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130)

2025-11-23 评论

  见到他急匆匆而来,项知节刚露出微笑,乐无涯就直直杀奔他身前,冲他理直气壮地一伸手:“那个呢?”

  项知节:“什么?”

  乐无涯:“借我玩一晚上的那个东西。”

  项知节微微一挑眉,却不多问,只将一个贴身的荷包解下,递给乐无涯。

  “谢了。”

  乐无涯简洁谢过,将那荷包随便往怀里一揣,便抬步向衙门而去。

  如风好奇道:“六爷,那个是什么啊?”

  项知节低头检查着米的成色:“龙佩。”

  由于他的语气过于平淡,如风没太能理解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

  “哦,龙……”

  后面那个字,被他生生一噎,吞回了喉咙里去,差点活活噎死。

  乐无涯踏入衙中,正好撞上了抱着一卷文书,殷殷地等着六皇子回来查问的孙汝。

  见乐无涯行色匆匆,孙县丞自是要问:“太爷,怎么了?”

  乐无涯:“丢了。”

  孙县丞一愣:“什么丢了?”

  乐无涯:“龙佩。”

  孙县丞仍是不解:“龙……什么?”

  乐无涯急急掠过他身侧,口齿清晰地解说:“圣上御赐给六皇子,大虞传世三代的龙佩,丢在南亭县了。”

  孙县丞手一松,满怀文书撒了一地。

 

 

第73章 借势(二)

  不消小半个时辰,所有南亭衙役,无论是休假的、巡逻的、不当班的,都被一股脑提上了衙。

  孙县丞面似寒霜冷铁,心中却下着一场凄风苦雨,煎熬得他坐立不安,只好在衙前踱来踱去。

  他向来务实精明,不信鬼神。

  ……现在他怀疑闻人约妨他。

  孙县丞心乱至此,自是无心去看底下人的各色神态。

  各位衙役神情微妙,面面相觑。

  往常太爷有急活儿招呼他们,话说得敞亮,又出手大方。

  没有比较还好,一较之下,孙县丞顿时就不够瞧了。

  对他们态度凶狠不说,偏偏又要装神弄鬼,听他唠叨了半晌,他们仍是一头雾水,只知道是衙中来了什么贵人,又丢了什么要紧东西,叫他们哪怕把南亭的地皮挖薄三寸,也要找出来。

  但到底丢了什么,孙县丞却死活不肯说,只肯说是一件玉器。

  孙县丞当然想不到,这帮用熟了的衙役会在背地如此嘀咕自己。

  况且他也不是故意隐瞒的。

  ——龙佩丢失,第一要务便是保密,绝不可肆意张扬,不然就是和自己的九族过不去。

  何青松作为班头儿,第一个站出来,试探着问:“孙县丞,这事儿这么要紧,太爷去哪儿了?”

  何青松倒没什么旁的意思。

  他主要是想替大家伙儿找个主心骨、定盘星。

  至少太爷能把事情讲个分明吧。

  孙县丞知道,乐无涯是去陪着后院的六皇子了。

  出了这等大事,地方第一把手陪在旁边请罪侍候是免不了的。

  但何青松的问题,却触动了孙县丞一根隐秘的心弦。

  他先是诧异,随即面色转冷,淡淡反问:“怎么,我支使不动你们了?”

  何青松当然口称不敢,退下之后,又与堂下诸人交换了个眼神。

  眼看他们眉来眼去,孙县丞又是一股无名火直冲心头,费了半晌气力才勉强压下。

  他仿佛回到了半年多前、自己带着头孤立闻人太爷的时候。

  但这次,换他做太爷了。

  孙县丞没空心惊,沉着面孔喝道:“秦星钺何在?!”

  这秦星钺乃是南亭县衙兵房书吏,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粗麻衣裳,丢在人堆里,是极不起眼的那号人。

  他的右腿不大得用,拖在地上,腰间常年别着个铜酒壶,因着多年饮酒,整个人怏怏的,精神颇为不济。

  老母离世,他丁忧在家二十七个月,昨日才返回南亭,本想偷懒休沐三日再来拜见太爷,没想到兜头便撞上如此大事。

  ……唉,不幸啊不幸。

  见衙门情势大变、风云转换,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孙县丞居然被那名不见经传的捐官县令压上了一头,他不由对素未谋面的知县大人收起了些轻视之心:“是。”

  “能召土兵多少人?”

  秦星钺办事老辣,张口即道:“清点过了,大约五十人。”

  孙县丞夹了一下眉毛,显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

  可继续这么耽误下去,只会越拖越糟。

  孙县丞断然下令:“出发!”

  一干人气势汹汹又莫名其妙地开出县衙,迎面撞上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探头探脑地扒着衙边的石狮子窥探。

  出门就见了晦气,孙县丞简直火冒三丈,一扫往日和气面孔:“哪来的脏东西,敢窥看衙门私密?来人啊,把这人给我扔进牢里去!”

  这乞丐本来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进去,眼看自己再不出声,就要被抓走,顿时唬破了胆,颤音走调地嚷:“我……我……我报案!”

  这乞丐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但鉴于所说即是所见,不需要他撒谎,他磕磕绊绊的,倒也说了个分明:

  乞讨时,他瞧见一个陌生人怀揣着一个小包裹进了天金当铺,鬼鬼祟祟的要当东西。

  他本来想等在门口,想唱两句吉祥词儿讨点赏,可蹲在门口,他越想不对劲。

  这段时日,南亭的老弱妇孺哪个不知道兴台灭门案的?

  太爷请的花子队也唱得明明白白,若是发现陌生人在南亭出没,行踪异常,来衙门举报,就能领赏钱。

  于是,为着拿点赏钱,那人出了当铺,乞丐便一路尾随着他。

  直到他混入人群、出了东城门,他才不敢跟了,一路小跑,来了衙门口,想报个案、讨个赏。

  闻言,孙县丞顿觉生而有望,悲喜凝在喉头,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他脑子里全然没有兴台灭门案的事儿。

  他满脑子都是那块他都没有胆子去细看的龙佩。

  这怎么着都算一条线索!

  孙县丞问了几句那人的形貌特征,便颤抖着手解下腰间荷包,丢到乞丐怀里。

  随即,他掏出手绢,擦一擦眼角行将涌出的泪花:“抓起来,带到牢里去,先关起来。”

  乞丐握着说给就给的赏,没来得及狂喜,也没来得及喊冤,就被直愣愣地拖走了。

  把乞丐拖下去后,孙县丞先叫秦书吏带着二十名土兵杀奔东门,把那个可疑的瘸子捉回来,衙役们分作五批,着重查验县内各家典当行,自己则率着一彪人马,沉默地杀奔天金当铺。

  在天金当铺上板歇业、准备盘点前,一行人一口气把一名掌柜、三名伙计都拿了起来,不由分说砸开库房大门,将内里一应物件风卷残云般扫了出来。

  刚入库不久的那包“次玉烂珠”,自然首当其冲,立即被取出验看。

  当铺掌柜还算做事把稳,察觉到事态有变,便强自镇定,垂手站在一边。

  可其中两个年轻伙计哪里见过此等阵仗?

  他们刚刚收了疑似赃物的东西,心虚兼害怕中,一人便抑制不住抽泣起来。

  另一人受其影响,也跟着哭起来。

  二人一个调门高,一个调门低,几乎哭出了一曲二重唱来。

  这着实太过可疑了。

  孙县丞急疯了,怀着一线希望,抖着手拆开那刚入库的包袱一看,发现只是些品质二流的珠宝,当即大失所望。

  可他到底还没彻底糊涂,眼珠转了转,觉得此物甚是眼熟。

  他细细审看一番,又取来怀中单子比对,意外发现,这几件珠宝,和兴台灭门案中的遗失物居然都对上了号。

  大事还未解决,又添了新的麻烦,孙县丞五内俱焚,正气急败坏地指挥着衙役将这四人全扭送到南城监牢、大刑伺候时,闻人约来了。

  闻人约略略气喘,显然是一路奔跑而来:“太爷听说孙县丞来了这里,托我告诉您一声,东西已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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