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预备成员。”
“嘭”的一声，孟凡西手中的水瓶掉落在地上。
“不必太过惊讶。”杜荣很满意他“惊喜”的反应，“接下来一年时间里，奇迹少年将举办全国巡演，这一年你就作为预备成员跟着跑巡演，先从伴舞练起，磨合的差不多之后，最后一站就宣布你成为正式成员。”
“已经确定是我？”孟凡西看向杜荣，没有将水瓶捡起，双臂紧绷微微交叉，“我……”
孟凡西犹豫的神情这才让杜荣咂摸出点不乐意来。
“你当然有选择的权利，”杜荣微笑，“只是公司做出一个决定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好机会不常有，错过了这次很难说什么时候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定你为奇迹少年预备成员这事基本已经得到评审会的默许。”杜荣不打算多说，起身拿出手机开始翻阅，走回到了办公桌前。
俨然一副送客的架势，“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孟凡西听出了威胁的意味，话里话外都是由不得他做主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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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道组
奇迹少年是个不错的组合，五个人，顺风顺水，不是太红，但死忠也不少，符合孟凡西最初希望中的平稳又长寿的组合要求。
他却高兴不起来，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某个角落叫嚷着。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回宿舍的路上，冷风吹着孟凡西的脸颊，思绪很乱，他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会，盯着脚边掉落的树杈发呆，他重生后的人生分叉点似乎来临了。
奇迹少年的第六人，听起来还行，他记得前世奇迹少年一直是五个人，是他引发的蝴蝶效应？
孟凡西深呼吸，起身朝宿舍楼缓步走去，他需要冷静，冷静的分析。
成为预备成员的好处，能得到相比其他新人更多的知名度优势，能坐享其成，或许还能博得杜荣和他背后的高层们的几丝好感。
坏处，被粉丝抵制，与现有成员没什么队友情，还得磨合。
看起来这坏处他貌似能承受。
可他没那么想去。
他为什么要加入一个已出道的组合？他只是想正常的组团出道而已。
问题在于，要是拒绝，肯定会得罪策划组和杜荣口中评审会的高层。
得罪了高层，他很大概率又会陷入无法成团、转型、挣扎的恶性循环，甚至现在的他连W1队都没有，只是个B级练习生罢了。
依旧是被别人决定的命运，他仍然毫无还手之力。
已经熄灯了，走廊里之前坏掉的灯被换成感应式，随着孟凡西沉重的步伐亮起，看着尽头的宿舍，孟凡西突然想起VIER。
那个在出道一年之际加入新成员的组合，没有迎来美好的结局。
转动门把手，门应声而开，没有被从里面反锁，顾淮朗的桌上一盏台灯亮着，微弱的灯光让他勉强能看清脚下，缓步前行着。
“你回来了。”顾淮朗的声音有些疲惫，见孟凡西回到宿舍，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孟凡西有些抱歉，声音闷闷的：“吵醒你了。”
“我没睡着，”顾淮朗盯着孟凡西，注意到他不佳的神色，“教练怎么突然把你叫出去？还去了那么久？”
孟凡西叹气，去卫生间洗漱，只留下一句：“是杜荣老师找我说出道的事。”
“啊？”顾淮朗望着他的背影，消化着听到的内容。
漆黑的宿舍，两个人坐在各自的床上，顾淮朗的小台灯没存多少电，昏昏暗暗的亮度更让人视线难受，索性直接关了。
孟凡西没有开自己的小台灯，两个人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你答应了？”顾淮朗大致从孟凡西口中了解到情况。
“还没，但是也由不得我。”孟凡西现在很乱，心里像堵着块石头，丝毫没有睡意。
顾淮朗建议：“先拖着吧。”
“恐怕，”孟凡西欲言又止，他想起杜荣的话，说道：“奇迹少年的巡演即将来临，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被叫去排练巡演的舞蹈。”
空气仿佛停滞，二人都知道，一旦过去，路就会定下。
顾淮朗思绪万千，魏也明明跟他说过孟凡西也是组合计划中的一员，怎么如今要加入奇迹少年？
魏也自那之后再没什么动静，顾淮朗怀疑计划有变，孟凡西此时情绪低落，更不能将这个不确定的消息告诉他，无异于雪上加霜。
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只能安慰道：“先睡吧，等明天再说。”然后躲在被子里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发给魏也。
“嗯。”孟凡西闭上双眸，杜荣的话不断在耳边播放，各类猜想充斥在脑海中，他不知道几点才睡着，快醒来时梦中都是这件事。
上课时孟凡西心不在焉，课间没有一如往常和大家打打闹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趴在桌上才好受点。
“凡西，你不舒服？”戚小韩担心的看着同桌。
任予琛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过来，就听到孟凡西的低声传来：“嗯，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要不要去医务室？”任予琛轻拍孟凡西的肩膀，相比许祐今早稍微不舒服就请假休息，眼前这人看起来再难受都要硬撑下去。
“没事，就是昨晚熬夜困的。”孟凡西抬起头，勉强的笑笑，出门时，他让顾淮朗保密，没什么应对方法，可他也不想其他人担心，或者节外生枝。
任予琛观察着孟凡西。
眼前人不想被打扰。
注意到孟凡西的神色，任予琛移开视线，没有再说。
中午放学的路上，许祐、任予琛都不在，孟凡西沉默的跟着戚小韩、徐微光一起往停车场走，戚徐二人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孟凡西无心过问。
过了一会，戚小韩有点犹豫着问孟凡西：“凡西，最近有没有策划组的人找你？”
“？”孟凡西猛地看向戚小韩，这事他们怎么知道？
“有啊！”戚小韩惊喜，看向徐微光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看来不是只有咱们，太好了。”
孟凡西听不懂，“什么意思？”
徐微光解释：“最近有策划组的人来找我们谈话，问各种问题，像聊天一样，我们没经历过，还挺害怕。”
“是啊，听说策划组谈话要么和出道有关，要么和转方向有关，最近也没听说有新组合在策划的事，我们还被谈了两次，所以我们有点担心……”戚小韩话锋一转：“还好你也被叫去拉，我觉得你肯定能出道。”
“别想那么多。”孟凡西无奈，“你们肯定能出道。”比起他。
算算时间，也确实要到VIER开始组成的时候了。
命运似乎无法扭转，戚小韩和徐微光还是要在VIER出道，好在这段时间在他的努力下，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
可他自己还是没办法正常成团出道。
手机突然响起，“喂？也哥？”孟凡西接起电话，是魏也叫他中午一起吃饭，他答应了。
维尔公司附近的川菜馆里，魏也提前约好的包厢，红烧肉、鱼香肉丝、家常豆腐等几盘家常菜已经端上来，还冒着热气，大圆桌前面对面坐着他们两人，显得有些空旷。
魏也开门见山：“凡西，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咱俩边吃边说。”招呼孟凡西别忘记动筷。
孟凡西点头，他在魏也跟前也没什么防备，但眼前这幕总让他想到杜荣找他的时候，他暗自将心中的杂念压下。
“听说你被杜荣叫去谈出道的事儿，他要把你加到奇迹少年里？”魏也神色不变，像在谈论一件小事一样自如。
孟凡西夹菜的手一顿，“对。”是顾淮朗告诉魏也？还是这件事已经公司内部已经基本都知道了？
不过也不必计较这个，也许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