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38)

2025-11-23 评论

  乐无涯揽住乐珩的脖子,仰头看向房上的那只鸟。

  裴鸣岐就趴在那里,老老实实地等着他。

  不多时,乐无涯就溜回来了,递给了他一块鼓鼓囊囊的手帕。

  裴鸣岐展开手帕,看到了被咬去了边缘、活像两朵花儿似的奶糕子。

  裴鸣岐习以为常,捡起来便吃,但嘴上也难免抱怨:“吃不了甜你还要吃。”

  乐无涯理直气壮:“我就爱吃边儿,里头太甜了。这不是还能喂鸟吗?”

  裴鸣岐:“我是什么鸟啊。”

  “你是小凤凰。”

  裴鸣岐还嘴:“你是小乌鸦。”

  说到这里,他难免嘀嘀咕咕的:“乐家到你这一辈,不都是行玉么?当初定名,我还以为你会叫乐琊。”

  乐无涯满不在乎:“我是庶子嘛,妈妈又是边地异族女子,死了都不配上玉牒的。”

  裴鸣岐眨眨眼,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伸手把他揽过来,宽慰道:“叫乐琊也不好。月牙月牙,挂在天上孤孤清清的,有什么劲儿,不如陪我一起飞啊。”

  乐无涯得寸进尺,立即假哭道:“都怪你,我伤心死了。以后走大街上也不要认识你了。”

  裴鸣岐手忙脚乱地哄他:“……我好看还不理我啊。”

  ……

  如今,乐无涯看他仍是俊秀如往昔,在他这个年纪,武将间美髯风行,他也不曾蓄须。

  裴鸣岐看他,则是个漂亮又狼狈的瓷人。

  因为两夜没睡,乐无涯眼底透着一圈不大健康的红,更衬得面颊雪白,皂色衣服乱七八糟地印了好几个狗爪子印。

  裴鸣岐反手抓住闻人约的手,想将他格开。

  闻人约却也是个轴脾气,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军爷,请自重。”

  眼看二人拉扯的动作愈来愈大,乐无涯自后拍了拍闻人约的肩膀:“没事儿了,啊。”

  他越过闻人约,负手站在裴鸣岐面前:“您……”

  他还未说话,下巴就被裴鸣岐一把掐住了。

  乐无涯:“?”疯了心了吧?

  他许久没见过裴鸣岐了,只对少年时的他印象格外深刻。

  爱笑、爱闹,脾气大得像是真凤凰,却又白长了一副风流相,嘴巴又笨又甜。

  如今的他征尘遍身,一双手砂纸似的,虽说没怎么用力,但捏住他下巴的两根手指也糙得足够叫他不自在的了。

  二丫围着他们二人直打转,一扫方才的英风武气,娇声娇气地哼唧起来。

  裴鸣岐已有二十四个时辰未合眼了,心里有一把火熊熊烧着,如今先见到此人和故人一般挑嘴,连那坏习惯都相似,与他正面撞上,第一眼又见到他唇上小痣,他更加心焦如焚,直接上了手,非要对着光瞧个仔细不可。

  怎么会有连位置也一模一样的唇上痣?

  乐无涯问:“裴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瞧着这工笔画一样的人,裴鸣岐心尖又酸又软,心里有许多妄想挣扎、翻涌:“……你认得我?你是谁?”

  乐无涯:“在下南亭县县令闻人约,字明恪。您当街调戏于我,怕是不好吧。”

  裴鸣岐:“……”

  裴鸣岐这才如梦初醒,放开了手去。

  他低下头去,拱手道:“失礼了。”

  乐无涯等了半天,还没等到他的下文,便试探道:“裴将军,还有呢?”

  裴鸣岐一怔,目光投向他落在地上的糖糕,明白过来,一挥马鞭:“来人,把摊上的糖糕都打包起来,赔给他。”

  在旁边瞧热闹瞧得眼睛都直了的小贩见来了生意,一边窃喜,一边动作麻利地打起包来,还在盘算要不要抓紧时间现炸一锅。

  乐无涯浅笑道:“这怎么好意思。”

  裴鸣岐低头:“是我唐突。”

  乐无涯了解裴鸣岐,知道他脸冷下来,就是尴尬了。

  他并没请他来,但对于他突然到此地的缘由,已是心知肚明。

  他仰头问:“裴将军来南亭公干?”

  这时,裴鸣岐没胡须的好处便体现出来了。

  因为没有丝毫阻拦,轻易便能叫人瞧出他的面颊透红:“……本地有一煤矿,事涉豪强倾轧百姓、贩卖良人,可有此事?”

  乐无涯微微一点头。

  请裴鸣岐来的不是他,那么必然是两位年轻的钦差大人了。

  以裴鸣岐的身份,本不必亲自跑一趟,然而此地有钦差坐镇,既有事来招,他便非来不可了。

  乐无涯早该想到这一层,可昨夜他尝试交还身体失败,又连夜拉着闻人约补课,实在无暇顾及此事。

  不过,清源与南亭这般近,早早晚晚,总要相见的。

  乐无涯:“那请裴将军到县衙稍坐,顺便吃一口?这许多甜糕,下官一人也吃不完啊。”

  裴鸣岐:“……闻县令,我尚有其他事,办完后,自会有人去衙门与你接洽。”

  “好,裴将军请便。”乐无涯拱手,“还有,下官复姓闻人。”

  裴鸣岐:“……闻人县令,请了。”

  他指尖都憋红了。

  二人在街头客套着告别后,二丫嘤嘤叫着要追上去,被裴鸣岐一把强抓住颈圈,死拽了回来。

  它被重新套上绳索的时候,一双眼睛还是依依不舍地望着乐无涯离去的方向。

  裴鸣岐心绪不宁地转身上马,握住马缰时,才反应过来。

  “‘闻人’……景族人?”

  待转身过去,乐无涯的笑容收了个干干净净。

  他走在前头,闻人约提着一大包糖糕默默跟在后头。

  乐无涯越走越快,在一个无人的小巷转角,一伸手把闻人约扯了进去。

  他把他抵在墙上,直贴了上去,指着自己的唇畔:“你细看看,以前你有这个痣吗?”

  闻人约张了张嘴,想撒谎说有。

  打了这两天交道,他是知道乐无涯脾性的,若是讲实情,怕又是要闹起来了。

  但他骨子里的君子风度,还是叫他说了真话:“没有。”

  他还补充了一点:“我以前的头发也没有像你这样……像小羊似的……”

  乐无涯:“……”

  ……不行的话他还是去死吧。

  他若是渐渐把这副皮囊变作自己前世的样子,等自己用闻人约身份进京考评述职,那些熟人瞧见自己……

  乐无涯顿住了。

  ……好像,也怪有意思的。

  闻人约不知道此人又在咕嘟咕嘟地冒坏心眼,只怕他又萌死志,不知该怎么劝了,索性拿了个糖糕来:“你再吃一个吧。”

  乐无涯接了过来:“你手劲儿可真不小。以后走哪儿都带着你,挺好。”

  见他意态松弛,不像是要寻死觅活的样子,闻人约也放松了些。

  巷子偏窄,二人相距过近,一呼一吸,都在一处。

  闻人约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抓住手中纸袋边缘:“你认识那武将?”

  乐无涯偏过头,简简单单地一言以蔽之:“熟人。”

  “你和他……”

  乐无涯:“都过去了。”

  闻人约直白道:“可他又过来了。”

  乐无涯:“你担心他欺负我啊。他人又不坏。”

  这句话的可信度,闻人约觉得不是很高。

  他对裴鸣岐的第一印象实在不怎么样:纵犬伤人、动辄对人出手调戏。

  是个风流公子的相貌又怎样,骨子里还是个粗莽暴躁的军汉罢了。

  乐无涯往他胸膛上轻轻拍了一记,“担心就保护好我。”

  说完,他又上下打量闻人约一番:“不过你现在可不行,光有力气顶什么用,又不是去当力工。赶明儿我教你几招,你慢慢练着。”

  闻人约:“嗯。”

  乐无涯打开纸袋:“我这儿事还没完,你先回家去。喏,给明家阿妈带回去几块,我这儿且吃不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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