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83)

2025-10-10 评论

  书看得七七八八,钟情有时候就会趁林姿寒打猎出去串门。

  这附近有不少牧民的帐篷,钟情去时年轻人已经外出劳作,留守在帐中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

  渐渐的一些年轻姑娘也会偷偷从帐篷外探一个脑袋进来看他,她们会说一点普通话,有她们作伴,钟情这才不用连比带猜和老人对话。

  知道主角受来自草原后,钟情也学过几句藏语。

  但高原山区太过封闭,每个地区都发展出了拥有自己特色的藏语,听上去大致相同,细听又各有不同。他所在的这个部落因为常年迁居的地区更加高寒,差异性就更大,几乎和通用藏语没有相似之处。

  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钟情回头,看见一个穿藏袍的小女孩。

  她的普通话说得还不是太好,双手打开上下扑腾着,来来回回念着一个词。

  有年长些的女孩子笑着解释道:“她在说你是天使。”

  这话一出,帐篷外也传来一阵欢笑声。

  钟情抬眼看去,围在帐篷外的人立马躲开,你推我搡地跑远后,又扭扭捏捏地跑回来。

  不止有女孩子,还有本该去放牧打猎,但不服气部落姑娘们对这个外族人的溢美之词,所以特意提前回来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的男人们。

  不论他们来时抱着怎样的心情,看见钟情后无一例外都变得羞怯。

  小孩子们尚且敢上前来摸摸天使的袖子,大人们则躲在帐篷外,既不敢进来,又舍不得离开。

  渐渐的,每次钟情出去串门时,那个幸运的帐篷当天就热闹得像是在举办一场集会。

  他学了不少当地的方言。

  洛绒草的意思是智慧海,洛绒次旦的意思是智慧与长寿。长寿在通用藏语里发音近似“次旦”,但在这个部落里,发音却更像是“姿寒”。

  某次钟情无意中聊过头,回头一看天都黑了一半。

  他匆匆告辞,掀开帐篷门帘时正好碰上男主人牧牛归来,拉长声音喊了一句号令:

  “山——止——”

  钟情猛地抬头。

  那一瞬间,这些天他看见过的、听到过的,所有的一切都涌进脑海。

  那片湖泊旁有无限群山中一块小小的草原,而这个帐篷外是无限草原中一座小小的山。

  破碎的瓷片,双鹿角马头的图腾,几处线索在记忆碎片中闪闪发光,但是还连不成线。

  他立刻返回去,问还在伸长脖子目送他的老人:

  “奶奶,寄早早是什么意思?”

  老人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和周围的小辈对视一眼,女孩子们纷纷羞红脸,一个推一个,但谁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老奶奶宠溺地一笑,正要开口,突然看着钟情身后。

  钟情似有所感,回头一看,正好撞见林姿寒眼睛里。

  他面上有很柔和的笑意:“阿情想知道这个的话,应该来问我的。”

  他朝长辈微微鞠了一躬,“告辞了。”说罢就拉着钟情离开。

  钟情很执着地问:“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林姿寒停下脚步,微笑:“阿情这么有活力……看来病好了,可以和我结婚了。”

  “……林姿寒,你能不能正常点。”

  “明天我们就去教堂。”

  “先告诉我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姿寒定定看着钟情,眸中有灼人的光彩,但始终一言不发。

  就在钟情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上前一步,在钟情耳边轻声道:

  “我爱你。”

  *

  洛绒家的墓在一座很高的雪山上。

  去时他们都换了一身白色藏袍,走在雪山中几乎与周围融为一体,只有钟情腰间一直垂到袍角的绿松石串叮当作响,在一片苍茫中昭示着他们的踪迹。

  两堆坟丘前散着一地白骨,钟情走过去仔细辨认,还没看出结果,就听见林姿寒说:

  “那是狼骨。”

  “那枚戒指?”钟情下意识去摸左手无名指,摸了个空才想起那枚骨戒早已被庄严取下,不止丢在哪个地方。

  林姿寒将新的猎物丢在墓前,似笑非笑看着钟情的动作。

  “那枚戒指就是我在他们的墓前,用献给他们的祭品,一点一点为你磨出来的。”

  “……”钟情转移话题,“草原上的人不是都举行天葬吗?”

  “被冻在雪山上的人,几千年过去也能保持面容不腐。我想让他们永远陪伴我,所以把他们安葬在这里。”

  鹿尸的血腥气已经引来秃鹫。但它们害怕苍鹰和猎犬,迟迟不敢落下,只敢在天空上一圈又一圈盘旋。

  钟情看着被剃得干干净净的狼骨,突然道:“庄严说你是被狼群养大的,狼不该是你的恩人吗?为什么要用它做祭品呢?”

  “正因为被它们抚养长大,才能确定它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净的动物,是敬奉给神明最好的祭品。”

  看出钟情的不解,林姿寒又道,“我也不总是用它们做祭品的。只有两次,一次是哥哥病重的时候,我来乞求阿爸赐福,一次是决定向你求婚的时候。”

  钟情正要说什么,林姿寒突然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嘘。”

  钟情朝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下方雪线山石间正潜伏着一只雪豹。

  这斑纹美丽的野兽也发现了他们,正趴伏着与他们静静对视,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

  林姿寒端起枪,钟情一惊,正要按住枪口,扳机却在瞬间扣动。

  子弹贴着雪豹的皮毛射中它身后某处,一声人类的惨叫响起。

  雪豹受惊,轻巧地跳开,随即消失在雪山之中。

  钟情这才知道林姿寒那句“没人能抓到把柄”并不是一句空话。

  猎枪装了消音器,子弹射出时只传出一声闷响,被寒风扯碎,几不可闻。

  远处中弹者抱着腿连连惨叫,却连子弹从什么方向射来的都无法确定。他朝四面八方看去,但白色藏袍就像一层雪被将凶手埋住,他什么也看不出,于是四面八方对他来说都是无比恐惧的存在。

  钟情等了会儿,见林姿寒放下枪开始处理祭品鹿尸,不由问:“不救他吗?”

  林姿寒头也不抬:“他是盗猎者。”

  “我每天出去打猎,一部分猎物,其实是这些盗猎者。”

  林姿寒淡淡道,“他们的武器胜过野兽,所以他们捕杀野兽。我的枪法胜过他们,所以我捕杀他们。很公平,不是吗?”

  钟情发现林姿寒不止一次提到公平。

  受伤的盗猎者还在不住痛呼,钟情皱眉:“那你就该一枪杀了他。”

  林姿寒颇为无辜道:“杀人是犯法的,我要是这么做,阿情就该不喜欢我了。”

  钟情:“……”

  “不逗你。他们罪不至死。为了保证皮毛的完整性,他们不会对雪豹或是藏羚羊开很多枪。一枪让它们失去逃跑能力,再用电击棒或是注射器让它们失去反抗能力,然后就可以在它们还活着的时候就下手剥皮,让它们在还有意识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尽。”

  耳畔盗猎者的呼救声在逐渐减弱。失血和寒冷向来是意志力最强大的敌人。

  林姿寒静静听了会儿,抬头朝钟情笑道:“我现在给他的,不过是和那些动物们一样的命运。”

  钟情无话可说。

  面前这个人耳垂上的珊瑚坠子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流淌在脸颊上的血。他说话时眼神里既没有对无辜惨死的动物们的怜悯,也没有对罪大恶极的盗猎者的痛恨。

  只有一片平静,高高在上、空无一物的平静。

  钟情在那一瞬间,突然明白他在做什么。

  他在行使神的权力。

  代替神明挑选祭品,代替神明对杀戮进行惩处,代替神明维护他心目中的绝对公平。

  他在代替神明审判众生。

  钟情在心中敲了下某个装死的系统:【新手世界?福利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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