雪人默默躲在角落:我都这样了,为什么小太阳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啊。
第23章
“哗——”
温凉的水不断冲刷而下,带走身上甜腻的草莓牛奶味。
凌衔星站在花洒下,到现在还是懵懵的,有种被人下了傻药的既视感。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耳垂,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咻得缩回来。
湿热的呼吸好像还在耳畔笼罩,让他猛地把脑袋放到水流下面哗哗冲,试图把那份热意冲散。
郁江倾不会真是属小狗的吧,怎么又咬他啊。
一天咬他两次,太过分了!
而且到最后也没回答他到底是不是洁癖。
不对,这个已经不是关键了,凌衔星敢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发誓,郁江倾绝对不是洁癖。
你见过哪个重度洁癖乱咬人的,他这个不是洁癖的人都不咬,万一对方身上有汗呢,有灰尘呢。
他可是在花丛钻了半天的,也亏郁江倾咬得下口。
但如果不是洁癖,那又会是什么?
凌衔星对一这方面完全没有了解,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病是喜欢咬人的,总不能是狂犬病吧?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凌衔星疯狂挤沐浴露搓自己,想把草莓牛奶的味道盖下去。
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奶香味,跟他英俊潇洒的气质十分不符合。
带着搓红了的皮肤水灵灵离开浴室,凌衔星下意识瞥了眼床面对的墙,上面没有镜子,没法照亮他的帅气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名字显示许辰。
“星哥,你刚才怎么突然挂我电话?”
凌衔星闻言翻了个白眼,“你还敢问,都是你乱说话,害得我把刚做好的草莓牛奶打翻了。”
然后他就浑身甜腻腻的被同样浑身甜腻腻的郁江倾咬了一口。
“这样啊,不好意思。”许辰话锋一转,“不过星哥,晚上有空吗,尹珩他们说打算来聚一聚,咱们来一场烧烤派对怎么样?”
凌衔星一愣,“来凌宅吗?”
“对呀,星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凌衔星心想,郁江倾今天这么奇怪可能是因为受到父母的背刺,导致刺激过大。
换位思考,要是他遇到这样的事,他晚上应该也不会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夜……
哦不,他应该会想追过去多揍狗男女一顿。
换位思考失败,但热闹点总是好的。
“行啊,那来吧,我叫几个人搭场子,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带。”
挂断电话,叫了人去前院搭烧烤架子,顺便凌衔星还定了辆冰淇淋车跟甜品车,弄了个舞台,音响什么的凌宅都有,搬过去就可以了。
凌衔星走出房间,郁江倾也刚好从他隔壁的房间出来。
他身上的衣服是凌衔星加急订来的,白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很合身,十分有年轻人的青春感觉。
“一会儿许辰他们要来,我们打算在院子里面弄一个烧烤派对。”凌衔星挤眉弄眼,“郁哥哥穿这么帅,是打算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吗?”
郁江倾定定看着人。
只不过洗个澡的功夫,对方就像是把又被咬了的事情给放下了,转头开始兴致勃勃说其他开心的事情。
其实郁江倾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凌衔星太乐观了,乐观到有点怪异。
他可以在经历过惊吓、恐惧、悲伤、愤怒等种种对人类来说难以快速消化的情绪之后,用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往日的状态,就像是被定格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