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我同窗陆鹤明和李行。”
“季夫人,祝您福寿安康,松鹤长春。听景之说您爱喝我夫郎酿的果酒,夫郎特意让我带了两坛给您祝寿。”
李行也随着说了祝福语,把寿礼敬上。
季夫人笑着让人接下:“陆公子和李公子都有心了,让景之带你们去玩,今日来了不少小辈,和我们一起怕是不自在。”
“这位陆公子是哪家的?这么俊俏竟已成了亲?”
季夫人解释道:“陆公子是今年案首陆鹤明,和景之是同窗,想着今日热闹,就一起喊着来玩了。”
陆鹤明这名字倒是不少人耳熟,虽说秀才之辈还入不了他们眼,但像陆鹤明这样的就有些不一般了。
“陆公子可是洪阳县人士?我祖家是那里的,如此一来也算是老乡了。”
陆鹤明不知这人是谁,但看她坐在最前面,想来也是不简单的:“在下正是洪阳人士。”
“如此有缘,有机会也要去我王家的宴席上玩上一玩。”
“你夫郎酿的什么酒,竟让季夫人念念不忘至此?”
眼看着这些夫人们越问越多,季夫人又挡住:“是些果酒,味道很好,你若真是好奇,等下开了大家都尝尝就是。”
说完给季景之一个眼神,季景之立马接住:“母亲,我先带二位去前院了,他们几个还等着和我玩投壶呢。”
“去吧,二位不必拘谨。”
出了屋,又是一波打量,三人脚步飞快,过了假山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他们眼神真吓人。”
季景之没什么感觉:“比这吓人的多了去了,你看这院子廊台水榭,花花草草,其实都是吃人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陆鹤明就看了过去,这些世家规矩多也重,一路走来,竟没见过几个哥儿。
世家看重子嗣,哥儿生育困难,他们便不许小辈娶哥儿,有了哥儿也大多培养成联姻工具,季景之小叔娶的便是哥儿,今日宴席也没出来。
陆鹤明想到林言,这世间,向来对哥儿不公平,只有他再强大些,才能护住林言的心气,让他自由些。
宴席是男女分开的,隔着一片湖面,但眼神好些的,也能看到对面的人。
陆鹤明跟着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这宴席着实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铺子里帮忙。
“鹤明兄!”季景之戳了戳他,陆鹤明看他:“看到那个姑娘没,我母亲十分属意她。”
陆鹤明瞟了一眼:“挺好的。”
“你看了吗,你就挺好的?我不想娶她。”
“为何?”
“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倒是一点也没看出来。
宴席结束后,季景之还要留他们再玩会儿,不然明日就要去府学了。
“我家中还有事,就不留了。”陆鹤明待的实在没意思,很想回去和自家夫郎待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各干各的也十分安心。
他不留,李行自然也不留。
“那行吧,我送你们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又碰到了阿昌。
陆鹤明这才想起来,他一整天都没见过阿昌,阿昌看见他抿着嘴,有些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季景之是没见过阿昌,但是他认识父亲跟前的人。
“杨叔,这是?”
杨叔没正面回答,只说是他父亲请来的,季景之便没再多问,和陆鹤明三人没动,意思是让他们先走。
阿昌又看向陆鹤明:“大哥,做我们的马车回去?”
几人的眼神这下都落在陆鹤明身上了,特别是杨叔。
这人啥时候有的大哥?
陆鹤明叹了一口气:“不用,我骑马来的,你先回去吧。”
“好,大哥再见。”
杨叔的眼神愈发稀奇。
季景之问了一嘴:“你认识那小孩?”
“我家邻居,平日里互相送些吃的。”
陆鹤明走这一遭,觉得比铺子刚开业时还累,终于是道了别,去牵了马一路往家去。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他今日没喝酒,但也沾染了酒味,难闻的很。
收拾好了之后,陆母就带着阿眠回来了,铺子里不忙的时候,他们不会一家人都守着。
“你会来这么早?今日可还顺利?”
这算是陆鹤明来到府城后正儿八经参加的第一个宴席,虽说没干什么,但陆鹤明这个名字怕是有几家人已经记住了。
“很顺利,宴席散了就回来了。铺子里还忙着吗?”
阿眠跑回屋里去,陆母摆了摆手:“不忙,也快卖完了,言哥儿说你要回来了在家歇着就行。”
陆鹤明低头笑了笑,陆母白他一眼:“看你这不值钱的样子。行了,你没事把你衣服洗了。”
陆母一回来就看他换了衣服。
陆鹤明嗯了一声,洗了衣服才又回到屋里看书,课业昨日晚上就写完了,今日只需温习就是。
林言回来就往屋里跑,看他在老老实实温书,心里特别失望。
“怎么这么个眼神?”
林言凑他跟前,小狗似的闻了闻:“没喝酒?”
陆鹤明把他推开:“没喝。再说喝一点也不会醉,不是经常喝家里的酒?”
林言大失所望:“那好吧。”
“怎么一副十分失望的样子。”
林言摊手:“还以为今天回来能看到喝醉的夫君呢。”
十分可爱。
陆鹤明看他表情十分可爱:“不喝醉才能让你快乐。”
林言转身想跑出去,陆鹤明一把把人圈在怀里,林言坐在他腿上,不自在的动了动:“门没关……”
他们房门不对着院子,不特意往里面看也看不到他们。
陆鹤明笑出声,蹭着他的耳尖,引他浑身发麻:“看不到……”
平日里还好,但是林言向来招架不住要变身的陆鹤明,实在是没脸没皮了些。
看他表情,陆鹤明像是找到了逗弄他的法子,在他耳边低语:“阿言以为我要做什么?”
林言扭头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住了,不过两瞬,陆鹤明就退开了,真把人惹急了可不行。
“你猜我今日见到了谁?”
“谁?安洵?”
他们接触到的人里面,也就安洵厉害些。
陆鹤明默了一瞬:“是阿昌。”
林言注意力被转移,顺势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阿昌?果然不简单。”
“你看出来了?”
林言白他一眼:“也就阿眠把他当好友,阿娘估计也知道阿昌不简单。”
只是他们不问,他也不说,不过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相处着也挺好。
万一将来能搭上一条人脉,也算是他们占了便宜。
“对了,今日宴席,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姑娘和哥儿?”
陆鹤明凑近他:“没看到。”
“季夫人生辰还邀了你,这寿宴怕不只是个名头,实际是相亲宴吧?”
林言有时确实太敏锐了些。
陆鹤明:“心里只有你,自然看不到其他人。”
“甜言蜜语!行了,我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