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哥,你这样有人气多了。”虞尧说。
这条街充满市井气息,穿着朴素的游客来来往往,吆喝叫卖,食物残屑堆在摊位后,悬挂的灯泡绕着虫子,时不时闪一下。
霍莛渊依旧冷冷淡淡,拽得跟国际超模似的融不进氛围,但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翻译付钱,简约干脆,吃东西也爽快,少了许多疏离感。
霍莛渊凉凉道:“我之前是死人?”
“你之前处在云端,”虞尧眉眼弯弯,“现在下凡了。”
霍莛渊看着他,劣质彩色光线打在这张漂亮的脸庞,仿佛加了一层复古滤镜。他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走了。”
海鲜选在一家客多的档口,腥味重,地面湿漉漉,虞尧本想让霍莛渊在桌位等,却不想霍莛渊若无其事跟进来,好像一步离不开他,怪怪的。
水箱里的鱼虾蟹生龙活虎,小水脖子伸得老长,虞尧抱它靠近一只大龙虾的螯钳,钳子突然张开,小水吓一跳,邦邦给它两拳,挣开虞尧的手蹿到霍莛渊肩头。
“哈哈哈哈。”虞尧直乐,摸摸猫头,“等下我吃了它给你报仇。”
霍莛渊唇角微翘,静静注视虞尧挑拣海鲜,心境意外平和。
他扫一眼糟糕且聒噪的档口,暗自啧声,人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可谓不嫌弃。
但注意分一半给周围环境,易感期的种种不适反而得到缓冲,最重要的是有人填补欲望缺口,不喜的嘈杂变得勉强能接受。
海鲜上桌,避风塘,清蒸,烧烤各种做法齐全,虞尧用一次性纸碟给小水单独弄出鱼虾肉,然后自己一口,霍莛渊一口。
霍莛渊不碰壳类生物,腥味重亦接受无能,虞尧做饭会注意,外面不便讲究,他剥了壳先尝一尝,味不重就给霍莛渊。
挑食除非影响到健康,其他任何理由都没必要去改变,吐槽归吐槽,虞尧从没想过纠正霍莛渊的饮食习惯,不就是麻烦点,算不上事。
美美饱餐一顿,两人一猫沿着海湾长廊慢腾腾往回走,虞尧把小水放地上,任它自由奔跑。
入夜的海风飒飒,空气湿咸,海面与天空分出一道深浅线,好像把什么东西隔断在另一个世界。
“霍哥你知道不?”虞尧望着大海,“我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海员。”
霍莛渊挑眉:“你上过学?”
虞尧垮了脸,转头瞪他,话到嘴边先咦了声,眼珠一偏:“有人在逗小水。”
霍莛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面色霎时阴沉,他大步流星走过去夺回猫,塞进虞尧怀里,“抱着,不准让别人碰。”
“啊?”虞尧看那人歉意地朝他们颔首,再看霍莛渊,冷若冰霜,透着一股莫名的紧绷感。
“回去。”霍莛渊拦下路过的观光车,坐上去便流露出生人勿近的冷冰冰。
虞尧摸了摸小猫咪,观察霍莛渊的脸色,发情期的动物会排斥标记过的地盘出现任何外物,霍哥这是把小水圈进地盘了?
回到酒店房间,霍莛渊身上的紧绷感才消失,虞尧有点好笑,太兽性了吧。
“霍哥,你洗澡不?”
霍莛渊看他一眼,揉揉眉心没吱声。
“那我先去了。”
室内安静下来,小水玩累了直打哈欠,趴床上睡觉。
霍莛渊按着额头,呼吸略微急促,胸口皮肤的潮红徐徐蔓延。那一遭打破他心境的平和,身体里压抑的热度死灰复燃。
他尝试找些事做,回消息看文件报表股市等等,分心不去在意那些烦人的欲望。
好不容易起点效果,耳边出现动静,霍莛渊下意识看去,努力顿时分崩离析,抑制剂的作用好似一瞬褪去,水面澎湃。
“你——”他嗓音如磨砂般粗哑。
“咋啦?”穿着一条裤衩的虞尧蹲在行李箱边,朝他投去一瞥,年轻饱满的身体被温水熏出淡淡的绯红,冒着热腾腾的气。
翻出一套休闲服,他拿起裤子抬脚伸进去,精韧健美的正面完全暴露在霍莛渊视野中,很快藏进衣服里。
“你去洗不?”虞尧撩一把汽湿的发丝,走到霍莛渊面前,“我刚碰掉睡衣,还有一套干净的在床上,你……”
近了,他发现霍莛渊不对劲,眼神深沉,酝酿着骇人的风暴,“抑制剂失效了?”
“我去帮你拿——”话没说完,霍莛渊猛地拉过虞尧,反身把他压进沙发,膝盖制住虞尧的大腿,双手紧紧按住他的肩头,微张着唇瓣,胸膛起伏明显,浓郁到凝成实质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笼住虞尧。
虞尧傻了,挣了下手脚,霍莛渊力气大得惊人,铁似的箍住他,虞尧一时没能挣开,嚷嚷:“霍哥,你冷静点,我可是外星人,纯男的!”
虞尧压根没想过自己会影响霍莛渊,他一不是Omega,没有信息素,二是男人,霍莛渊这一出不符合生物常理啊。
“谁让你裸着出来。”霍莛渊眼眶发红,竭力克制着,他也不想成为被欲望操控的人。
“我穿了裤子好伐,”香过头的信息素熏得头晕,虞尧试图讲道理:“是你的思想有问题,就算你光着身子站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歪念,”顿了顿,“可能会说一句,哥们你身材不错。”
“你要是忍不住去找Omega哇,我又没腺体。”
霍莛渊眼神一凝,摇摇欲坠的理智被一句歪念击碎,他滚热的手掌握住虞尧的脖子,指腹摩挲动脉鼓动的皮肤,“你也行。”
霍莛渊俯身咬住虞尧的颈侧。
woc!!!
颈间传来轻微的刺痛,虞尧扭动手臂奋力挣扎,“霍莛渊,你特喵清醒一点。”
霍莛渊喝道:“别动。”
湿黏灼热的吐息喷在皮肤,虞尧汗毛直竖,手脚脖子又被霍莛渊牢牢攥住,他的牙齿反复在颈间啮咬,从后颈到喉结,每一寸皮肤都没放过。
霍莛渊浑身烫得灼手,虞尧想他脑子可能烧出问题。
他仰着头,引颈待戮,心里不停默念,卫宣说是正常生理现象,正常生理现象,正常生理现象。
大概和帮女孩子买卫生巾,医学人体研究,献血一个性质。
再不行,古有如来割肉喂鹰,今有虞尧献脖做磨牙棒,功德无量。
但——
霍莛渊是个实打实的成熟男人,独属于男人的力量和荷尔蒙倾轧在身上,虞尧很难忽略。
这和收到男性的表白不同,纯身体接触他多少有点抵触,说不上来的奇怪。
“你好了吗?”咬上瘾了?
轻微刺痛,痒,酥麻,在颈间辗转反侧,在大脑皮层的每根神经蹦跶,虞尧已然放弃挣扎,隐隐约约有种莫名其妙的爽感。
察觉到虞尧不再反抗,霍莛渊放松压制,手从抓虞尧改为搂他的腰,齿间渐渐不再克制,急切地想完成一个标记,他含住虞尧一块软肉,舌尖轻舔。
!!!
虞尧瞬间炸了,抬起膝盖重重顶向霍莛渊的腹部,“你给我起开!”
霍莛渊怔了一秒,alpha本能敲响警示,配偶要逃走了,他的手脚先于大脑妄图控制虞尧。
于是两个人在沙发上打起来,打到地上,撞翻了茶几。
两人互不相让,缠斗僵持在地毯,霍莛渊不满道:“你搞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咬就咬,干嘛伸舌头,我鸡皮疙瘩掉得能填满东非大裂谷!”
更让虞尧无语的是,他大腿内侧抵着一块烙铁,“霍莛渊,你再不松开,等下我条件反射踹爆你的蛋!”
霍莛渊僵住,几乎一秒内松开虞尧爬起来,一向冷淡的脸被易感期的热潮烧红,此刻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