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渊搂住他的腰身,脸色狠戾,狠狠的攻城略地,最后贪婪的咬了一下程昭的唇瓣。
“啊!嘶……”程昭终于推开于渊,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怎么咬人!?”
“不、不对……”程昭摇头:“你怎么亲我!?”
重点不是咬人,重点是亲嘴才对!一想到这里,程昭满面通红。
于渊眯起眼目,道:“我说过了,我不想和你做兄弟。”
不想做兄弟,原来是这个意思?程昭满脑子浆糊,平日里他总说于渊是木头疙瘩,而眼下,程昭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木头疙瘩。
于渊继续道:“我想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人,只看我一个……”
“停!停!!”程昭抬起手来,阻止了于渊的话头,道:“平日里像个木桩子,你……一开口太不要脸!”
蒋长信拉着叶宁回了屋舍,将叶宁微微蹙眉,似乎在走神,不由道:“宁宁,在想什么?”
“刚才……”蒋长信不确定的道:“吓到你了?”
他在叶宁的面前,亲手解决了曲清烟,这可不是蒋长信第一次了结性命,上辈子的蒋长信或许还会心怀不忍,但重生而来的蒋长信,早已经变得麻木,只要是需要他做的,绝不会心生一点点不忍。
叶宁终于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曲清烟方才说的……秘密。”
蒋长信恍然大悟,原来叶宁是为了这个走神。
叶宁道:“你不问问我么?”
“问什么?”蒋长信反问,随即拉起叶宁的手,轻轻的握在掌心中,嗓音温柔起来,那是对待叶宁独一份的温柔,道:“你不是也说过么?每个人都有秘密,之所以称之为秘密,就是不想让别人窥探的。叶宁……虽然我不想成为你心中的‘别人’,早晚有一天,你会将我视为唯一。”
“到那时候……”蒋长信道:“你便可以与我分享这份秘密。”
叶宁深深的看着蒋长信,蒋长信道:“快把身上的血迹洗一洗,时辰不早了,你身子这般弱,熬不得夜,赶紧歇息罢。”
叶宁点点头,刚要开口,突然“嗯?”了一声。
“怎么了?”蒋长信问。
叶宁揪着自己的袖袍反复查看,又翻着自己的掌心反复查看,惊讶的道:“血呢?”
“什么?”蒋长信不解。
叶宁将袖袍展开给蒋长信展示,道:“刚才我的袖子上溅上了血迹……”
叶宁距离曲清烟很近,虽然没有权子兰那么倒霉,但也被溅了一点点血迹,就在袖子上,还有手背上。
而此时……
叶宁惊讶的道:“手背上或许能被蹭掉,可是袖子上……怎么一点子血迹也没有?”
衣袍吸了血迹不容易洗掉,叶宁还未清洗,这一转眼,袖口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沾染半丝血迹,好像错觉一样。
蒋长信蹙眉,道:“你是不是方才看错了?其实没有沾染血迹。”
叶宁仔细回忆,不可能看错,因为叶宁喜爱洁净,被溅上血迹的时候还在想,这衣裳有些小贵,可别洗不出来。
踏踏踏——
是脚步声,快速奔跑而来。
紧跟着是砰砰砰的拍门声。
“主子爷!主子!”
“大事不好了!”
“快开门啊!”
是程昭的嗓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声叠着一声,异常的急促。
蒋长信走过去将门打开,道:“何事,如此惊慌?”
门一打开,叶宁眼睛尖,一眼便发现了,程昭的唇角破了,还红红肿肿的,而于渊也是同款红肿的嘴唇,就好像……
好像前不久接吻过似的,而且是那种很激烈的深吻。
程昭因为太过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叶宁探究的目光,他手里攥着一只网兜,焦急的道:“主子爷,曲清烟他……他……”
蒋长信也看到了那只网兜,那是网住曲清烟的陷阱。
他的目光一凛,道:“曲清烟难不成是装死?跑了?”
蒋长信那一剑,正好插中曲清烟的心窍,不拔剑是死,拔剑也会因为瞬间失血而身亡,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可眼下……
程昭使劲摇头,举起手中的网兜。
叶宁的眼眸一震,网兜干干净净,上面的血迹都消失了。
那么多的血迹,可比飞溅在叶宁袖子上的血迹要多得多,此时却干净的犹如新的一样,难道……
程昭因为太惊慌,一时没能找到自己的嗓音,于渊沉声道:“曲清烟的尸体……消失了。”
第75章 再也不见
程昭使劲点头:“我亲眼所见,当时我们在……”
他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一个磕巴,整张脸都僵硬起来,下意识瞥了一眼于渊。
当时他们在接吻……
曲清烟的尸体吊在网兜里,而于渊桎梏着程昭,在旁边接吻。一开始程昭想要推开他,但后来渐渐失去了力气,也不知怎么回事,便和于渊吻做了一团,晕晕乎乎,东南西北都分不出。
后来于渊终于放开了他,程昭浑身软绵绵,不知该如何直视自己曾经的好兄弟,便将目光僵硬的转开,这一转,登时大叫出声。
曲清烟的尸体不见了,大变死人!
网兜还在半空吊着,但里面的人消失不见,无踪无影。
程昭忽略了他们接吻的过程,道:“就……就那样消失了!一眨眼便不见了,是真的!绝对不会有假!”
于渊也点头。
蒋长信皱起眉头,他知晓于渊和程昭的秉性,绝不会拿这种事情开顽笑。
“我去看看。”
蒋长信立刻推开门,大步走出去,叶宁不放心,自也要跟着出去。
众人来到院子里,网兜还吊在树梢上,因为初秋的微风吹拂,网兜一晃一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程昭下意识打了一个抖,道:“难不成我们……见鬼了?”
蒋长信的眉心皱得更紧,因为曲清烟已然是被他第二次杀死。如果第一次杀死,是曲清烟装死侥幸逃脱,那么第二次呢?流血了那么多,一击毙命,心窍都穿了一个窟窿,蒋长信可以肯定,曲清烟死得不能再透彻,眼下他却消失了。
确切的来说,是第二次消失了。
叶宁似乎发现了什么,快速走上前,仔细查看网兜。
“怎么了宁宁?”蒋长信走过去。
叶宁捏起网兜来,道:“你们看……”
程昭奇怪:“看什么?”
蒋长信恍然的道:“没有血迹。”
“对啊!”程昭惊叹道:“血迹呢?方才那么多血迹,泼墨一样,可现在……”
都消失了……
无论是网兜上的血迹,还是地上的血迹,全都消失了,随同着曲清烟的尸体一起。
叶宁没有说话,突然大步跑出院落。
“宁宁,”蒋长信追上去:“你去哪里?”
叶宁来不及回答,一口气跑出院落,嘭一声将一扇门推开。
“嗬!”门里传来短促的惊呼。
权子兰正要歇息,他受惊过度,回了屋舍把带血的衣裳扒下来扔在一边,瘫软的倒在软榻上。权公子什么样的大世面没有见过?但是没有见过杀人,还溅一身血!
他刚要歇息,嘭一声巨响,吓得一个激灵,好似干涸的鱼一样,在软榻上扑腾了好几下,一个翻身窜起来。
“谁?!怎么了!”
只见叶宁从外面冲进来,权子兰狠狠松了一口气,道:“叶老板是你……啊?你、你扒我衣裳做什么?放……放手啊,叶老板这样不好!”
蒋长信跟着追进来,便看到叶宁正在扒权子兰的衣裳,登时额角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