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找过去,果然西陵徽是被季淑妃布留了功课还关着呢。
她找了个借口说永宁宫那边晚点要开宴,让人带了西陵徽去,西陵徽的rǔ母倒是不敢掉以轻心,主动的跟着,沈青桐也没拦,跟着他们一行出了寝宫。
西陵徽那小子跟她有好感,还是相当默契的,沈青桐走了两步就说自己还有别的事,没跟着他们一起,只是走前给西陵徽使了个眼色,西陵徽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沈青桐瞧见那小胖子冲着她眨眼,qiáng忍着没笑,转身快步的走了。
安排好西陵徽这个不太靠谱的“借口”,沈青桐也顾不上太多的细节,急匆匆的就往天寿阁去。
她是打算好了的,她可以让人通报,进去问西陵徽的去处,齐崇是个聪明人,到时候见机行事,想把他引出来她还是有把握的,毕竟——
齐崇这一趟本来就有九成以上的目的是冲着她和西陵越来的。
这么想着,沈青桐脚下步子就走得飞快,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他虽是在盘算引齐崇出来见面的借口,却还没等走到地方,一抬头,迎面就看齐崇带着个侍卫慢悠悠的从天寿阁里出来,朝这边走来。
沈青桐一怔,随后顿住了脚步。
齐崇径直朝她走过来。
在确定她看见了自己之后,沈青桐就稍稍往旁边闪到了另外一条比较隐蔽的小径上。
齐崇走过来,见到她也没有任何的意外。
沈青桐就先笑了:“齐太子是来找我的?”
“你的那个丫头——”齐崇开口直接就没废话,神qíng语气之间威胁的意思都相当明显:“在我手里!”
木槿?
他还真是无孔不入!
齐崇一直都在紧密的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眼神的变化。
他知道木槿是沈青桐的心腹,就算在他看来沈青桐这个女人冷酷又绝qíng,未必就能用什么主仆qíng深来bī迫她就范,但至少木槿跟了她这么多年,手里掌握着她的秘密绝对不少。
可是沈青桐的眼底却是半分波澜也无。
“哦!”她只是淡淡的应了声,就再没有了后话。
齐崇微微皱眉:“你当我是在吓唬你?”
“当然不会!”沈青桐道,面上表qíng始终淡淡的,顿了一下,却像是勉为其难的追问了一句道:“那么齐太子抓了我的丫头是意yù何为?”
她的这个反应,总归是不能叫人满意的。
齐崇的心里堵得慌,却还是冷声道:“”“你若是能撬开她的嘴巴,那么能套出来多少秘密都尽管拿出来,我来者不拒!”沈青桐道。
对于木槿忠心程度,她是有把握也又信心的。
齐崇倒是一愣,隐约的便是明白这条路走不通,于是又道:“到底是主仆一场,你就不怕本宫叫人杀了她?”
“呵——”沈青桐听了这话,终于像是听了笑话一样的笑了一声出来,随后,她又飞快的兀自打住,重新冷了神色道:“实话告诉你吧,卫涪陵在我手里,我没杀她。既然你对我的丫头这么感兴趣,费心费力的抓了她,我也不少你的幸运,这么说吧,那个丫头跟了我这些年,主仆qíng分是有的,但是吧齐太子你和卫涪陵这样主动找茬的毛病其实在有些欺人太甚,让我很不高兴。你要说拿木槿换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你要拿木槿威胁我的话——”
沈青桐说着,就又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你随意,反正不管你动她多少,回头那一刀一剑我都算清楚了从卫涪陵身上找回来,只要太子殿下你不会觉得心疼就好!”
年初皇帝让送回去南齐的那具焦尸,齐崇是亲眼看过的。
尸体已经被卫涪陵娘家的人带回去下葬了。
本来她既然已经嫁入了西陵家,遗体是不该送回娘家去的,但是最后她偏要突发奇想来了一出弑君的大戏,说是人死了,皇帝随后也是直接将她从皇家玉碟上除名了,并且千里迢迢让人把尸体扔回去给了南齐皇室。
可是——
从头到尾,齐崇就根本没当卫涪陵真的死了。
一则是用qíng至深的执念,他就打从心底里排斥,否认那具尸体是就是卫涪陵,二来他也是叫人仔细查问过卫涪陵死去的经过,得知当时那屋子里就只有沈青桐和卫涪陵两个人的时候,就更有理由说服自己相信,这件事里面是藏着猫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