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晃悠了一圈,“你这院子多少银子买的?”
虽然没他们那里大,但是位置好啊,再往里面一圈,可都是些权贵了。
林言神神秘秘比了一个八,轻声回他:“八百两。”
季回瞬间睁大了眼睛:“八……?唔唔?”
那边陆母带着云织阿眠在归置东西,林婶和林叔也在帮忙。
还招呼着陆鹤明出去买菜,虽然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林言还是手疾眼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楚盛给你开了什么后门?这院子!这地段!八百两?”
那段时间他忙着,只跟着看过几处,这个院子定下时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林言笑了笑,和他解释:“正好碰到,听盛哥儿说原来的住户也是翰林院学士,过年时候被外放到湖州府去了,宅子一直空着,知道我们要买院子,他出面写信问了那位大人。”
季回撇撇嘴:“说不定他在信里威胁他们了呢……”
“威胁谁?”盛哥儿突然出声,季回吓了一跳。
看着林言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看到楚盛来了。
“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吓我?!”季回气的嘟嘟囔囔个不停,另外两个乐得不行。
林言往院子看了一眼,才问:“老太太没来?”
“家里来了客人,阿爹阿娘在招待,我就先来了,他们吃饭前能到。”
林言点点头,三人已经好久没聚到一起过了,八卦什么的根本说不完。
一直到巳时,陆母开始准备中午的菜,三人又往厨房走。
来的时候陆母特意买了两只鸭子,今日刚好可以给林言做酸萝卜炖鸭子。
陆鹤明直接包了席面回来,他们也不用再多做。
米酒也早早就准备上了,林言不能喝,就又给自己煮了牛乳茶,阿眠和盛哥儿也和他一起喝。
厨房里人太多,他们几个小的在院子里煮茶。
“半盏也已经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找个日子去寺庙问问,看个好日子,趁着你们还没走,先开业?”
要不一耽误,又是两三个月。
林言这些日子精神头一般:“东西不都已经给你了,你看着开不就行了?”
只有一个半盏的话,还不足以满足林言的野心,若是要在盛京扎根,肯定还要有其他出路。
只不过这都是再回盛京之后的事情了。
“我们顶多三个月就回来了,你先盯着。”林言颇为信任地拍了拍楚盛的肩膀。
这次肯定不会像年前那样,一路走了两个多月。
楚盛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动静,几人抬头看去,才发现是老太太二人。
几人站起身迎接。
林言今日是主家,先笑着打了招呼:“老太太你可算来了。”
“你这煮的什么?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了。”
“牛乳茶,等会儿你尝尝,很是不错。”林言扶着她往里走,陆母和阿眠听到声音也连忙出来。
“老太太。”
“师父。”
老太太诶了两声,才指着身后:“只顾着闻香味了,忘记恭贺你们乔迁之喜了,不贵重,阿兴,把东西给他们抬进屋里去。”
林言一听她用抬这个字,就知道这礼不轻,回头一看,果然一个大箱子,看着就贵重。
“您又准备这么多,上次夫君中进士,也送了一箱来。”
老太太摆摆手:“这都是好事,自然得好好庆贺。”
院子不大,几家人都到了以后热热闹闹的,几人一块说着话,也不觉得拥挤了。
席面总共摆了两桌,小年轻一桌,几位年纪大的一桌。
期间陆鹤明挨着敬了一遍,杯杯喝的干净,他今日也高兴。
回到林言身边时,脸红的不行,林言担心地看了看他,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递到他跟前:“还好不好?”
陆鹤明看他凑近,把自己身上的酒味熏到他,连忙往后躲了躲:“还好,你别离太近,难闻。”
林言看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米酒能有什么味?我又不嫌弃你。”
陆鹤明不情愿,一直到饭局结束,也没往他跟前凑。
除了陆鹤明,两桌的人几乎没怎么喝醉,毕竟是好事。
老爷子本来还想和陆鹤明说两句,看他开心就和林言嘱托了一句。
“你们回乡前,来家里玩一玩。”
“诶,好。”
把几人都送走,院子突然安静下来。
陆母正收拾:“你去看看大郎,他今日喝的不少。”
说着又怕累到他:“若是有什么事,就喊我啊!”
林言嗯了一声:“知道了阿娘。”
他们这间屋子在西边,旁边还有个小耳房,收拾出来做了书房。
他们这个院子总体来说和襄阳的院子差不多,只是少了一排倒座。
陆母和阿眠住东面,云织和小木子一人一间厢房。
和厢房对着的就是厨房,旁边是柴房,还堆放一些杂物,挨着大门是一片空地,林言让小木子盖了棚子当马厩。
林言进去时,陆鹤明已经睡着了,站在床边看了一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这人还是洗了澡才睡得。
这么讲究。
林言摸了摸他的脸,把外衫脱了也躺到了他身边,陆鹤明闻到熟悉的味道,熟练地把人搂到怀里。
“睡吧……”
林言轻轻嗯了一声,闭着眼睛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忙了一天,院子里也渐渐安静下来,陆母锤着肩膀进了屋,外面就只剩下风吹过屋檐的声音。
昏黄的夕阳落满院子,林言再睁开眼时,正好能看到一窗户的暖光。
透过窗户纸柔柔地落在屋里的地方上,照出一片寂静。
一个姿势太久,腰和腿都有些酸疼,林言小心翼翼换姿势,但还是把陆鹤明吵醒了。
“怎么了?”
见他醒了,林言也不收着了:“腿有点酸……”
他话还没说完,陆鹤明的手就轻车熟路地下去了。
“还是这里?”
他力道合适,林言舒舒服服地闭上眼:“嗯……”
陆鹤明睁开眼睛看他,像一只餍足的猫儿。
“你还晕不晕?”
“不晕了,本来也没有很醉。”
不然也不会洗了澡再睡。
给他揉了好一会儿,林言才懒懒地翻过身,背靠在他身上,陆鹤明的手又落在他肚子上。
林言平日里喜欢穿宽松点的衣服,以至于白日看他并不明显。
只有把手放上去,才能感受到微微的凸起。
算起来,已经快四个月了。
“他是不是还挺乖的?让我吃的好睡得好。”林言枕着他的胳膊问。
陆鹤明轻柔地摸着,不敢有大动作:“幸好是乖乖的,若是折腾你,等他出来定不轻饶。”
林言被他逗笑:“你这阿爹当的,人家还没出来呢,就吓唬人家。”
陆鹤明在他脸上亲了亲:“谁也比不过你。”
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会儿才起来,院里还很安静,陆母这两日也是连轴转,两人就直接进了厨房。
中午吃的好,晚上怕是都不怎么吃。
“煮点米汤吧,主食不用备了,估计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