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上手捏了捏, 只不过衣服穿的厚,没捏出来什么门道:“这布料不错啊!”
“言哥儿买的布,说是穿着暖和,怎么没见竹哥儿?”
“竹哥儿前两天去他舅舅家了,也说今天回来,估计得到下午了。”
阿眠把东西放下,也没打扰他们说话,转身出去继续搬东西了。
三叔么戳了戳陆母的胳膊:“你别说,这孩子长大了就是不一样,那时候阿眠和听竹多调皮,现在一个比一个文静。”
说起这个陆母也深有所感:“竹哥儿也不爱说话了?”
陆母稍稍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家里人都太忙,忽略了阿眠,才变得文静。
俩妯娌说的起劲,三叔么又问了问云织怎么回事,听完陆母解释,莫名觉得两家有了差距,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如今人就在眼前,哪里有什么变化,还像以前一样。
林言抱着东西从外面进来,他们正说的起劲:“阿娘,你给三叔么准备的东西直接让三叔么带回去吧,咱们也不跑一趟了。”
“诶,行,老三你过来看,这些都是给你的。”
三叔么受宠若惊:“你怎么准备了这么多,给听竹带点小玩意我就不说了,你这我怎么好意思要?”
陆母故意板起脸:“这些可都是我亲自挑的,怎么,你不想要?”
三叔么当然想要,他也就是客气客气:“要要要,大嫂心里有我,我当然要!”
林言不掺和他们两个:“阿娘,你和三叔么说,我出去收拾了。”
“行,不舒服就歇歇,让他们几个整。”
林言摆摆手:“不碍事!”
屋里陆母又和三叔么介绍了一番带回来的东西,倒也不是显摆,都是些她估摸着他们能用到的。
“这布料和阿眠身上的一样,你回去给听竹也做一身,正好过年穿。”
“那他要开心死,我还和他商量今年不做新衣服了呢,他现在长的快,明年又不能穿了。”
“小孩子不就这样,反正有布,你要是来不及,就让阿珍给做。”阿珍就是李三婶,当时林言的嫁衣就是让他做的。手艺好动作快。
三叔么:“那她可能没空了,他家那个又怀上了,这胎不安生,整日的吐,她在家看孙子呢。”
“又怀上了?”
“可不是……”
两人一边八卦,陆母一边和三叔么介绍,临到中午又让小木子帮着送回家去了。
路上刚好碰到崔婶子,看他抱了一堆东西,身后还跟着小汉子。
“陆老三家的,去镇上了?买这么多东西,这小孩子是你亲戚啊?”
三叔么笑着解释:“不是,是我大嫂回来了,从府城带来的东西。”
他也知道自己拿的东西招摇,说完就带着小木子回去了。
崔婶子看着背影撇撇嘴:“神气什么……?”
三叔么才不管她说什么,一脸喜气地回到家里,一看听竹也已经在家了。
“你啥时候回来的?”
听竹正在看他的兔子,养了三个月,已经快养不下了,看他爹么回来,连忙上去接东西:“刚回来,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你大伯母回来了,一半都是给你带的。”
“阿眠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你去玩给阿眠带两只兔子,让你大哥么做着吃。”
听竹点点头,心里想着要把最大的两只带过去,一转身才看到后面还跟着小木子,他们上次见过。
“木哥,你也回来了?咱们一起挑兔子去!!”
三叔么把东西都收好:“你先让你木哥休息休息!”
说着又看向小木子:“来,喝点糖水甜甜嘴。”
小木子性格内向,对着两个人的热情愈发无措:“不……不用了,家里还没收拾完。”
人家辛苦来一趟,三叔么那能让人走:“不着急,先来喝一碗。”
小木子实在拗不过,一碗糖水一仰头便喝完了,三叔么苦笑不得,怎么像自己强迫的?
“行,去看兔子吧,要是喜欢,自己也挑一只。”
小木子嗯了一声,往兔笼子走去了。
三叔么无奈摇头:“还是小孩子……”
小木子过去的时候,听竹已经挑好两只了,这是他早就打算就给阿眠的,又肥又大。
见他过来,听竹示意他:“木哥,你也挑一只,从现在养到过年就能吃了。”
小木子看着笼子里的兔子:“……”
“这么可爱……”
“我觉得红烧最好吃!”
两人一起出声,听竹笑起来,他以前也是不舍得吃,自从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
“没事,木哥,你挑一只养着,等你们走了我再……”听竹对上他的视线,话到嘴边拐了弯:“……接着养。”
小木子:“……这只吧。”
看着也挺大的,做出来够一家人吃。
阿眠搬完东西累的不行,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刚眯着眼睛,就有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阿眠——”
林言和陆鹤明在屋里歇着,听到声音也笑了笑:“今日三叔么还和阿娘说两个哥儿长大了稳重了,我看是因为他们没见面。”
陆鹤明把被子抻平整:“他们两个确实挺久没见了。”
林言突然发现,陆鹤明好像一直独来独往的,也没见过他什么朋友:“你在村子里和谁玩的好?”
陆鹤明手顿了一下。
他小时候在镇子上时间比较多,后来家里出事,他也没心思和人玩,再后来,就感觉没这个需要了。
现在身边好友,也都是在读书时认识的。
“陆温,宋磊和柳之昂,还有季景之,如果安洵也算的话,大概就他们几个。”
陆温其实算不上,在去镇上书院之前两个人很少说话,还是在书院里才有了交流,再加上后来林言和陆霜玩的好,多见了几面,才称得上朋友。
“那你朋友还是很多的,主要是还有我呢!!”
陆鹤明笑着站他面前:“你是我夫郎。”
“我也是你家人,你朋友,以后有什么都能和我说。”
这几个月都没见过安洵,以前他会给陆鹤明一些盛京的书,这些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陆鹤明看过很多遍,但没有安洵,他们也找不到。
后来还是隔壁老爷子,让闫叔送了不少书过来。
自从那日拜谢过老爷子之后,陆鹤明学习愈发认真了。
林言问过一次,陆鹤明神神秘秘的,只说没什么。
林言哪里信他。
陆鹤明看着他,认真回了一句好。
太阳短暂出来了一会儿,又被遮住,凌冽的北风呼呼地吹,他们就住在山脚下,听着呼啸的风声只觉吓人。
不过院子里四面是墙,这样晌午的院子也比前几日暖和一些。
几个小孩蹲在墙角玩兔子。
坐了一上午的车,一家人都没什么胃口,干脆打了几个鸡蛋,过了一锅鸡蛋面。
听竹也没走,一家人呼噜呼噜各吃了一碗,陆鹤明一碗不够,又加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