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130)

2025-10-10 评论

  “既然阿情与他这样情深义重,我当然应该成全,但阿情身体不好,怎么去西北那样的苦寒之地?倒不如我赐下一道赦令,让萧晦回来……”

  “然后亲手杀了他,让你从此死了这片痴心!”

 

 

第90章 

  暴力抢夺而来的政权,若得不到臣子和百姓的认可服从,终究是来得快,丢得也快。

  萧晦入京两年,不过因为几个月时间不在朝,京中就发生数次政变。

  最后一次不管不顾追着那封伪造的绝交信前往西北凉城,更是让元昉抓到机会,夺下禁军把控皇城,即使萧晦后来幡然醒悟,却也为时已晚。

  但对同样是用暴力和诡计偷来政权,并且上位不过短短数月的元昉来说,所面对的何尝不是同样的危机?

  好不容易才把萧晦赶走,现在放他回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元昉明知这一点,却还是颁下了赦令。

  这是一场针对萧晦的鸿门宴,但又何尝不是元昉的呢?

  “萧晦率军到了城外。我让他独自前往宫中赴宴,他答应了。”

  元昉拍拍手,立刻有宫人呈上一个木盘。

  似乎知道那盘中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宫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钟情的神色。

  木盘中有一个白色的玉瓶,和一卷明黄的圣旨。

  两样东西钟情都再眼熟不过。

  圣旨是萧晦逼迫少帝写下的退位诏书,玉瓶是朝臣偷偷送给他用来毒杀萧晦的鸩毒。

  “选一个吧。带去今晚的宴会,送给它们的主人。”

  元昉好整以暇地笑着,指尖在两物当中一点,“少帝,萧晦。阿情,你只能保一个。”

  钟情抬头看了眼元昉。

  不愧是曾经的主角,连给他出的题目都和世界意志一样——忠诚还是深情,要如何选择?

  钟情垂眼看着托盘里的东西。

  宫人在瑟瑟发抖,宛如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选择诏书,就意味着他将被迫在宴会上宣读诏书,逼少帝退位;选择毒酒,就意味着他必须在宴会上亲自鸩杀萧晦。

  萧晦那样聪明,一定已经猜到宴非好宴,会加倍小心谨慎。

  但若是钟情亲自端过去的酒,他就一定会喝。

  真不愧是天生的对手,连攻击对方的方式都那么相像——萧晦要他当着元昉的面承认另有所爱,元昉要他当着萧晦的面送去毒酒。

  一个路人甲,手里却掌控着这个位面两根支柱的生死。

  钟情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大胆到可笑的念头:

  如果他真的能决定他们的生死,那他与世界意志又有什么区别?

  与真正的主角,又有什么区别?

  钟情伸手拿起那卷明黄诏书,在元昉猝然变色、嫉恨到扭曲的视线中,放下诏书,拿起一旁的玉瓶,收入袖中。

  元昉终于恢复像方才一样轻松的笑意:“阿情,你选得很对。今夜过后,我们就会像从前一样。”

  这话有些莫名的耳熟。

  想起还有谁也说过这句话时,钟情指尖莫名一痛,手中圆润的瓶身在那一瞬间竟然锋利得宛如一把尖刀。

  连他们的企盼都那样相像……

  竟都以为,只要让对方消失,就能解决一切横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就能让一切都回到美好的初见。

  *

  在这场宴会上,钟情终于恢复自己原本的身份,作为镇西王世子,而非皇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但元昉的姿态太自然太亲昵,仅仅是亲自走下台阶抱着他上座这一个举动,就够许多人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少人面露悲愤,却又不敢开口。

  并非是畏惧元昉威势。元昉不像萧晦那样睚眦必报,但同样对臣子的劝诫充耳不闻,甚至还会在他们忍不住破口大骂的时候笑着鼓励两句——这简直比萧晦的酷刑还让这些旧臣无可奈何。

  让他们真正为难的,是钟情的尊严。

  窃国的新王坐在上首,失势的皇帝却屈就下座。

  眼下的情形已经大逆不道到应该有谏议大夫出来撞柱死谏,但每当视线落在新王身侧的人身上时,迈出去的那一只脚就会情不自禁的收回。

  所以,这一场人人心思各异的宴会,竟然就这样顺利无阻地进行下去。

  宴会上歌舞不休,君臣和乐,让人恍惚中以为真的回到二十年前的太平盛世。

  直到黄门一声通报——

  “北冀王到!”

  群臣纷纷扭头朝门外看去。

  曾经剑履上殿、赞拜不名的摄政王,现在却为了赴宴,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侍从的搜身。

  有人唏嘘几声,连少帝的神色都有几分恍惚。

  腰间长剑被卸下,侍卫还想继续摸索,被萧晦一瞪,顿时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元昉笑道:“北冀王曾为我朝立下汗马功劳,不必如此严查。放他进来,赐座!”

  萧晦毫不客气,在少帝对面大马金刀坐下。

  他果然不去动桌上的菜肴瓜果,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钟情,像是要把他们分别的这许多日子都在这一时半会儿中补回来。

  元昉耐着性子和众臣假惺惺谈了会儿话,半晌后,才好似不经意间提起:“北冀王怎么不动筷?莫非是今日菜品不合你心意?本王这里倒是有好酒一壶……”

  他将酒壶推给钟情,双眼却看着萧晦,眼底有深不可测、意味深长的笑意。

  “还请北冀王上前来领赏。”

  萧晦被这轻描淡写的侮辱气得一张俊脸几近扭曲,但看到钟情拢袖倒酒时的优雅姿态,满心怒火又顷刻间抛之脑后。

  他站起来,走上殿前,在钟情面前双膝跪下。

  他贪婪地看着那张脸。

  钟情倒好酒后,还没来得及举杯,萧晦已经在极尽的思念与爱恋中全然失去理智,恍惚间竟提前伸出手来接。

  钟情很慢地举杯,在即将递到萧晦手中时,却忽然避开,随后仰头欲一饮而尽。

  “嘭——”

  瓷杯相撞、瓷片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群臣噤若寒蝉,乐伎舞姬纷纷跪倒,不知发生了何事。

  钟情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脚下的碎瓷中酒液四溢,浮着一层不正常的绿沫。

  元昉掐住他的下巴,用力擦去他嘴角处沾上的一滴酒液。寒声道:

  “阿情,你还真是贪心呢。又想要萧晦,又想要少帝……你以为自尽就能保下他们两人吗?不,你若死了,我会将他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来给你的轮回道铺路。”

  钟情吃痛,皱了下眉,萧晦立刻道:“你给我放手!”

  元昉侧过头,冷笑一声,突然暴起,抽出一旁侍卫腰间的长剑,朝萧晦劈过去。

  萧晦反应极快地往旁边一翻,反手将另一个侍卫制住,夺走佩剑后,便和追上来的元昉对砍起来。

  他们很有默契地远离首座,来到席间。剑光缭乱、衣袂翻飞之中,众人纷纷逃散。

  孙世子趁乱上前,就要将钟情一起带走。

  钟情却推开他的手:“还请世子为我疏散宫侍朝臣。不必担心我。”

  孙世子劝不动,只得答应下来,离开时一步三回头,带着还想留下的人一同离去。

  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钟情静静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事。

  剧本上写,主角与反派在皇宫中进行最后的决战。反派已经被连续的失败折磨得身心俱疲,而主角却势如破竹,最后一剑刺透反派胸膛,结束了他作恶多端的一生。

  但他所看见的萧晦,还远远不到那样狼狈的时候。

  即使元昉黑化,依然受法则保护,但萧晦却在满地狼藉之中,硬生生和他打成平手。

  最后一剑落下时,两股力道在空中互相制衡,谁也不能真正胜过谁。

  僵持之下,他们同几乎时弃剑,过于猛烈的力道让双剑腾飞出去,远远落到别处。

  剑柄脱手的那一刻,他们又几乎是同时撩开长袍,拔出腰间佩剑,朝对方冲刺而去。

  最后,元昉拔出刺入萧晦心口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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