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不过，你目前的等级还是太高，最好降到Ｂ级。许祐和任予琛他们两个等级骤然下降肯定会引起怀疑，只能辛苦你。”
“还有孟凡西，如果他的测评太高，我也会压一压他的等级，到时候就要麻烦你安慰安慰他。”
顾淮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选择相信魏也，点了点头。
魏也又叮嘱顾淮朗暂时不要将今天的谈话告知另外三人，等他的策划方案修改完善后会正式告知他们。
一顿饱餐过后，一切又再次回到正轨。
把顾淮朗送进学校，魏也没有着急回公司，而是转道去了曲亮泽签约的公司——开笛娱乐。
他的原计划是将曲亮泽的所作所为电话告知其所属的公司，但当他查到是哪家公司时，他决定亲自上门去拜访。
开笛娱乐，魏也并不陌生，这也是张杨离开维尔后签约的公司。
跟着导航，车子拐到一个巷口就无法进去，魏也只能将车停到附近，步行进去，直走两百米左右，看到一栋栋双层商用楼，一排的商铺中，开笛娱乐橙色的牌子显得格外突出。
魏也走进去，在前台说明来意，便坐在陈旧的沙发上等待，目光不停的打量着这方空间，这上下两层的空间顶多能装下两个他的办公室。
从楼上下来了一个瘦瘦的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穿着休闲装，自我介绍姓胡，负责练习生管理这方面，他将魏也带去了二楼的办公室。
魏也进去前不忘扫一眼二楼布局，如他所料，如果不是还有几个在办公位上工作的员工，他很难相信这是一家娱乐公司。
坐定后，魏也开门见山，简述了曲亮泽的恶行，“胡总，我来主要是想将曲亮泽同学在学校的一些霸凌的行为告知贵公司，希望能按照贵公司练习生有关规定对他进行相应的管束。”魏也将复印的学校出具的处分递给胡总。
胡总听后顿时变了脸色，严肃的接过：“那是自然。还请你向顾同学转达我们的慰问。”
魏也点头。
两人又来回言之无物的聊了几句，魏也准备告辞之前，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胡总，不知道你们公司的练习生平常在哪里练习？”
“呃……”胡总眼神闪烁了两下，露出抱歉的笑容：“这个我们不便透露。”
魏也惊讶了两秒，可能是怕他过去找曲亮泽麻烦？
他解释道：“胡总，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疑惑这里好像不太适合练习生平常的训练，好奇你们平常怎么安排他们。”
胡总笑了笑：“我们在外专门租了训练室供练习生练习，毕竟是小公司，比不上维尔阔绰。”
原来如此，魏也不再深究，谦虚了两句，就沿着来路走出了那个小巷，等绿灯的时候，他再次想到了那个毅然离开公司的男孩。
张杨，从维尔到了开笛，有没有后悔过。
＊
距离月考只有两天，维尔公司的所有练习生都如临大敌，孟凡西压力巨大，晨起、课间、吃饭都在复习舞步，嘴里念念有词，每晚就差住在练习室。
大课间休息，对孟凡西来说是抓紧复习的绝佳时机，他和戚小韩、徐微光坐在一角，向两人请教月考的经验和流程，这些具象化内容是魏也给他的小册子上没有的，只能多开口多询问。
三人聊得十分投入，却没看见远处翻着漫画书的许祐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魔怔了？”许祐问道。
一旁闭目养神的任予琛微微睁开双眸朝许祐口中的‘他’看去，回复道：“他第一次参加维尔月考，这种备考状态很正常。”
“哼。”许祐持怀疑态度，暴躁的翻了翻手中的漫画书。
任予琛恍若未闻，呼吸平缓悠长，倒像是真的睡着了。
没一会，许祐还是忍不住，朝孟凡西他们走了过去。
戚小韩面对着许祐走来的方向，抬头一瞥，就见“魔王”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目光紧紧盯着孟凡西，他立刻推了推同桌，拉响心中的警报。
孟凡西疑惑的看向戚小韩，又顺着他的视线回头，对上许祐的双眸：“？”
“我渴了，去给我买瓶水。”许祐把自己的校园卡递给了他，还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孟凡西想起月黑风高的那天晚上许祐也拍过他的肩膀，这是在提醒自己作为他的小弟该履行为大哥跑腿的义务？
真是拿这个中二少年没办法，就当出去散步放松吧。
孟凡西对戚小韩徐微光两人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教室，留下二人在不存在的风中凌乱。
他还不太熟悉学校的布局，星禾高中占地面积很大，各类设施商铺齐全，但他都没去体验过。
戚小韩和他一起去停车场的时候倒是提到过超市和商店，但也只有个大概的方向，他只能边走边问。
商店很快便被发现，轻易的成功让孟凡西充满自信，时间还很充裕，他决定去超市逛逛，顺便买些零食和生活用品。
超市坐落于学校东南角偏僻的位置，但丝毫不影响学生们的热情，孟凡西跟随着大多数人的脚步轻松到达了目的地。
一路上，他校服上的星光班徽章引来了不少注目。
回程的路就没有那么顺利，孟凡西提着一袋子购物收获，起初还想凭借自己的记忆原路返回，谁料到越走越人烟稀少，竟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学校的小树林。
他左右来回打量着返程路线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一个奇怪的角落。
那是……
孟凡西看着不远处站在树林里的一个凹陷处用脚埋着什么的学生，下意识感觉不对，他缓缓隐向旁边的巨型石碑后，细细观察起来。
那人警惕的向四周环视，孟凡西在他看过来的瞬间退身藏好，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金梓然！
他怎么会在这里？
压抑住内心的不安，孟凡西等了一会，缓缓向外探去，金梓然已经朝另一边的出口走去，看着他彻底消失在尽头，孟凡西才从石碑后走出来。
赶紧回教室还是一探究竟？
孟凡西从没见过金梓然偷偷摸摸的干过什么，前世他也是光明正大当着所有人的面让自己退出W1。
重来一次，不能再让这种不确定性占据上风。
孟凡西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原地，神色自然的走到金梓然停留的地方，这是个凹陷的坑，坑里还有个一掌宽的裂缝，这其中一处土的颜色明显与周围不同，是新覆盖上去的。
孟凡西趴下去，伸手翻开泥土，土压的很实但并不厚，逐渐显现出被埋起来的东西。
是个光盘，光盘的光面布满划痕，翻过来的标签面上，也是斑驳不堪，吹飞残留的尘土隐隐能看出其上的手写字，笔画潇洒凌厉——张杨。
张杨，这个名字，前世如雷贯耳，但是不是同一个人？
想到金梓然的举动，前世张杨和他应该是节目中认识的才对，怎么现在就有了牵扯，所以可能是重名？
放下疑问，孟凡西将光盘收进袋子里，连忙跑出小树林，边问路边跑，总算赶在上课铃打响前踏入教室。
课后，孟凡西将买来的零食分给周围众人，递给许祐时，被他拉住上下打量，眼里止不住的嫌弃，“你这去超市还能摔一跤啊？”
孟凡西无语，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全身灰扑扑的，尤其是裤子，膝盖处的泥土怎么拍都拍不干净，想着忍一忍中午回去就换，结果被许祐借机吐槽。
他刚想还口，突然想起许祐和任予琛认识不少人，说不定能确定光盘的主人，便跑去拿出收好的光盘，将自己的所见告诉他们。
他只描述了金梓然的外貌，并未提及姓名。
许祐先是挑剔的用两只手指捏住光盘的边缘看了看，待看到名字时，突然站直身体，有些激动的双手捧着光盘，眼睛亮闪闪道：“是张杨哥的光盘！我之前在公司要过他的签名，是他本人的字迹没错。”
“你要过他的签名？”孟凡西很难想象许祐这自由肆意又骄傲幼稚的少年竟然能主动找别人要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