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78)

2025-11-23 评论

  乐无涯刚同闻人约说完话,回头便看到了赫连彻赐铃的一幕。

  他眼睛都瞧直了。

  他本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刚才瞄准赫连彻的时候,他瞥见了他腰间那对金镶玉铃铛,精致又漂亮,看着就让人想抢过来。

  早知道输了的人能拿金子,他索性输掉也不丢人!

  乐无涯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连何青松等人的恭维都难过得听不进去了。

  他回到孟札为他安排的卧房,简单洗漱后,伤心地准备安寝。

  可他刚刚浅眠着,一阵礼貌的敲窗声,便把他从睡意中拽了出来。

  他推开窗户,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闻人约。

  乐无涯睡眼惺忪地:“怎么,反悔了,不想练了?”

  “不是此事。”

  闻人约趴在窗户上,郑重其事地望着他:“关于怎么除掉匪患一事,我还是没能想出比你更好的办法。”

  乐无涯一个哈欠打到一半,困惑地一掩嘴:“……哈?”

  闻人约:“听到顾兄说如何对付山匪时,我曾在心里腹诽,此事不妥。万一有平民妇女被劫掠上山,被迫坏了名节,不得不留下,只能随着山匪一起病死,死后也无法归家,岂不无辜?但我左思右想,总想不到一举两得的方法。我自己能力不足,便不该这般在心中评点顾兄。我自知有错,实在睡不着,便想来向顾兄道歉。”

  乐无涯半晌无语:“……”

  “就这事儿啊?”

  闻人约诚恳点头。

  随即就挨了一个重重的脑瓜崩。

  “我腰还酸着呢,累了一整天,刚刚睡着,你就来吵我!今天骑马的时候我还难受呢!……对了,你昨天还拿走我的油灯,差点把我眼睛看花了!要是因为这个比箭输了,我咬死你!以后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许你晚上再来找我!”

  砰的一声,窗户被从内甩上了。

  挨了劈头盖脸一顿训,闻人约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讪讪地摸摸鼻尖。

  顾兄……还挺记仇。

  他敲了敲窗棂:“县令大人,夜安。”

  回应他的是一个直砸上窗户的软枕。

  乐无涯窝在床上生闷气。

  少顷,他听到自己的窗户被从外缓缓推开。

  床褥微微一沉,是有人把软枕轻轻丢了回来。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问候:“顾兄,好梦。”

  乐无涯不理他。

  待窗外足音渐渐远去,乐无涯翻了个身,单手垫在脑后,望着黑沉沉的床帐顶出神。

  他似乎真的有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无欺无隐,同时在知道自己对他有欺、有隐之时,仍愿意以诚相待。

  乐无涯把软枕重新垫在了脑后。

  这一点若有若无的欣喜,叫他反倒精神了起来。

  ……

  与乐无涯同样无眠的,还有一人。

  赫连彻面色冷淡站在廊下,就着一地月光,低头用碳条画着什么。

  他不睡,孟札自然没有那个狗胆去睡,垂手立在他旁边,假装自己只是一个摆件。

  赫连彻画了一阵,便停下了笔,深吸一口气,脸色归于阴沉。

  孟札这时候再装聋作哑,那就是找死了。

  他硬着头皮发问:“王上,怎么了?”

  赫连彻沉声问道:“他为何说我是南墙?”

  他是何意?

  他撞到我,便想要回头了?

  他想要回到哪里去?

  他也要学那个人,只要碰着他,扭头就走,毫无留恋?!

  他自顾自钻了牛角尖,越想越窄,恨不得把乐无涯从床上抓起来狠狠诘问一顿。

  孟札:“……”

  他虽然没读过书,但闻人县令那句话,不就是句玩笑而已么?!

  他不愿意往“王上心眼小”这个方向去想,只能感叹,王上之心,似海之深,难以揣测。

  ……

  第二日,他们双方心照不宣,只当做前夜的比试没有发生,客气寒暄着告别。

  孟札签发了通行文书,何青松等人暂留冉丘关,待石材清点对账无误后再行起运。

  乐无涯和闻人约两人先返回南亭,处理县事。

  孟札本想你好我好,把闻人县令送出关便罢,但赫连彻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加入了送行队伍里,而且完全没有把他送出关口便罢的样子。

  孟札又没办法掉马回去,只好随他一道相送。

  眼看着到了大虞与景族官道的交界点,孟札一口气还没松尽,便见一彪军马正停驻在官道之上。

  乐无涯正侧着头同孟札说说笑笑,见孟札直了目光,他也随着他的目光朝前看去。

  对面领头之人望准了乐无涯,挥鞭策马、一骑绝尘而来。

  裴鸣岐飞驰至近前,眼中更无第三人,只盯着乐无涯,面色如霜,怒气冲冲地劈头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乐无涯:“……”他也想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裴鸣岐目光一转,落到送行队伍中的赫连彻身上时,惊诧之余,眼中顿现杀机。

  他霍然变色,长臂一展,拦腰把乐无涯从自己的马上抢抱了过来。

  “你来此作甚?”裴鸣岐怒道,“离他远点!”

  赫连彻对此无礼行径面无表情:“他自来寻我,你看不住他,是你无能。”

  闻人约虽说对这两位印象都不佳,然而裴鸣岐到底是大虞人,且这卖花郎身份不明,着实可疑,他一扯马缰,与裴鸣岐并排而立,面向了赫连彻:“是景族扣押了南亭修路的石材,我们才走这一遭,何来‘自来寻你’一说?”

  然而裴鸣岐并不领情,怒斥闻人约:“你不是那个姓明的秀才?我在清源驻军,看不住他,你天天守在他旁边,也陪他胡闹一气?”

  乐无涯:“……”

  喂。有人在意他的腰吗。

  真的很疼啊。

 

 

第41章 往昔(一)

  此情此景,着实尴尬。

  还是赫连彻见乐无涯面有痛色,冷冷发声:“叫他坐直了说话。”

  裴鸣岐一顿,见乐无涯在怀里狠狠瞪着他,心不觉一软,托住他的腰身,帮他坐直了身子。

  乐无涯顶了闻人约之名,身为大虞县令,关键时候,屁股要正。

  乐无涯没有当着一干景族人跟裴鸣岐拉拉扯扯,坦然地面对了赫连彻,正色道:“多谢孟特使、达兄送我们至此。送君千里,终有别时,我们后会有期。”

  他又转向孟札:“石料之事,事关南亭修桥铺路的百年大计,烦劳孟特使多费心,勿要再生误会了。”

  ……正事也不能忘。

  孟札点了点头,和身后的一队景族卫兵一齐作面孔麻木状,尽量不去思考眼前情境到底是什么意思。

  乐无涯用最快速度申明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误会后,才抓紧时间,向后狠横了裴鸣岐一眼:

  知道了没?放我下去!

  这样搂搂抱抱的好看啊?

  裴鸣岐知道了他越过边境关卡的用意,不情不愿地向后挪了挪。

  乐无涯抓住他的马缰,艰难地翻身下马。

  站在大虞土地上,他朝着界碑另一侧的景族人行了一礼:“裴将军有所误会,失礼了,孟特使、达兄,万勿见怪啊。”

  在念“达兄”二字时,他特意将字咬得一清二楚。

  小凤凰若是在这里揭破了赫连彻伪装的身份,那事情就难以收场了。

  裴鸣岐是虎超超的,但在关键时刻自有几分古怪的直觉和机敏。

  他不高兴地用马鞭一敲靴边,目光移开,当真没继续说下去。

  可他罢休,有人不肯罢休。

  赫连彻袖手道:“他一向如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乐无涯一闭眼。

  完蛋。

  果真,裴鸣岐学着他的样子,抱起臂来,咬牙切齿地一微笑、一挑眉。

  乐无涯了解他。

  这表示他马上要从凤凰变成一只斗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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