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猜我这几个月赚了多少钱?”
他这副姿态,活脱脱像是刚抢了钱的山匪。
林言笑着配合:“一百两银子?”
柳之昂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意思是不对,还没等他说,陆母笑着端了一碗鸡汤出来:“先喝着,等下给你下碗面条吃,不是都说上车饺子下车面。”
“多谢婶子,这鸡汤真香!”
“多了还是少了?”林言被他吸引出好奇心。
“少了。”
林言惊了一下,一百两可不少了,看来柳之昂这趟出去收获可不小。
“三百两?”
柳之昂嘴角扬起:“差不多,只是我第一次干,不太敢放开手,在那边认识一个人,一次就拿一千两的珠子,卖出去估计得翻个好几倍。”
看他这样子,一旁的安洵直接泼了一盆冷水:“三百两还算多?”
柳之昂瞪着眼睛看他,一对上他黑黢黢的脸,安洵就有些忍不住:“你这脸……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之昂彻底黑了脸,喝了一大口鸡汤才愤愤开口:“等我捂几天就白回来了!!”
因着他,这一顿饭欢乐不少。
他的房间还空着,只是被褥什么的都没晒,本来想让他和小木子挤一挤,但是他说没事,也就住一夜,明日还要赶着回杨河镇。
“这就是我卖的珠子,这几个品相好,特意给婶子还有哥么留的,你们拿着玩,或者我还见他们达成簪子带。”柳之昂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十分大方。
阿眠一脸好奇,眼巴巴的看着他,柳之昂又拿出一串:“小孩子都是串成项链带,给咱们阿眠也准备了一个!快看看喜欢不?”
阿眠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放在手里爱不释手:“谢谢柳大哥!好好看!我喜欢!”
陆母把玩一番,又要还给他:“他俩有就行了,我这老婆子还要什么,你拿回去卖!”
柳之昂说什么也不接,两人推拒了一番,陆母才收下。
林言躺在床上还在玩那颗珠子,陆鹤明把明日去府学的东西收拾好,看着他宠溺的笑了笑,问了句要不要灭灯,林言才把珠子放到床头的盒子里。
陆鹤明吹了油灯才上床。
今日柳之昂一回来,和安洵合作的事又半路腰斩了。
“你说,我们和安洵四六分成如何?我们六,他四。”
如今家里攒了不少银子,陆鹤明其实不愿他如此辛苦,但是也知道林言是真心喜欢做事的。
研究新品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尝试,前几日为了写话本,比他睡得还晚。
“不论多少,你开心就好。”陆鹤明把人搂在怀里:“你生辰可有想要的东西?”
林言看他:“你怎么能问我呢?生辰礼不得给我个惊喜?”
陆鹤明低头亲他:“那你且等着就是。”
林言还在想铺子的事:“你后日不就要旬假了?我们去和安洵彻底敲定下来。”
主要是他一个哥儿,和安洵怎么说都是不方便。
陆鹤明把人压在身下,林言不想:“这天太热了……”
陆鹤明低头亲他:“留了温水,来一次,我帮你洗好不好?”
不等林言拒绝,他的吻已经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林言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反倒诚实,还没怎么样,就有了反应。
“宝宝口是心非……明明也在想我……”
陆鹤明刚洗了澡,发尾还有些潮,落在林言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一阵刺激,陆鹤明感受到,急促的哼了两声:“不要着急……”
林言此时还有些理智,双手抚摸着他的腹肌,心里一阵喟叹,手感真是越来越好了。
今日月色撩人,水声轻轻响起又渐渐消失,院子里的人才安安稳稳的睡去。
第73章
林言这次把他计划的章程一五一十的和安洵说了清楚, 安洵也考虑了二三,合作的事才算真正定下来。
“府城已经有许多茶楼,其中章法大差不差,你这请戏班子和说书人的想法, 倒是新奇些……”
襄阳府城的戏班子最为出名的就是郑家戏庄, 养了三个戏班子, 哪家有喜事都会邀请他们唱上几回。
“也不一定非要是戏班子,只要有才艺的,唱戏杂耍, 弹琴说书, 只要是能表演的, 都可以来。而且, 咱们还可以自己写剧本,你们锦书馆这么多话本, 若是在这茶楼里演一演, 不就更好卖了?”
安洵笑着说:“你想的倒是长远, 所以分成怎么说?给我少了可不行。”
说来说去,还是银子的事。
林言喝了一口水:“分成我五你四, 剩下一成留在茶馆经营。”
林言说的明白:“你要是不愿, 我大可找别人来, 反正酒水方子在我手里。”
陆鹤明眼神一直落在林言身上,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 心神激荡, 面色却是不显。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洵哪里还能拒绝。
“那就按你说的来,冰的事已经有眉目了,新店开业前肯定能弄成。”
“就喜欢和安馆主这爽快人合作。”林言看他答应, 立马换了神色,笑眯眯的恭维。
安洵实在没眼看:“行了你,刚刚还一副‘你若是不愿,我大可找别人’的嘴脸。”
林言当作没看见他抽象的模仿,又接着说:“铺子的位置我已经看好了,启动资金咱们一人五百两,若有剩余就记在账上,若是不够,就劳烦安馆主先补上了。”
“你这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来了,铺子你都看好了?”安洵心里突突两下,本来还以为他刚刚的话只是吓他的,看来他今日若是没同意,林言真要去找别人了。
“等你同意再干事,过年也不一定能成!”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后续的事情,眼看着要中午,安洵直接带他们去下馆子了。
又说起冰的事:“现在襄阳府城里的冰大多是季家囤的,一部分供给几大世家,一部分卖给铺子……”
他正说着,店里小二上了一道白斩鸡,下面垫着的,赫然就是冰块。
“……这膳福斋背后之人就是季家掌控冰窖的季二爷。”
“季二爷?”陆鹤明听到这个名字重复了一句。
林言和安洵都看向他,陆鹤明解释了一句:“季景之是我同窗,前些日子去季家贺寿,听说这季二爷并无实权。”
林言又看向安洵,这囤冰可不是小事,每年只夏天赚的银子也不少,这季二爷既然掌控着冰窖,又怎会没实权?
“这季二爷确实没有季家实权,冰窖是季二夫郎的陪嫁。”
陆鹤明只知道季二爷娶了哥儿,竟没想到这二夫郎也是个人物,毕竟这冰窖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成的。
安洵一边吃一边解释,如今的襄阳府城有三大家族,除了季家外就是张家和宋家。而在十几年前,还有一个李家,曾在这襄阳府城辉煌一时,连家底深厚的季家都要避其锋芒。
当时的李家家主的大哥在朝为政,本家则是在这襄阳府城作威作福,几座冰窖对于当时的李家而言,不过是洒洒水。
然而风光不过两年,禹朝边境动乱,那李家之人却贪墨军饷,整个李家都被发落了。
这季李姻亲保了季二夫郎一条命。
所以季家二爷一脉十分低调,唯一的孩子直接送去了盛京,没有养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