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21)

2025-11-26 评论

  侯申终于忍不住,撸起袖子就想要冲过去。

  身边,容倦单手拦住他,重复低语:“侯兄,该下直了。”

  打架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往往打不出个结果,还会被各打三十大板。

  所以他从来不打架。

  侯申瞪过去一眼。

  蛮人自傲,等不到回应,作势就要自己去城墙上贴。

  “赶紧跟上,真出了事,你我第一个担责。”

  亲眼看着乌戎的气焰嚣张到极致,在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后,使者最开始的一点顾虑警惕也没了。

  这是最好的时候。

  容倦原地弯腰,安静地把鸟笼放在一边,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一碗鱼汤。”

  不知道能不能把今天费的力气补回来。

  他得再给自己安排一个年假。

  当容倦再起身时,那双向来像是睡不醒的眼睛里,睡意忽然消失了。

  瞳仁里的光骤然冰冷,容倦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所有使者的动作,神态,方位,在他面前仿佛彻底变成一副静止的画。

  此时使团首领已经迈步和他们擦身而过,再往前走就会出会馆区域,和那笑声一样洪亮的,是毫无预兆的抽刀声。

  那把悬挂在硕壮腰间的佩刀,被主人以外的手抽了出来。

  容倦抽刀的速度极快,乌黑色的刀柄和细弱白瘦的手腕完全不匹配。

  他举起了屠刀。

  先前乌戎使者高举臂膀拿画四处展示,间接给了他人一个完美夺兵器的机会。

  容倦选择的时机极妙,后方的同伴要么在说话,要么处在一个不能及时救援的位置。他们就像是办画展一样,散的很开。

  嗖的抽刀声刺破耳膜,乌戎领队面色剧变。他再顾不得画,躲闪第一下刺来利刃的同时,立刻就要反击。

  左撇子。

  这是先前观察到的,容倦提前几秒预判方向,身体朝安全方向避让。

  拳风蹭着耳廓擦过,他轻声道:

  “口口。”

  【正在临时抽调能量——】

  【正在灌溉营养液——】

  机械生命果断展开配合,临时透明离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使者庞大的身躯像是被空气撞到,给他弹了回来。

  惯性下,使者没站稳晃了下。

  世界存在它本身的限制,系统自身能使用的力量相当有限,特别是在对付王侯将相上,纯粹的武力会被遏制到极致。

  不过给容倦临时开一次‘防火墙’,还是很容易。

  清楚最重要的一步只能自己来,容倦借着系统注入力量的胳膊,顺势捅向对方胸口。

  “噗。”平日里毒的副作用被系统压制,系统强行灌溉力量后,容倦人一下就虚了。

  这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行凶者已经很严谨地又对称刺了一刀,防止使者心脏长右边。

  噗。

  噗。

  被刺的和刺的,容倦和使者,你一口我一口,面对面对着吐血。

  容倦是累的。

  使者是要死了。

  乌戎领队只觉像是遭遇了鬼打墙,身体动不了,偏偏对面吐得血还比自己远,还快。他充斥不甘的眼珠快要瞪出来,想说什么,最后只能发出几个蹩脚的字符:“你……阍……”

  使者想问他是不是疯了,奈何喉咙被血堵住。

  容倦压根没给一个眼神。

  官帽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落地,防止对方有传染病,刺中的瞬间,容倦均是紧闭双眼。

  古怪的姿态令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侠客风范,似不敢面对现实。

  只有侯申离得近,当容倦抽回手时,他听到了那又轻又喘,让人害怕的声音——

  “侯兄,这下可以下直了。”

  侯申毛骨悚然。

  直到使者领队倒地,尘土四溅间,众人终于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

  现场骤然间乱作一团,眼看领队被杀,一个个使者暴怒而起,却被听到动静及时赶来的陶家兄弟阻止。

  侯申强行回过神,用几分残存的定力对士兵喝道:“还不将行凶者拿下!”

  维护会馆秩序的官兵立刻将容倦团团围住,他们十分默契,全是背对于容倦,像是一道厚实的城墙线,防备地看着乌戎人。

  这下是真收不了场了。

  侯申尽量把容倦往官兵中心处推了推,目眦欲裂:“你刚不是说只开个玩笑!”

  容倦掏出帕子,不知道是在擦血还是咳血:“嗯,开大了点。”

  杀都杀了,不然他道个歉,罚他两天不能回家就算了。

  “……”

  依照皇帝那软性子,此等大罪免死金牌都未必能保得住,侯申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差点都要骂人了。

  使团已经喊着要让他们杀人偿命。

  “快,押走!”侯申无缝衔接下令。

  使团毕竟人少,冲不过去,他们显然气急了,用回了本族语言。

  侯申硬着头皮吼道:“这是大梁国土,若是梁人在乌戎部犯事,难道你们要运去万里外再追责吗?”

  两方不断扯皮,容倦已经被押了出去,外面是更多赶过来的官兵。

  为首者没有给他上枷锁,低声道:“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

  容倦靠在门上,明显走不动路,杀个人差点把自己累死了。

  “能给汉子叫个车么?”他问。

  马车肯定是不行,影响不好。

  但一想到容倦那无畏的一刀,官兵说什么也要满足这个想法:“我来推你。”

  大不了用推车。

  有车坐就行,这身血污也不适合登上他美妙的貂皮小车。

  容倦说了句辛苦,从容倚门小憩。

  片刻后,他被搀扶上由摊贩自愿赞助,卖菜用的小推车。

  远处街道上的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见竟有官员满脸血污被推走,震惊中四处打听,其中有一道街道拐角负责观察的身影,更是片刻都不敢耽搁,直奔督办司的方向而去。

  “大人呢?”

  “大人正在议事,非要务不得……”

  “快,帮我通传,出大事了!”

  得到通允后,密探几乎是脚步不停地一路进入内室。

  “大人,不好了!”

  檀香缥缈的香味萦绕在室内,大督办正位于主桌旁和步三说话,被临时打断后,他坐下端起茶盏润嗓,静心等着后文。

  下属第一时间说重点:“使团领队被杀了。”

  步三神情一变。

  大督办喝茶的手只是稍微缓了下,抬头:“隅中所为?”

  隅中,是谢晏昼的字。

  “和将军无关。”

  大督办这才真正似有了几分兴趣,好像比起使者被杀,凶手本身才值得关注:“除了我这义子,现在京城内,还有谁敢这么做?”

  “也是您的子。”下属沉声道:“贵子容恒崧。”

  “……”

  作者有话说:

  容倦:是死者先吵我睡觉的,是死者先走到我面前的,是死者提供的凶器,我是被逼无奈的。

  最后,从容喊出戏腔:我冤枉啊——

 

 

第11章 戴德

  正在事无巨细汇报的还有陶家兄弟。

  情况一得到控制,容倦被带走远离使团范畴后,两兄弟立刻赶往将军府。

  谢晏昼初听后,判定是被害者的失误。

  乌戎人精壮,体格天生要大些,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刺死,不是他的错,难道还能是杀人者的错吗?

  “去把我们的人撤出来,知会馆务原计划取消。”

  使团本就是要死人的,关系恶化好逼圣上下定决心。

  当听到容倦有话带给自己时,谢晏昼微微颔首:“他终于把人情用在合适的地方。”

  而不是换什么维修茅厕银钱。

  陶勇迟疑了一下,面色怪异。

  容倦的确有事相托,但并非让谢晏昼捞他出来,而是让自己带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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